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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黏在一起

吾擺拾完物品,回到自己的房間,目光緩緩掃過屋內熟悉的一切。隨后,她伸手拿起幾本記錄冊,邁著沉穩的步伐前往7號房間。推開門,只見蛇人符離正盤臥在床上,見她進來,便將屋里唯一的一張椅子讓了出來。那椅子是專門為符離定制的,體型碩大,彰顯著主人的獨特。

吾擺神色自然地走過去,輕輕坐下,順勢將手中的書擺放整齊。“你看的什么書?”符離好奇地開口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慵懶與期待。“一些基地資料,你要看嗎?”吾擺一邊回答,一邊將另一本資料遞給他。符離伸手接過,隨意地翻看了幾眼,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復雜的數據似乎提不起他的興趣,沒一會兒,他便將資料扔在了桌子上,動作帶著些許任性。

“我要看你手里的那本。”符離的目光緊緊鎖住吾擺手中的冊子,眼神中滿是執著。吾擺聽話地將手中的冊子遞過去,然而,符離卻拒絕了,他歪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們一起看!”吾擺微微側身,讓出一點位置。符離見狀,將尾巴輕輕纏繞在椅子上,身子也隨之側靠在吾擺身旁。

書上的內容十分枯燥,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催眠曲,讓符離有些看不下去。他心思不定,眼睛開始左顧右盼,四處打量。但當他看到吾擺神色專注地看著冊子時,不知為何,內心竟莫名地平靜了下來。突然,他將頭輕輕放置在吾擺的肩膀上,吾擺感受到肩頭傳來的重量,身體微微一頓,手中的筆也停了下來。

符離似乎并不滿足于此,他先是將頭輕輕側向一邊,隨后又微微向前蹭,直至臉頰貼在了吾擺的肩窩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她溫熱的體溫,這才露出滿足的神情。安靜下來的符離,看著眼前吾擺白皙脖頸處一跳一跳的大動脈,聽著血液在血管中加速流動發出的呼呼聲響,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涌上心頭。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增強,內心深處涌起一股渴望,渴望沖破束縛,去品嘗那鮮美的血液。

“別離那么近。”吾擺輕聲說道,她感覺到符離粘膩的呼吸噴在自己脖子處,令她渾身發癢,忍不住輕輕扭動了一下肩膀。剛說完這句話,吾擺便意識到有一道熾熱的視線緊緊地注視著自己。她側頭看去,只見符離眼眶微微泛紅,淚光在睫毛間閃爍,薄唇微微嘟起,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吾擺最受不了他這樣,心中一軟,肩膀也隨之沉了下去,像是泄了氣一般,“沒事兒,你繼續,只是不要靠太近,真的有點癢。”此話一出,明顯能看到符離神情愉悅起來,他大大方方地將腦袋枕在吾擺肩膀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

不想受血液誘惑影響的符離,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湊近吾擺,輕聲低語,“管理者,我最喜歡的就是你,我們要成為最最好的朋友,好朋友之間就是這樣相處的,你要適應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吾擺聽見他的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因為在她原本的生活里,是沒有朋友的,平時總是獨來獨往,她并不清楚最好的朋友之間究竟該如何相處,所以也不確定符離說的是否正確。不過,他說話時語氣真誠,眼神中滿是期待,吾擺選擇將信將疑地相信了。

時光飛逝,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在這些天的相處中,吾擺愈發感覺到符離就是一個嬌氣又害怕孤單的人,他總喜歡用一些小謊言來吸引她的注意。說白了,吾擺覺得他或許患有自閉癥,所以她想,只要自己多和他待在一起,這種心理問題或許就會慢慢得到改善。

白天的時候,無論吾擺是在吃飯還是看冊子,符離都會寸步不離地待在她身邊,兩個人幾乎形影不離。本來,兩人的用餐時間是分開的,可有一次,符離可憐巴巴地要求吾擺和他一起吃飯,吾擺看著他那期待的眼神,終究還是沒有忍心拒絕。

