本身沒太在意的刀疤男,眼露寒光,不自覺的起了殺心。
楚天齊順著光,快步靠近了過去,面容也逐漸清晰起來。
“兒子……是你嗎兒子?”廢墟中,傳來楚天齊母親趙秋蘭虛弱的聲音。
五年了,他終于又聽到了媽媽最熟悉的聲音,這一刻,楚天齊終于忍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媽!”
伴隨著一聲媽,楚天齊噗通跪在了廢墟上:“都是兒子不好,兒子讓你受苦了!”
“來人!趕緊救人!”
一聲暴喝,越野車上下來二十多人,徒手硬生生搬起了巨大的坍塌水泥橫梁。
廢墟下,一個干瘦的身影渾身是血,傷疤一處挨著一處,皮開肉綻看著讓人心疼。
蓬松的頭發也只剩下了幾綹……
楚天齊小心翼翼的抱住了趙秋蘭。
趙秋蘭伸出哆嗦的雙手,摸在了楚天齊滄桑的臉上:“好好好,我兒回來了,老天爺有眼讓我兒子回來了……”
可是,就在趙秋蘭說話的時候,楚天齊發現她的眼睛沒有半點轉動。
“媽,您的眼睛……”
趙秋蘭嘆息一聲,說話都是顫抖的:“哭瞎了……”
“你失蹤的這幾年,媽天天吃不下,睡不著,你媳婦周小晴一開始騙我說你被人綁架了,需要幾十萬贖金。”
“我把養老錢和所有現金都交給了她,可自從她拿到錢之后,態度突然就變了。”
“我問你啥時候回來,她就說再等等,可一等就是好幾年,問煩了,就對我拳打腳踢,媽的腿……也被她打殘了。”
“這些媽都能忍,可……可媽沒給你守住房子,周小晴瞞著我簽了同意拆遷的字,把錢都給卷走了,嗚嗚嗚……”
趙秋蘭哽咽了起來,不過,楚天齊卻看到趙秋蘭眼睛里流出來的不是眼淚,而是血。
“媽……不哭了!兒子回來了,以后沒人再敢欺負你,失去的,兒子都會一點點奪回來。”
正當母子二人說話的時候,刀疤男已經招呼他的手下拿起了鐵棍、鎬頭等圍了過去。
“我說二位,你們是拿我當空氣了嗎?”
“母子相見,可真是令人感動啊,要我說,不去當演員真是浪費了這么好的演技。”
他咂吧了一下嘴,臉上帶著傲慢的邪笑:“既然那么難舍難分,那我就成全你們,送你們一起歸西!”
“黃泉路上,你們也好有個伴兒,哈哈哈……”
楚天齊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他小心翼翼脫下了自己的大衣給趙秋蘭披上:“把我媽送車上,幫她檢查傷勢。”
“是!”其中一個看似是醫護的人接過趙秋蘭便向著車上走去。
“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楚天齊,你以為雇幾個人來,就能嚇住老子?就憑你們這幫小嘍啰?”
“老子當年跟別人拼命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里吃屎呢!”
刀疤男說話的時候,從邊上拿起了一根棍子。
“呵!是嗎?那我倒真要領教一下你劉德貴的本事!”
看到醫護抱著母親走遠,楚天齊那溫柔的目光,再次變得殺氣騰騰。
他像死神一樣逼近了刀疤男。
刀疤男子神色一變:“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看來,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還用重復一下,當年你是怎么砸斷我的手腳,然后裝進袋子里扔進河里去的嗎?”
五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們是在夜色中動的手,他沒想到,楚天齊居然記住了他。
“行,楚天齊,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不過可惜了,既然你認出了我,那我更不能讓你們活著離開了!你說對吧?”
劉德貴說著,笑容逐漸猙獰,殺氣盡顯,他突然舉起了棍子,沖著楚天齊腦袋下了死手。
只聽‘砰’的一聲響,棍子還沒落到他身上,就已經被身邊的一個護衛,硬生生連人帶棍的一起踹飛了出去……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用這種口氣跟我們老大說話?”
楚天齊一擺手,示意護衛不要沖動。
被踹飛的劉德貴,掙扎著起身,不僅沒有半點害怕,反而更加囂張了,他擦了一把嘴上的血。
“行,特么的居然敢還手?那老子今天非治死你不可!”對劉德貴來說,現在他是徹底被激怒了。
“呵,我可真害怕!要不……咱們試試?”
楚天齊說著,勾了勾手,當劉德貴再次靠近的那一瞬間,楚天齊臉色突然一變,“啪”的一巴掌打了過去,勢大力沉。
只見劉德貴臉都變了形,牙齒飛出去了好幾顆,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驚了,誰也沒注意他的手,居然如此之快。
“劉德貴,你記著!”
“這一巴掌,是替我受傷的媽,打你個沒人性的畜生!”
說話間,他再次舉手“啪”的一巴掌打了過去,劉德貴另外一邊臉,被楚天齊打的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這一巴掌,我打你當年下手狠毒,殺人不眨眼!”
劉德貴滿嘴是血,但態度依舊強硬:“姓楚的……你敢動我,肖總會弄死你的……”
“呵!是嗎?那就再送你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我打你囂張跋扈,口出狂言!”
再次掌掄上去的時候,劉德貴脖子都被扇斷了,整個人倒飛出去,把其中一臺挖掘機的駕駛室都砸爛了。
一連三個巴掌下來,劉德貴倒在地上,雖不能說話,但他依舊死死瞪著楚天齊并未服氣。
不得不說,劉德貴是個狠人!
“來人!”
“有!”
楚天齊一聲令下,二十幾個人齊聲震呼。
“從現在開始起,但凡動過手的人,也讓他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要讓他們像死狗一樣跪著求饒!”
“是!”
說完后,楚天齊上了載有趙秋蘭的車子,示意司機開車離開……
車上,趙秋蘭神情有些緊張:“兒啊,你把他們怎么了?可千萬別惹事,現在肖強權勢大得很,能只手遮天!”
“媽,沒事兒,就是跟他們講講道理,我有分寸。”楚天齊再次隱去鋒芒,滿臉柔和面帶笑容。
“那就好,媽問你,你失蹤五年,都去哪兒了?過得還好嗎?媽還以為……以為你死了呢。”
趙秋蘭說著,再次紅了眼眶。
楚天齊深吸一口氣:“是差點被那對狗男女害死,不過我命大被人救了,后來到了西境……”
“什么?怪不得媽聯系不上你,聽說前些年被抓走一批苦力去防風固沙,好多人都累死餓死,你是不是也在其中?兒啊,媽沒想到你受了那么大的苦。”
“媽,我不是活著回來了嗎?還認識了一幫好兄弟,不過,咱家房子被拆沒法住,我先帶您去朋友那邊住吧?”
趙秋蘭點點頭:“只要有你在,媽住哪兒都無所謂。”
說是朋友,其實是鬼醫當年在江州留下的一處宅院。
娘倆說著話,大概半個小時后,他們來到了地方,雖然宅院荒廢很久了,但精心收拾一下,小院還是很精致的。
他們剛安頓好,楚天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請問……是楚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