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瓦拉因為葬禮上沖撞了少帝,被安排遠離了宮廷核心,只是負責每天打掃馬廄。她和那匹凱米爾色神馬混的熟絡,這令她十分開心。因為馬房是遠離王廷,相對自由,有時她也會帶萊蒂到這里玩耍。
馴馬師們平常不怎么搭理尼瓦拉,偶爾米德會和她閑聊。她也樂得自在,不必應付很多繁雜的事情。
有時馬房工作不多,她便可以告假提前離開。
沒事兒的時候,他就去薩拉蒙托小鎮(zhèn)逛街,有時候卡佳拉一行人也一起。小鎮(zhèn)的集市雖不寬敞,卻十分熱鬧。萊蒂喜歡買一些小的首飾掛件,尼瓦拉則買些吃食。有時候遇到節(jié)日,小鎮(zhèn)居民都會聚集在這里,歌舞慶祝。
她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們和索納羅完全不同,這里的人民熱情樂觀,自由灑脫。他們從不畏懼陌生人,在他們眼中沒有陌生人。集市中商販的叫賣聲,討價還價的爭吵聲,在尼瓦拉的感受中,這些聲音都變得悅耳。
一家三口就這樣度過了一年。尼瓦拉16歲了,萊蒂8歲了。
安塔克也21歲了,身體又發(fā)育了,站在尼瓦拉身后像是一堵高墻。
“索尼婭大嬸,這個包菜怎么賣的?”
“尼瓦拉,這個包菜呀,最近雨水少,你看都癟癟的,給你少算點,1個塞比倫一顆吧。”
“給我拿兩個吧。”尼瓦拉拿出錢裝在布袋子里。
她們往前走,安塔克抱著貨物在后面。
“晚上和我去大平臺。”
宮廷里,連日的干旱讓哈坤丹一籌莫展。諸位大臣面面相覷,又是左相甘比那羅說道:“還是要讓太子妃想想辦法。”
“可是他嘗試了很多次,沒有效果。”右相拿都猶豫的說道。
“再等一等,上一次是和索羅蒙完婚,也不一定,或許雨水的恩賜不一定是由太子妃本人可以掌握的,”
入夜,尼瓦拉和安塔克來到了遠離城鎮(zhèn)的平坦高地之上。
“你不需要帶什么法器嗎?”
“不用,我不和你說了嗎,我什么都不用。”
“那好吧,那你讓我來干什么?”
“你不是很好奇我怎么施法嗎?帶你來看看呀。”
“咦,你怎么也來了。”安塔克沒有接話,而是發(fā)現(xiàn)了突然出現(xiàn)的斗篷男子。
尼瓦拉也有些驚訝,她記得上次施雨的時候,他也在在場,還幫助過他。
“我預感到你這一次的施法不會順利。”斗篷男子用陰郁的聲音緩緩的說道,像是自言自語。
“我也覺得,不過我是因為無法想象這個小丫頭可以在不作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憑一己之力,做到呼風喚雨呢。”
“你一個魔人,不也是不需要學習就可以使用魔力。”
“那倒是。”
尼瓦拉在兩人交談之際,已經(jīng)在屏氣凝神,她要將精神匯聚于內(nèi)心和下雨的愿望。她想到了在集市上艱難謀生的農(nóng)民,干涸的河床,枯萎的莊稼和樹木。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她的精神跌入心中的秘境,一群咒法精靈正在低著腦袋窸窸窣窣,她聽不到,聽不清。那個正確的咒法精靈似乎很想轉身過來,但是它掙扎著,卻動彈不得,像是被某種力量封鎖了一般。
她努力集中精神,全身心去聽。在眾多復雜的聲音中,她聽到了那個她曾聽到過的聲音。
憑借此前的記憶,她終于拼湊出咒語的全貌,然后她輕聲默念,周身開始散發(fā)出銀色的微光。整個身體騰空而起,腳下出現(xiàn)一個圓形法陣。
年長一歲,尼瓦拉覺得她自己對這個魔法的使用更加的得心應手。
很快,風起云涌,空氣中感受到一絲涼氣。可是奇怪的是,沒有濕氣,干燥得讓人不安。斗篷男子警覺地感受四周,一眾不祥的預感涌上腦海。
“你做好……”斗篷男似是受到了莫大的打擊,有氣無力的艱難的說道。可話還沒說完,安塔克就飛了出去,將正在施法的尼瓦拉抱離了法陣。幾乎是在同時而在法陣原處,一道閃電落下,將法陣劈成了兩半。
摔倒在地的尼瓦拉忽然感覺渾身的血液滾燙,似是逆流一般疼痛難忍。
安塔克看到尼瓦拉皮膚上暴起的黑色血管,驚得不知所措。
斗篷男子揮動法杖,口中默念咒語:“DIYININA,QIMIHADA.”
