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鐘砰然落地。
整個地面,劇烈的顫動。
石鐘外部的石壁上,趙俊平整個人嵌在上面,上氣不接下氣。
趙青衣猛地起身:“送終!”
這是絲毫沒有將他們趙家放在眼里,竟然上門送終。
趙洪文也怒道:“俊平!你將我兒子怎么了!”
“放心,還沒死,不過也快了。”
陳陽目光落在趙青衣身上,冷冷說道:“你們趙家欠我的東西,該給我了。”
“我們趙家欠你東西?”
趙洪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兒子現在就被鑲嵌在石鐘上,他們趙家不要了陳陽的命就算好的,還欠他東西?
“對,輸給我的股份,你們不會不承認了吧?”
陳陽嘴角上挑:“你們最好不承認,讓我有個理由,把你們殺個干凈。”
“狂妄!你以為這天下沒有王法嗎?”
趙洪文指著趙家大院里幾十口人,不屑道:“有本事,你倒是把這些人殺個干凈!”
趙青衣面容苦澀,他們趙家什么時候也淪落到要靠王法保護的程度了?又不僅暗罵趙洪文簡直腦子進了漿糊了。
一個宗師,要殺光這些人,很難嗎?
“答應你的股份,我可以給你。但你要把我的孫子放出來。”趙青衣看著石鐘內自己的孫子,心痛不已。
以他的醫術如何看不出來,趙俊平已經沒救了。
就算是能留住一口氣,渾身上下的骨頭也都斷裂的差不多了。
救下來,最好也就是個高位截癱。
可自己孫子被鑲嵌在石鐘里,傳出去,趙家將顏面無存!
陳陽提起石鐘,隨手丟了過去。
“你們自己把他摳出來吧,我的股份,什么時候給我?”
趙青衣憋住了這口氣:“轉股份的章程也比較麻煩,你總要給我們留出點時間來。”
“哪里的章程麻煩?我正好帶了一份,你們要不要看看合不合用?”
黑暗中,馮思雨邁著高雅的步子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疊紙,她故意在趙俊平眼前停下,紙張的字跡趙俊平看得很清楚。
‘趙家青衣堂股份轉讓協議書’幾個大字讓趙俊平睚眥欲裂,他脖子以下,早就沒了知覺。
被石壁卡住連嘴巴也張不開,此時只能瞪大眼睛,表達出他的憤怒。
最后的由頭被堵死,趙青衣只能慨然嘆息道:“拿過來吧,老夫簽字。以后青衣堂三分之一的股份,歸陳先生所有。”
“只是希望,陳先生能高抬貴手,不再計較,放過我趙家。”
趙青衣很干脆的在協議書上簽字,陳陽看他簽完,才冷冷說道:
“計較?你們配嗎?”
說完,他們二人轉身離開。
趙家,一片死寂。
“爹,就真的讓他這么走了?”
趙洪文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劇痛。
“閉嘴!”趙青衣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怒道:“要不是你平常連兒子都教不好,會發生這種事情?”
趙青衣顫抖著撫摸著趙俊平的臉,嘆息道:“娶妻不賢,家門不幸啊。”
此時,已經凌晨五點。
車上,馮思雨對陳陽恭賀道:“恭喜陳總,這一轉眼也是億萬富翁了。”
陳陽愣了一下,疑惑道:“這股份這么值錢。”
“嗯。”
馮思雨點頭:“三分之一的股份,轉讓出去起碼價值幾個億。考慮到你和趙家有仇,以及能在醫藥行業吃下這么大股份的人不多,估摸著一個億左右吧。”
陳陽瞪大了眼睛,一個億?
這么多!
到了御龍灣。
陳陽下車回家,天才蒙蒙亮。他隱約看到別墅外面,一個女孩蹲在路邊,在哭。
星光下,陳陽瞇了瞇眼睛,楊紫陌?
這大早上,她蹲在這里哭什么?
陳陽放輕腳步走了過去,抬手拍了拍楊紫陌的腦袋,問道:“你怎么了?”
楊紫陌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扭過頭看到是陳陽,心神穩了穩,搖頭說道:“沒事。沒事的。”
沒事,你在這里哭什么?
陳陽不知道怎么說才好,但看她小臉蛋上哭的淚雨帶花的,還是忍不住問道:“說說吧,你這來我家工作沒兩天,哭成這樣。讓思雨知道,我是怎么著你了?”
楊紫陌微微抬頭看了陳陽一眼,她的眼睛已經哭腫了。隨后又長嘆了一口氣,俏麗的臉蛋上閃過無奈,閃過苦澀。
“陳陽,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你幫不了我的。”
楊紫陌搖了搖頭,她需要錢,需要很多錢。
但她很清楚,陳陽是沒有錢的。
陳陽眉頭皺了皺:“如果你連這個都不能說的話,那我沒辦法留你在這里工作。很明顯,你沒辦法盡心工作,甚至可能給我帶來隱患。”
“說給你聽也沒有用的。”楊紫陌搖頭,喃喃道:“而且,你也幫不上我的。”
陳陽面色微微變冷,神情間更加不耐:“有什么事情,你說出來。能不能幫,愿不愿意幫是我的事情。”
“好,我說給你聽。”
楊紫陌慘笑,干脆破罐子破摔,也當是說給陳陽聽,發泄一下。
而隨著她講故事一般講完,陳陽才知道緣由。
楊紫陌家中本也是江城富豪階層,但他父親在商場上的一場豪賭失敗,引發了連鎖反應。
家中一夜返貧。
楊紫陌只能自己出來打工養家,本來以她的收入,家里至少解決溫飽不成問題。
沒想到的是,她父親竟然還敢偷偷借高利貸。
而且把借來的錢,拿到了賭桌上。
現在,債主堵上了門。
而她母親,急火攻心,人癱在了床上。
陳陽搖了搖頭,說道:“這不算大事,先治好你的母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