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這就是戰爭!打贏了,諸位各有封賞,打輸了,諸位就都留在這里吧!”
說著,朱橚眼里有一絲瘋狂閃過。
“殿下,未必需要以身犯險吧?”
原本一言不發的湯和此時也坐不住了,朱橚出了事情,他也不用回金陵城了。沛縣可比南隸州危險多了。
“本王心意已決,本王自己找死,進沛縣本王自有把握,諸位不必再言!”
“諸位都回去準備吧,毛驤留下!”
朱橚揮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
“毛驤,盡管本王的話已經說的很重,還抄了陶堯的家,但是這沒有什么用,對于一些官場老油條來說,該怎么樣還是會怎么樣!”
“回頭,他們就會借著本王的話去吃拿卡要,折磨老百姓,他們吃飽喝飽,老百姓就該罵我朱橚的娘了!”
說到這里,朱橚面色更冷,從古至今,往往執政者的政策出發點都是好的,但是到地方執行的時候,就會被執行者偏向有利的一面,甚至是完全扭曲執政者的原意。
這一點,從未改變,這幫人拿著雞毛當令箭!有些人,甚至希望瘟疫的時間持續的更久一點,這樣可以從中獲益更多,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ZZ服務。
“周王殿下言重了,想必他們未必有這個膽子!”
毛驤額頭冒汗,這話也就朱橚敢說,誰敢罵朱橚的娘?罵馬皇后?老朱能把他全家剝皮揎草。
“不要緊,這種情況是跑不了的,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現在任他狂,本王回來再拉清單!在完成父皇交給你任務的同時,幫著本王盯住這些人。”
現在出于大局的考慮,朱橚不好大動,等天花的事情解決了,朱橚就要回頭搞人了。
“末將遵命!”
毛驤抱拳應是。
“嗯,毛驤這個事情,本王記下了。有些話,也只能本王說了,你這個位置進退維谷,一旦失去了價值,你就很危險了!”
“你是父皇的人,等大哥登基后,不可能再用你,而其他藩王,手里都有兵,父皇不可能讓你跟他們。唯有本王,本王手里無兵,無職無權,你跟著本王才有可能活下去!”
“你得證明你的價值!”
朱橚把話給挑明了,類似毛驤這種特務型是不可能活的長久的,掌握了太多帝王的秘密,又得罪了太多人,一旦沒有作用了,就會被拋出去平息眾怒,就相當于是白手套。
就算是一直有作用,老朱也不會用太久,用久了就危險了。
朱橚也在敲打毛驤,要不要收下毛驤,朱橚也在思考,這種人用起來好用,但是也容易反噬。
第二天一早,朱橚帶著三百親衛和二百名醫師,以及一眾隨行人員出發去沛縣。
沛縣距離南隸州一百五十里左右,在藍星,半個時辰怎么也到了,但是在大明,有馬車,朱橚也花了一個上午,接近午飯時間才進沛縣縣城。
一路上,家家關門,家家戴孝,朱橚心情愈加沉重。
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刮風減半,下雨全無,抵御風險的能力很弱,一旦發生什么事情大概就是看運氣等死了。
沛縣縣城里的情況也不比鄉里好太多,各家各戶也是緊閉房門,生怕接觸到的人是天花患者,傳染給自己。
“沛縣,你照著王院判的要求,招募一些人手,進行工作。本王要的感染天花的小牛準備好了嗎?”
縣衙里,朱橚吩咐沛縣縣令鄭宏衛。朱橚來到了沛縣,自然就征用了沛縣縣衙,三百親衛和一應人員則住在附近。
朱橚沒有搞什么虛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進行牛痘試種。
沛縣縣衙早已接到朱橚的前期八百里加急的命令,找來了兩頭感染天花的牛犢,兩頭牛犢均已經長滿了痘液。
在藍星,預防接種需要一套流程,詢問,咨詢,接種,半小時留觀。接種疫苗需要一個星期內身體無不適等要求。
但是在大明,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不是病入膏肓就行。朱橚拿出針管,從小母牛乳房上的痘泡中取出痘液。
“王院判,從你開始吧!”
看到朱橚手里的針管,王院判很好奇,他確信,之前從未見過這種醫療器械。只是這個時候,不需要好奇太多,最重要的就是進行接種。
“三百名親衛,每次接種一百人,你們這些醫師也是,先接種三分之一!”
尤其是三百親衛,這是朱橚敢來沛縣的依仗,接種之后會有十來天的不舒服,朱橚不能一次性把他們全部放倒。
“會有點疼,未來十來天會像感染天花一樣,出痘,感到不適,但是十來天之后就會恢復。六天后,再進行下一批的接種!”
朱橚挨個給自己的親衛接種牛痘痘液,又指導醫師嘗試接種,挨個點出不對的地方。
“周王殿下,下官可以接種嗎?”
一旁的沛縣縣令鄭宏衛請示要接種牛痘。
“這個牛痘的安全性還沒有得到驗證,你確認你要接種?”
朱橚問道。
“接種后,下官就可以去感染天花的六個鄉去看看了,下官作為父母官,卻沒有去過一次,實在是失職!”
朱橚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失職,十天后,你和本王一起去看看吧!”
朱橚不害怕感染天花,但是卻不能毫無防備的去鄉里,無論去哪里,哪怕去富樂院,朱橚也要帶上護衛。
眨眼十天過去,這期間,朱橚給一部分的縣衙吏員都接種了牛痘,包括朱橚自己,也給自己補種了一針,由于已經接種過天花疫苗,朱橚的身體并沒有起什么反應,而其他人則都有不同程度的發燒等癥狀。
好在十天過去,眾人都沒有什么事情,大部分人的癥狀都已經消失,剩下一小部分的人的癥狀也大為減輕。
“周王殿下,請你看看我寫的這個話本!”
這十天,說書人施學文把自己寫的評書話本交給朱橚審閱。
施學文重點突出了朱橚將南隸州知州陶堯砍頭的事情,寫的是回腸蕩氣,一波三折,藝術成分很大。
盡管朱橚是直接把陶堯給砍了,但是如果照實寫就沒有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