一束清冷的月光透過云層照射下來,投在尼瓦拉的身上。
此刻的尼瓦拉皮膚上已經(jīng)因為灼熱的血液而起了水泡,情況萬分危急。
“DIYININA,QIMIHADA.”
尼瓦拉面目猙獰,額頭兩側生出一對尖角。
“怎么回事!”安塔克驚呼道。
瘦弱男子扔掉拐杖和斗篷,以手結印,大聲念出一串咒語:
“DIYIHUAKUAJIASUDA,F(xiàn)UTUNADALATIA,KUAN!”
從男子手印種放射出金色的光波,落在尼瓦拉的身上,尼瓦拉忽然感覺輕松了很多。
安塔克也被金光照耀,皮膚像是被燙傷一般。他迅速起身躲在了男子身后。
不一會兒,尼瓦拉身體恢復了正常,兩只尖角剛頂破皮膚就被壓了回去。尼瓦拉脫力暈倒在地上。
細密的雨水落下里來了。
“剛剛是怎么回事?”安塔克急切的問道,一邊去抱起倒地的尼瓦拉。
“她不能再施法了。”男子穿著一身輕薄的破衣,此刻也因體力透支跪倒在地上。
“為什么,她不是求來了雨嗎?”
“哼,如果沒有我,她今天不僅求不來雨,還會死無全尸,魂飛魄散。”
“啊,怎么會這樣。”
病弱男子一陣悶哼,說道:“我至少感覺到了兩種力量,封印她的法力,還有,她的身上出現(xiàn)了魔血。”
“不會吧?”安塔克臉色煞白。
“你已經(jīng)對她下手了嗎?”陰郁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嚴肅的說道。
“沒有啊……你一說我想起來了,上次自從我從那個奇怪的世界回來,就發(fā)生了可怕的事,凡是與我發(fā)生關系的女子,都會突然暴斃,而我卻記不起發(fā)生的事情。”
“那是你從無盡湮滅境帶回的煞氣,將凡人駭死了。可是你怎么對她……”
“我都說了我沒有……”
“別說話!”斗篷男子瞇起眼睛,專注的聽著。
“快跟我來。”斗篷男子急忙穿上斗篷超一處凸起的巨石山坡跑去。安塔克緊跟其后。
前方的山坡上有一塊巨石巨石之下有一個山洞,就在三人到達洞口之際,斗篷男子停了下來。
“索尼克,你在搞什么?天雷劫怎么要劈你呢?莫非你已經(jīng)修成正果了。”一個尖銳的女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雅奇朵,撿尸人。你怎么還沒死呢?”
“喲,你活著才奇怪吧,你沒被劈死,也沒有成神,怎么天雷不繼續(xù)了呢?或者說,天雷劫劈的不是你,而是你身邊那個女孩兒?”
聽到這里,安塔克抱著尼瓦拉的胳膊緊了緊。
“你跑空了,師妹。這個孩子才剛滿16歲,她的心源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更何況天雷劈的也不是她,而是他?”
