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東里允彬拿起蓮蓬頭，打開水龍頭，調好水溫。允彬將小男孩的衣服脫掉后放在儲物柜上。“過來。”小男孩站在浴缸里，允彬先用水沖洗他的身體，將表面的灰塵污垢除去一部分，也將他的身子打濕。

東里允彬按了好幾下香氛沐浴和洗發水，給他好好洗澡，全身上下都搓了一般。“真臟。”允彬心里想著，只看見浴缸里流入下水道的水一開始特別黑，慢慢地變淺了。直到最后流下去的是清水為止。

“好了，總算是洗好了。真累啊！”東里允彬嘆了口氣，“別動，頭發要吹干，不然會感冒的。”吹風機“呼呼”的吹出熱氣，很久時間才將頭發吹干。“頭發實在是太長了，有時間要好好剪個頭發。吶，這是浴巾，你先圍著，擦干身子。我去房間衣柜底層里翻找一下我小時候的衣服。你不要亂動啊，等我，等著我。聽到了嗎？”

小男孩又是大眼睛看看他，沒有一點反應。“哼！算了，就這樣吧。”東里允彬放棄跟他交流。他離開去找自己的童裝了。“還好，運氣好。小時候的衣服沒扔完，不過，好像也差不多沒有了。”

客廳里播放著電視機卡通節目頻道，動畫片永遠是小孩子的最愛。小男孩坐在沙發上，曲著雙腿，雙手捧著碗，看一會兒動畫，就低頭吃碗里的玉米碎燕麥片，而浴巾早已滑落，掉在沙發前的茶幾腳旁邊的地毯上。姜詩音紅著臉，小聲地跟她媽媽說話，“媽媽，他不穿衣服哎，他跟我不一樣，是不是他是小弟弟，不是小妹妹啊。好羞羞啊。”說完姜詩音的臉更加紅了，這是她第一次見異性一點也不穿衣服的樣子。盡管對方是比自己小的小孩子。

“對呀。他是男孩子，是弟弟，不是妹妹。沒關系的，你雖然已經有了性別意識，不過是在家里，你不要有心里負擔。”東里芙蓉寬慰自己八歲大的女兒。

東里允彬將衣柜底層抽屜里的所有的東西翻了出來。沒有休閑的衣服了，就剩下小時候的校服了，因為想留作紀念，所以才保留了下來。東里允彬拿起衣服和褲子走出來，“小時候的那些衣服是沒有了，還有一套幼兒園時的校服，你將就將就吧。哎？人呢？”他看到浴室里空無一人。

東里允彬不禁莞爾一笑，“算了，還是等他吃完飯吧。”允彬怕他噎著，倒了一杯牛奶，放在茶幾上。

此時外面又響了兩聲門鈴。“打擾了！有人嗎？我是三支路彩虹家園的主任兼心理輔導員，我是來找人的，想請你幫個忙。”

“有，稍等一下。這就過來。”東里允彬起身走到玄關，打開房門。“你有何事？”

“喔，是這樣。我叫徐碧芬，來自這附近的彩虹家園。我們福利院里走失了一名兒童，5歲年齡，應該是穿了一件紅色外套。是我們的疏忽，你有見到過嗎？如果有，請速與我聯系，這是我的名片。如有打擾，請你多多包涵。”她身著米色的女士西裝，提著黑色的公文包，頭發不長，戴了一副眼鏡，感覺非常優雅知性。

“你先別走，你要找的孩子就在我家。請進。”

“真的！謝天謝地，這太好了！我已經找過不下20家住戶了，總算是讓我找到了。”她面露笑容，高興，太高興了。進屋后見到東里芙蓉已經給他穿好衣服的孩子。孩子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得津津有味。見他無恙，心里頓時安心不少。

“哦，我來介紹一下。我叫東里允彬，這位是我的妹妹東里芙蓉，這是我妹妹的女兒，也是我的外甥女，叫姜詩音。”

“你好！徐小姐。”東里芙蓉打了招呼，同她握了握手。

“徐阿姨，您好！”姜詩音也隨即打招呼。

“哎，真乖。東里女士，您的女兒真的太有禮貌了，真好。”

東里允彬招呼她進自己小書房，工作室雖更加寬敞，但是畫筆、顏料散落一地，看上去似乎非常混亂。芙蓉分別為他們二人泡了杯咖啡。

徐主任先開口說道：“剛才看了一下，東里先生您的幼稚園服還挺好看的。是男孩吧？不然小音的小號衣服可以借用。“東里”是復姓嗎？很稀少的姓氏，真是幸會！”

“是的，徐女士。您不用客氣，叫我阿彬好了。”

“好。阿彬，你也不必客氣，就叫我阿芬好了。”

芙蓉讓他們書房細談，她自己去照顧小音和剛來不久的小朋友。

“阿，阿芬，姑娘。”東里允彬對陌生的異性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好意思。“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情況？”

“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啊。”

東里允彬大為吃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