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難料,世事無常。
李巖吃完就走了,許凌要送,但李巖不讓。
他或許是想在車里好好哭一場,免得回去讓嫂子見了不好。
許凌問他打算怎么跟嫂子說,他卻說還沒想好。
明明已經把后事都想好了,卻不知道該怎么和親人開口。
許凌只覺得心里堵得慌。
外面的熱氣,也沒能驅散他心里的涼意,全因李巖身上發生的事。
就在剛剛,他在露天廣場目送李巖上車的時候,發現李巖身上的那個黑氣在陽光下有了變化。
胰腺的位置,黑氣最濃。
這是在陽光下才具現出來的。
而且許凌還發現,太陽下,那死光格外活躍,甚至有跟收了他能量的類似情況。
李巖全身各處都有黑氣,但無疑胰腺是核心。
核心被陽光牽動,所以影響了全身。
如果想要救李巖,肯定得搞清楚這件事。
許凌望向太陽,心頭一動,帶著沉重的心情回了家,然后火速翻出家里奇形怪狀的水晶。
不是他的,而是以前的某位女人留下的,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
他將多棱水晶放在下午的陽光下,果然在地板和墻面印出了多彩的光譜。
“好,就是這樣。”
原本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光帶中,竟然多了一條極細的黑線。
不!
不對!
與其說是黑,倒不如說是灰色,更為準確。
那就像是一種褪色的光。
和李巖身上的黑氣不一樣,這灰光之中,有一種極其特別的能量。
和他身上的能量,完全對立。
“所以這些黑氣,袁辛宏說過的所謂死氣,其實是來自于太陽?”
“那么我的能力又是來自哪里,難不成也是太陽?”
也只有太陽,是他三十一年來,一成不變,不管發生什么,每天都會接觸的。
這樣需要三十年來積累也就合理了。
這......
當然只是他的猜測。
畢竟如果這玩意來源是太陽,憑什么只有他有這能力。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他否定,因為他確實獨一無二。
“不不不.....偏題了,我是要救李巖,想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許凌給了自己兩巴掌,腦子算是清晰很多,緊接著他就控制著自己的能量,不斷地做實驗,跟分散出的太陽灰能做反應。
為了能夠分離出純凈的灰光,許凌甚至網購了一套專業的光譜儀器。
但很可惜,最后灰光還是藏在光的邊緣,無法分離出來。
這無疑再次擊碎了許凌的猜測。
或許這玩意根本不是光,而是某種能量。
不管他怎么嘗試,最后都沒辦法弄清楚這玩意到底是什么,就和他現在根本沒法弄清楚自己身上的變化是什么一樣。
“難道真的沒有一點辦法?”
廠公看著許凌這樣,湊了過來,用腦袋瓜瘋狂蹭他胳膊:“怎么了,感覺你很煩。”
許凌嘆氣:“何止是煩,簡直是絕望。”
廠公不解地說:“真搞不懂你們人類,為什么每天那么多煩惱,我活著的時候,有的吃有的睡,趴你旁邊就夠了。照我看,你就是想的太多,你只是人,又不是神,你不會覺得自己多了點特殊能力,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樣吧。”
“神可以在天上看著我們,但你不行。”
這蠢貓從哪里看來的心靈雞湯?
許凌看著廠公蹲坐在那,侃侃而談,像是一個老神棍,心里莫名想通不少。
“你說得對,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
許凌笑著瘋狂地擼廠公的腦袋:“真是一只可愛的小貓咪呢。”
許凌一通電話打給了徐中南,將自己從太陽光里看到灰光,并做了分離實驗,卻一無所獲的消息告訴了對方。
“你確定你不是去了彩云之南,吃了不該吃的蘑菇?”
徐中南問:“別說可見光了,就連不可見光,也沒有灰色的。”
“不是,我這話雖然有點毛病,但理是那個理。”
“院士,我懂你的意思,”許凌說:“但我很肯定,不過我懷疑這不是光,而是某種能量。”
“能量?”
徐中南本來想一棒子打死許凌的這種猜想,可科學并不是一成不變的。
人的認知則取決于他所在的信息繭房。
而關于太陽光的構成,是早就被證實,幾乎公認的一個基本常識。
現在許凌突然告訴他,太陽光有新東西。
這就相當于有個人冒出來,說地球的G值變了,后面多了個數。
但問題是,連鬼都親眼見過的老院士,覺得G值多一點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
所以.....
當晚徐中南就打了個電話給研究能源的老李,然后絕密通道里引發了一起大地震,因為太陽光里多出了一些以前沒有的能量,這事被證實了。
雖然他們沒法和許凌一樣,用眼睛看到這玩意。
可儀器數據不會騙人。
一種從未見過的粒子,在陽光里被檢測出來,并常態存在于太陽輻射中。
“徐中南!!”
老李頭本名李有才,此時在電話里直呼老徐名字:“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先別得瑟。”徐中南咽著口水:“你驗證過了嗎?”
李有才罵道:“你以為我是你嗎?”
瞧瞧,徐中南的嘴角抽搐,這老頭罵人真臟:“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是地球的影響。”
那邊李有才閉了麥。
好一會兒才說:“要不讓天上的人,幫忙測測?”
徐中南點頭:“我來打電話。”
于是,一通電話從航天中心,發向了天宮。
幾個小時后,徐中南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太陽......在變化?”
徐中南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聽到這個消息,久久沒回過神。
這玩意可不興變啊。
太陽要是出了事,光合作用失去作用,植物就有可能沒法產生氧氣,那誰還能活?
微生物嗎?
所以這個地球的主人,果然還是微生物,外星人打來地球,也得靠微生物來反抗(不是)。
徐中南的腦子里滿是胡思亂想。
也就是學生敲門,打斷他的思緒,他才算是記起要給許凌回個電話。只不過在電話前,他又反應過來,將電話轉給了國安。
第二天一早,武傳志又一次來到了許凌家里,并且帶著他趕回京城。
徐中南見到許凌的第一眼,就喊道:“小許啊,快來!!”
“你快跟我說說,你還有沒有看見其他什么東西。”
“這太陽的事,還真被你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