索尼克指了指安塔克,安塔克一愣,方才意識到他這是要禍水東引。也不著急,將尼瓦拉放在洞口干凈的草垛上。然后閉上眼睛,再睜開,一只吞噬一切的惡魔之眼顯露出來。
“他的心源,可是天師級別的,你有本事就來取吧。他已經(jīng)經(jīng)受住雷劫,一個時辰內(nèi),他就要羽化升仙了,你可要抓緊時間啊。我自認沒有這個實力,不過師妹你倒是可以試試。”索尼克強裝鎮(zhèn)定的說道。
“師妹,哼哼,你可從來沒對我們撿尸人這么客氣過,看來是有詐,不過我可不怕。”她口哨一吹,四面八方出現(xiàn)了78個男性撿尸人。
“好啊,還是團隊作戰(zhàn)。”安塔克小聲嘀咕,“你這個臭小子,還真是會玩兒啊,矛盾轉移,這下,不是我死,就是他們死唄。”
“把這幾個人解決掉,你的實力會提升一大截。”索尼克對安塔克說道。
安塔克也不啰嗦,終身一躍,便沖進了半空中的撿尸人隊伍。
“魂靈封鎖!”為首的撿尸人一生令下,8個人圍城一圈,包圍住安塔克,然后一起開始念咒。
“這是干什么?”安塔克懸在半空,也不著急,靜觀其變。
頃刻,幾個人形成一個結界,將安塔克包裹起來。
“鎖魂咒,鎖住你的神魂,不讓你羽化。”
“哈,羽化,他們以為我要成圣嗎?”
“不,是成神,你要小心了。這些撿尸人的營生就是獵殺被天雷劫擊中人的心魂,然后出售給修煉之人。”
“好啊,雖然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覺今天我是要替天行道了。”
安塔克左眼散發(fā)出數(shù)百條毒蛇,每一只都長著閃光的綠眼睛,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咬住了其中幾人的皮肉。
剩下還有戰(zhàn)斗力的撿尸人,則發(fā)起了攻擊。安塔克一個巴掌將其中一人扇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漂亮,”索尼克笑道,“我不知道你這個魔人實力這么強。”
“廢話,我這一身腱子肉,不是白長的哈哈哈”
三個撿尸人,靜靜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在最后一個小嘍啰被解決后,三人才有了動靜。
“雅奇朵,咱們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
“廢什么話,你沒看到這個家伙竟有魔血之力,一個一個上,我們?nèi)齻€都兇多吉少,咱們?nèi)齻€一起上,報酬評分。”雅奇朵抓狂的喊道。
“即刻絞殺。”最年長的也是領頭的撿尸人,冷冷的說道,他扔出了一套長滿尖刺的鎖鏈,鎖鏈散發(fā)著黑色的暗光,頃刻就將安塔克綁縛住。
另外兩人也各自接住鎖鏈的一節(jié),開始念動咒語。鎖鏈開始蠕動,形成一個六邊形牢籠。
安塔克徒手劈斬,不一會兒就鮮血淋漓,但是鎖鏈安然無恙,隨著鎖鏈的蠕動,牢籠越鎖越緊,最終勒住了安塔克的身體四肢。
尖刺扎進了安塔克的肉里,開始吸收安坦克的鮮血。安塔克仿佛聽到了鎖鏈發(fā)出的貪婪的吸吮之聲。
“草,要被解決了嗎,這么菜。一個荊棘鎖鏈就把你秒了,看來創(chuàng)造你的魔神級別不高啊。”
“你別說風涼話了,這么下去,我要完蛋了。”
“我有什么辦法,剛才為了救‘你’,我的元氣大損,根本沒機會,不過我算到了,今天會有人救我們的。”
“還要多久啊,你算得準不準,我快要不行了……”
話音未落,安塔克已經(jīng)陷入昏迷。
就在他墜落的一瞬,一道銀光閃過,呲呲呲,荊棘鎖鏈被碎成渣渣。
安塔克重重的摔落在地。
“他沒事了,她怎么樣?”一個比安塔克還高大一圈的男子,落在尼瓦拉的身邊,嚴肅的問道。
“是你,居然是你。”索尼克驚掉了下巴。
“怎么,你是第一次見到我嗎?我再問你話呢?”
