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誰知道這份異常最興奮，那不是徐中南，也不是許凌，而是老李頭。

李有才在確定了太陽光的新發現后，直接親身飛到了太陽能光電基地，并且將這一年來的所有能量反饋數據都調了出來。

正如許凌瞎猜的一樣，那灰光參雜在光譜里面，能量反應肯定是有的。

這一年來的數據，李有才看過之后，就發現，光電中心的發電能效，是持續上升的。

他喊來光伏中心的工程師，將增減光伏板帶來的影響去除后，發現增幅還是有溢出。這一部分，正好是太陽光的變化，所帶來的影響。

令他驚訝的是，這變化呈上升趨勢，也就是說，每一天，太陽光都在變化。

即便這一點變化微乎其微，可在光伏能量上的反饋卻很明顯。

光伏中心的工程師也感慨道：“老院士，我們之前從未注意過這個，我們還以為是光伏板增添帶來的影響。”

老李頭的想法卻不是在這點上。

他看著數據變化的趨勢，曲線漲勢喜人。

不管這灰光到底是什么，它在能源上的轉化效果，比其他光輻射帶來的影響大的多。

而更讓他驚喜的是，這玩意還在成長中。

也就是說，哪怕不考慮這玩意的其他作用，僅僅是光伏發電上的反饋，就足以增長到利國利民的地步。

嘶！

“我先回去，這件事先保密，保密條例你們是知道的。你們隨時關注變化，有新的情況，隨時告訴我。”

李有才隨便丟下一句，便帶著這份數據，趕回了京城。

之所以是京城，不是他的工作地點，當然是為了集合力量，不管是匯報還是其他。

而他剛到徐中南那里，許凌也是剛到，正和徐中南說著這件事。

“所以除了灰光，你暫時沒有其他發現。”

徐中南摸著下巴上的胡渣子，陷入沉思，看到老李頭回來，連忙興奮地問：“怎么樣，那邊怎么說。”

李有才沒急著說，反倒是看著許凌：“這位是？”

徐中南知道他的意思，太陽的發現目前還是保密的：“灰光的事，就是他發現的。”

哦？

李有才這才放下心來，拿出帶回來的數據說：“咱發現，這灰光是很好的新能源。如果能單獨利用起來，可能比光伏更有意義。”

“但問題是，目前還不知道，太陽的變化，對人類有沒有影響。”

這時候，許凌插嘴道：“我有個朋友，得了胰腺癌，我就是在他身上看到灰光的。”

“嗯？”如果李有才沒弄錯的話，灰光是不可見光：“你看到的？”

許凌也沒瞞著：“我發現在太陽光下面，他身上的癌變會跟著變化。”

“......”

看著李有才沉默，徐中南提醒了一句：“給你的那張符，就是他做的。”

是他？

李有才頓時看了過去：“癌癥會跟著變化，具體是什么意思？”

兩個老頭算是都知道他有些本事，所以許凌直接說道：“這灰光致死。”

李有才大聲說：“這話可不能亂說。”

徐中南提醒：“是不是真的，試驗一下不就好了。”

說干就干。

結果很快出來。

這次不僅是李有才神情大變，徐中南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為純粹的灰光，確實和許凌說得一樣，致死。

至于致死的原因，是因為光線變化，使得環境不適合現有的生命生存。

他們光照的植物的反應最為明顯，小白鼠則好很多。

植物衰敗的很快，被純粹的灰光照耀后，半個小時內就像是被火燒過一樣，葉子出現了干脆的痕跡，碰一下就成了碎片。

為了實驗的準確，植株的選擇也用了多種不同的植物。

最后植物的反應雖然不一樣，但無一不是出現了死亡跡象，直到一種蕨類的植株出現，才勉強活了下來。

而小白鼠能存活，但身體機能都出現了萎縮。

這樣的結果，無疑是道驚雷。

“你之前說得，灰光的變化是每天都在增加是吧？”

聽得徐中南的話，李有才點了點頭：“這玩意能量反應那么大，就是因為他輻射強度更大，這也是我一開始懷疑會不會對人體產生影響的原因。”

“也不用那么害怕。”徐中南說：“按照目前的比例，還遠遠達不到這種效果。”

“理是這個理。”

“如果哪天太陽的光全成了這樣的灰光，我們可能就得當個流浪仙人咯。”

老頭開了句玩笑。

他們都知道，這個擔憂，不是他們這代人該考慮的事情。

就目前的發展看，太陽的變化，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這是一種新型能源，假以時日，必然能替代火力。

李有才問：“天文那邊有沒有提到太陽耀斑之類的變化？”

徐中南搖頭：“沒收到太反常的消息，太陽的反應都是常規內的，不然的話，鷹醬那邊也會有消息。”

“那就是說，咱們目前的觀測手段，根本沒法注意到太陽目前的變化。”

“或者說，太陽的變化還不足以被觀測到。”

說到這里，兩個老頭都看了眼許凌，若不是許凌看出來，他們也不可能知道這點。

只怕全球范圍內，他們也是第一個注意到這個變化的。

許凌問：“我這里還有一種能量，希望兩位能幫忙研究一下。”

說著，他再次拿出一個水晶，里面被他儲存了大量的自己身上的能量，以至于他周身已經沒了彌漫的金色能量。

而水晶上面隱隱散發著和太陽一樣的金色光芒。

兩老頭接過水晶，立馬又開始和灰光一樣進行測試。

剛開始，就在水晶里面檢測到了高純度的能量反應。

以至于老李頭興致大增，仿佛看到了獵物：“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和灰光相反的東西。”

“好想法啊！”李老頭大喜：“既然灰光能致死，那相反的豈不是就是生。”

他甚至沒去關心許凌從哪里弄來的這東西。

有了靈符的事情后，他的接受能力明顯好了很多。

測試之后，三人又有些失望，因為許凌提供的能量，確實能一定程度上減少灰光的影響，但卻完全不能起到預想的結果。

植株死去的趨勢并沒有逆反。

只是一開始就被水晶保護下的同種植株，沒有出現衰敗的情況。

動物同理。

“很可惜。”李有才嘆了口氣：“沒法救下已經衰敗的。”

順著許凌的意思，兩人甚至調來了一個身體有問題的小白鼠，試了水晶的能量。

但很顯然，許凌的能量，不僅沒能挽回灰光的衰敗，就連白鼠身上原本就有的問題也沒法挽救。

許凌也沉默了。

這個實驗告訴他，他根本無法救下李巖，也就沒心思再留在這實驗室。反正剩下的東西，已經足夠老頭們搞研究，不再需要他。

從實驗室離開，許凌被已經有些秋意的京城涼風吹在臉上，最終也只是將所有的心情，化成一口嘆息。

也就是這個時候，大學同學的小群里，李巖發了一條消息，喊大家最近再聚一次。

這小群是他們幾個玩的最好的人一起的，上班摸魚的時候都會一起聊天，所以李巖消息剛出來，就有人回：“最近嗎？工作好忙，不一定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