那是兩人第一次一起吃飯,吾擺的飯菜是牛肉蘿卜和辣青椒炒肉。而符離的早飯通常是四個雞蛋,中午和晚上則是生肉和營養液。吾擺向來不喜歡胡蘿卜和青椒,所以將肉吃完后,便把餐盤放在桌子上,結束了用餐。

“管理者,我可以吃一下你的飯嗎?”符離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渴望。吾擺疑惑地看向他,“我沒有吃過這些東西,只能喝營養液和吃一些生肉,我想嘗一嘗,可以嗎?”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怯意,像是生怕吾擺會拒絕。

“我讓艾特再送來一份。”吾擺說著,便準備讓艾特去準備。“不用了,他們不讓吃。”符離的話讓吾擺愣住了,她瞬間意識到,這里的“他們”指的應該是實驗員。還沒等她想出其他辦法給他弄一份,符離已經伸手將她面前吃剩下的飯菜拿了過去,大口吃了起來。吾擺靜默了片刻,隨后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他都不嫌棄,自己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經此之后,吾擺便和符離一起吃飯,每次吃飯時,她會將飯菜分一些給符離。

這天下午,吾擺突然被叫到任主管的辦公室。這是距離上次被派到A區后,吾擺第一次來任主管的辦公室。吾擺推開門走進去,只見任主管正和另外兩名實驗員交談著。任主管看到她進來,臉上立刻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小吳啊,找你來有點事情和你說。”任主管的聲音溫和而親切,“蛇人的實驗調查記錄要開始了,已經耽擱兩個月了,今天下午就要開始,到時候你需要配合兩名實驗員,讓他們給蛇人進行抽血檢查。”吾擺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議。因為在整個基地,只要是實驗品都會進行抽血實驗,隔壁四個S級的物種每天也會進行正常的抽血檢驗,所以給蛇人抽血,吾擺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兩名實驗員跟著吾擺下到四層。電梯到達四層后,吾擺讓他們先在門口站著,自己則走進房間,打算先和符離溝通一下,以免蛇人等會兒出現過激的行為。“符離,等會有兩個實驗員過來,不要害怕也不要激動,他們來抽兩管血就離開,不會有太多事情。”吾擺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安撫。

符離聽后,看起來有些不愿意,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抗拒。“等會我和你一起,我會陪在你身邊。”吾擺見狀,連忙補充道。符離聽她這樣說,這才撇著嘴勉強同意了。

吾擺走到門口,向兩名實驗員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進來。然后,她回到房間,讓符離坐在椅子上,自己則微微蹲下,陪在他旁邊。吾擺看到兩名實驗員進來后都有些緊張,便輕輕拍了拍符離,示意他趴在自己肩膀上,試圖讓他放松下來。

兩名實驗員原本還十分緊張,可看到符離如此聽話,心里不禁感到十分奇怪。因為他們曾見過符離殺人的模樣,那時的他像一只兇惡殘暴的野獸,令人膽寒。可如今,眼前這個乖乖趴在吾擺肩膀上的符離,和他們記憶中的那個恐怖形象簡直判若兩人,這讓他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兩人忍不住去打量符離,而就在吾擺轉身去拿東西的時候,符離靜靜地望向他們,忽然,他緩緩咧開嘴角,兩排倒鉤狀的尖齒在暗紅光線中泛起珍珠母般的冷光,如同陳列在黑色天鵝絨上的淬毒匕首,散發著致命的危險氣息。瞬間,兩名實驗員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寒意從背后襲來,那種感覺讓他們脊背發涼,仿佛血液都在倒流。兩人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像被定在原地一般,動彈不得。

然而,就在吾擺拿完東西轉身的瞬間,那股寒意消失得無影無蹤。符離又恢復成了那副柔弱不堪的樣子,低著頭,像一只溫順的小獸。這時的兩名實驗員再也不敢東張西望,只能規規矩矩地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胳膊放在桌子上。”吾擺輕聲對符離說道。符離聽話地將胳膊放在桌子上,吾擺順勢將一旁的資料紙墊在他的胳膊下。吾擺看向實驗員,微微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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