“她沒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先是她的法力被多重封印,然后她體內(nèi)的魔血突然覺醒,然后是,天雷劫。”
“什么顏色?”駱的詢問中透露出一絲驚訝。
“沒看清楚,太突然了,她才16歲,還是女孩子,從來沒有過……”
“什么顏色,你一定看到了。”
“我想想,我想想,藍色,或者紫色。整體是白色,但是我看到了藍紫色的光暈。”
“好。”駱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三粒蓮子般大小的丹藥,扔給了索尼克。“你們?nèi)艘蝗艘活w。”
然后他轉身向三個撿尸人。
“豢養(yǎng)荊棘鎖鏈,吸食精血,誰給你們的膽子。雅奇朵,天機院的學生是吧?”
雅奇朵渾身顫抖,不敢應答。
“一個武家,你怕什么?”三人中年輕男子不屑的說道。
“你不要說話,他,他可不是我們能……”
“天機院怎么也要摻和我們撿尸人的事兒嗎?”老人先開口了。
“天機院掌管天下神使法力,世界運行的原理,其實就是代神界管理人間,而你們專門獵殺準神,身為天機院護院,當然是見一個殺一個。”
說罷,他也不廢話,蹭蹭蹭,三道劍光飛出,轟飛了兩人。
“你想以武家之力,對抗神法,簡直是可笑。”老人怒吼,“結陣!”
三人迅速圍住駱,劃破手心,形成血陣。
駱嘴角微微上揚,一刀轟開了血陣,三人躺倒在地。
“不,不可能,武家之力不可以破神法式的,不可能……”
“神法式,你代表什么神,神如果知道你濫用邪術,還用來獵殺準圣和準神,會怎樣你知道嗎?”駱說著,漸漸逼向三人。
“駱,看在我們同門一場的份上,饒了我們,不,饒了我吧。”
“你,雅奇朵,”年輕男子怒喝,“愚蠢的女人……”
“不對,你們不是普通的撿尸人,你們捉到的神魂,不是交易了,而是你們自己消化了,真是邪惡。我要把你們帶回天機院。”
“不,不行,我是魘都的人。你不能帶我去天機院。你敢!”老頭子歇斯底里的喊道。
“那正好,我正要去魘都總部。讓他們自己清理門戶吧。”說罷他掏出一個瓷瓶,扒開瓶塞,將三個人收進瓶子里。
“你照顧好他們,如果實在沒地方去,就回天機院吧,你的老師會收留你的。”
“尊師,秉焰尊師他一向可好?”
“他好得很,和你在的時候一樣,需要徒弟們照顧情緒的。對了,你用了金光道法,那是勢宗的道法,秉焰尊師很看重你。”
“嗯,謝謝你,能不能麻煩你替我轉告老師,我想留在這里,守著這兩個活寶,看看他們背后的機緣究竟為何?”
