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費祎,照舊
- 星落五丈原,家翁魏延
- 閃電滅世
- 2400字
- 2024-12-11 09:52:29
“司馬慢走!”魏延滿臉笑意,心情格外舒暢。
諸葛丞相病重之事早已眾人皆知,整個軍營皆為此事而人心惶惶,卻又心照不宣。
此刻,丞相的左膀右臂——司馬費祎前來詢問。
若丞相不幸離世,該如何安排撤退與留守之人。
魏延何等聰慧,立刻領會其中深意。
在他想來,這顯然是丞相已指定自己為繼承人的暗示。
或者是費祎眼看事有不諧,想提前來抱他魏延的大腿。
此念一起,魏延內心的興奮便如決堤洪水,難以遏制。
這些年在丞相麾下,他多有隱忍和憋屈吶。
可諸葛丞相大權在握,做事又公允公正,魏延對諸多決策即便心中不滿,也只能默默接受。
如今,終于盼到自己有望執掌大權的時刻,魏延怎么能不激動?
論資歷,他早年便追隨劉備,歷經無數戰火洗禮;
職位上,身為前軍師和征西大將軍,于戰略謀劃舉足輕重;
軍功更是卓著非凡,大小戰役戰功赫赫,對魏未嘗一敗;
爵位已至南鄭縣侯,地位尊崇;
且他持有天子符節,代天子行事,權傾一方。
在這軍營之中,他威名遠揚,哪個敢不敬畏?
至于長史楊儀,不過一介文弱書生罷了。
以往與之爭執,楊儀多次被他的威嚴嚇得泣不成聲。
丞相若不在了,就憑楊儀那膽量,怕是連瞧自己一眼都不敢,更莫說與自己一較高下。
想到此處,魏延不禁眉飛色舞。
“大將軍不用送!”費祎眼中滿是恭維之色,態度極為謙遜,好像魏延已然成為他的新主君,一切唯其命是從。
然而,就在這一片祥和的氛圍之中,魏正那急切的呼喊聲陡然響起:“一定要攔住費祎,不要讓他跑了!”
此前魏正語速過快,眾人未及聽清,可這一句卻是清晰響亮,字字入耳。
費祎聞得此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他心中慌亂不已,趕忙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并佯裝疑惑道:“三公子,此言何意啊?”
其話語雖竭力裝作平靜,卻仍難掩那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與惶恐。
然而,魏延并未留意到費祎神色間的細微變化,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皆被魏正吸引。
只見他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魏正,厲聲呵斥道:“魏忠賢!丞相賜你此字,意在期望你忠誠不二且賢明睿智,你怎可這般對丞相司馬無禮!”
須知費祎身為丞相府的司馬,雖手中無直接統轄的兵馬,卻擁有監察全軍的權力。
對于魏延而言,費祎無疑是他當下必須極力拉攏的關鍵人物。
此前二人一番深入商討,諸多事宜皆已安排得妥帖周全,本以為一切順遂,豈料魏正這逆子橫空出世,上來便口出不遜……
如此一來,費祎心中若是起了嫌隙,有了二心,那可如何是好?
即便真要對費祎有所不滿,好歹也得等你阿翁我穩穩坐上高位之后再做計較。
聽到魏延的訓斥,魏正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絕不能如那些打臉爽文里一般遮遮掩掩、故弄玄虛。
于是,當即語速飛快地解釋道:“阿翁,丞相已然薨逝。
費祎此來,乃是受了長史楊儀的指使,專程前來試探你的心思。
你可莫要被人蒙騙,稀里糊涂地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費祎聞聽魏正之言,心中驚懼,但面上卻是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三公子,實在是太過放肆!
丞相現今仍然健在,你竟敢口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倘若這話傳揚出去,丞相必定會雷霆震怒,予以重重責罰。”
說罷,費祎直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緊緊握拳。
魏延亦被魏正這突如其來的言論驚得面色煞白,心中暗叫不好。
他亦深知此事一旦傳至丞相耳中,后果不堪設想。
當下不敢有絲毫遲疑,連忙向魏昌和魏容使了個眼色,急聲說道:“你們兩個,速速將這逆子拉下去,莫要讓他在此胡言亂語,多生事端。”
魏昌和魏容領命,上前一把抓住魏正的胳膊,便欲將其強行拖走。
要看情況不妙,魏正奮力掙扎,高聲喊道:“阿翁,我說的皆是實情,你千萬不可被費祎蒙騙啊!”
然而,魏延此時已無暇顧及他的呼喊,轉身滿臉堆笑地朝向費祎,客氣地說道:“費司馬,小兒年少無知,胡言亂語,你切莫與他一般見識。
我魏延對丞相的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說實話,若換作其他人傳來這般驚人消息,以魏延那多疑且自負的性子,或許會稍加思忖后便信以為真。
畢竟在這風云變幻、人心難測的軍營中,各種陰謀詭計縱橫交錯。
然而,此次傳話之人乃是魏正,也就不怪魏延不信了。
魏正昨日的做了什么,旁人或許不清楚,魏延卻是門清。
那溫婉動人的蜀地美人鄧嘉,不正是魏延特意賜予兒子,當作其成年開葷的特殊賀禮嗎?
而且其昨晚上了床,到了今日午后還沒有下床......如此一個沉醉于溫柔鄉的年輕人,貿然跑來大談丞相生死之事,這怎能不讓魏延惱火?
費祎微微頷首,神色凝重的刻意壓低聲音,仿若生怕被旁人竊聽了去:“大將軍,如今局勢可謂千鈞一發,時間或許就在這幾日便會見分曉。
在此緊要關頭,你務必沉住氣,切不可莽撞行事。
倘若丞相知曉這邊有絲毫異動,你我二人必定性命不保,大好前程也將毀于一旦啊。”
“魏延,你先留住費祎,再派人打探......”生死在即,魏正雖被控制,但仍努力勸說。
“把這混小子嘴巴給我塞上,綁起來!”
魏延聞言已是怒發沖冠,額上青筋暴起,大聲喝令道,“絕不能讓這逆子胡言亂語,徒惹是非。
費司馬且寬心,我即刻便將這逆子關進大牢,嚴密看管。”
“大將軍不需多送,請止步!”
一時間,費祎步出營門,只覺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貼身衣物緊緊黏附在肌膚之上,難受至極。
他不敢有片刻停歇,急忙翻身上馬,手中韁繩狠狠一勒。
駿馬吃痛,長嘶一聲,隨即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
馬蹄揚起的陣陣塵土,在空氣中彌漫飄散,許久都未能散盡。
而營中的魏延在打發走費祎后,轉身欲去找魏正,準備狠狠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
可剛走出幾步,他卻又陡然止住腳步,當下眉頭緊蹙,細細琢磨一番,總感覺方才的情形有些異樣。
腦海中反復回憶著費祎離去時的畫面,越想越覺得可疑。
似乎,方才費祎走得太過匆忙急切了些……
難道,真如忠賢所言,丞相已然薨逝,而費祎此來,便是專為試探自己的態度與反應?
想到此處,魏延心中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他不敢再有絲毫遲疑,急忙轉身,沖著身旁的副將杜祺高聲喝令道:“你速速前去,定要把費司馬給我追回來。
就說我還有一事相詢。
此事關乎重大,不容有失!”
“遵令!”杜祺領命后,不敢有絲毫懈怠,急忙轉身,快步如飛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