“好,那尊師可以向長老為你請一張?zhí)鞕C院的行事密札,你可以便宜行事。如果請來了,我用鴻雁給你送來。”
“謝謝院持。”索尼克虔誠跪拜,即是向護院尊者,也是向自己的尊師。
“后會有期。”索尼克再抬頭時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你以手結印,放射出金光的法術,是什么?”洞中三人服下丹藥,尼瓦拉還在沉睡,安塔克笑著問道,眼神中還帶著些許崇拜。
“金光道法,伏魔咒。”索尼克嘆了口氣,劫后余生的說道。“你把這些荊棘鎖鏈都吃光,我不愛吃。”
“真有你說的那么靈驗?”安塔克一遍費力的嚼著,一遍疑惑的問道。
“嗯,里面不止有你的血,還有很多夭折的準圣和準神。你的元神有魔性,很容易就能吸收。”
“唉,這些人是干什么的,還挺厲害的,光憑這一樣法寶,就搞死了不少人吧。”
“撿尸人,他們像寄生蟲一樣,或者說像食腐動物一般,專門獵殺心源強大的修煉之人。然后把他們的心源據(jù)為己有,或者自己吞噬,或者出售,其中他們最喜歡的獵物就是準圣或者準神。”
“對哦,他們就是說我是準圣,什么意思。”
“是因為那個天雷劫。”
“啊,那個雷不是要劈那個丫頭嗎?”
“是啊,我剛剛是為了保護她才撒謊的,不過你自然看的明白。可是我也很奇怪,他只是個女孩子,而且只有16歲。”
“你越說我越糊涂了,什么準圣,準神的,我怎么沒聽說過。”
“所謂準,就是還沒有完全羽化,你應該知道,人間之上是無盡湮滅境,又叫迷離幻境,當然它還有很多其它的名字。那個地方你去過。在迷離幻境之上,存在兩個世界,一個是方圜圣境,一個則是云霄神境。圣境就是圣人居住的地方,而神境則是神的居所。人間如果有人的領悟和心源達到了圣或神的水準,就可以羽化登天,成圣或成神。這時候,天雷就會追擊而來。這是成為神圣的最后一關。可是很多修行之人就折在這上面了。經(jīng)歷天雷劫之后,超過半數(shù)的修士會化作灰燼,那就是他的本心不正,從根兒上有瑕疵,對天機的領悟和心源又達到了一定高度,那就只能被天機所滅,尸骨無存。即便通過了天雷劫,本人會有1個時辰的危險期,此段時間如果收到任何攻擊,比如撿尸人,那也是兇多吉少。”
“哦哦哦,原來還有這種事,那豈不是說,這個丫頭要那個啥了,我們不是反而時幫了倒忙?”
“不,我覺得不是,她承受不了,她年紀太小了,又是個女孩兒,天雷本性極陽,如果是男子且未經(jīng)人事,那就是純陽之體,天雷的傷害會減弱,而如果是未經(jīng)人事的女孩兒,則是純陰之體,且身體為長成,體質(zhì)羸弱。還有一點很奇怪……”
“什么很奇怪?”
“那道天雷太強了,它甚至吸引了千里之外的撿尸人,我覺得,與其說那是渡劫的雷,更像是有一個更強大的存在,要一擊斃命,是要置之于死地的。如果這道雷真的擊中了她,她怕是連灰燼都不剩。”
“啊,那我怎么辦,我可不想跟著她送死,這一回不成,下回一定會變本加厲的。”
“你逃不脫,你已經(jīng)卷進來了。我也一樣。”
“煩死了,過個清凈日子怎么就那么難。”
“你放心,天意如此,她命不該絕,既然她還活著,說明我們救他是對的,至少有天機是保護她的。你是魔神之子,也不會輕易死掉的。”
“你這么一說,我問題更多了,你剛為什么說,創(chuàng)造我的魔神不咋地,還有你還沒告訴我,什么是金光道法呢?還有……”
“你怎么那么多問題,我累了。”索尼克厭倦的打斷了安塔克一連串的追問,兩人沉默了。
“你還挺好看的。”安塔克突然狡黠的說道。
索尼克面色霜白,在火光的映射下尤其冷峻,他的臉瘦削,五官線條細長而堅毅。此刻他面色凝重,一絲不茍的看著火堆,竹節(jié)般細長的手指隨意撥弄著木棍,洞外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憂郁的氣質(zhì)讓安塔克有些陶醉。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