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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合作

我當(dāng)然還有很多事是辦不到的,也就意味著仍舊無法掌控自身的命運,維克托暗自思忖。

“原來如此,那你所謂的強者還真是嚴(yán)苛?!本S克托小小地抱怨了一句。

潘笑了笑:“實話說,命運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了,不適合用兩言兩語解釋清楚,畢竟我們還缺乏真正的了解,但我對你有一句不知該不該講的忠告?!?

“忠告?”維克托略微揚起眉頭,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我能感覺到你在逐漸遏制人類的情感,可是理性的盡頭究竟是什么,你是否真的想好了?”潘頓了頓,斟酌著恰當(dāng)?shù)难赞o,“依我看,生命的意義不在于長短,一個人倘若感受不到絲毫的快樂,即便永恒不朽,又與朽木頑石何異?”

維克托聽聞這番話,良久無言,瘦削的面部輪廓籠罩在陰影中。

身為開創(chuàng)嶄新未來的先驅(qū)者,注定會受到一些無知之輩的責(zé)難,以及許多的不理解,但潘的良言相勸并非空洞無物,維克托有一種感覺,他的目光似乎看到了比自己更遙遠(yuǎn)的未來。

可是,已經(jīng)選定的路,又怎會輕言放棄?

“你的話我會牢記在心?!本S克托重新抬起頭,神色已然恢復(fù)平靜,“我突然想看看你眼中的未來,究竟是怎樣一番景色。”

“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答應(yīng)與我合作咯?”

維克托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

潘不禁露出燦爛的微笑,很高興與維克托達(dá)成了共識。

誠如潘所言,他們有著共同的目標(biāo),同樣是為了底城的未來,在這一既定原則下,兩人并沒有本質(zhì)性的沖突,相反,雙方合作,如虎添翼,無論怎么看都是雙贏的局面。

由于他們之間的交流大部分都在精神空間中,因此在外界看來,兩人只是站在女神像前發(fā)呆,氣氛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他們在干什么?”澤麗悄聲問道。

“我嗅到了焦灼的氣息。”身旁的黑默丁格一臉嚴(yán)肅,似乎在擔(dān)心他們會突然動手打起來。

話音剛落,兩人終于有了動作,宛如雕塑突然有了生氣,潘主動和維克托握了握手。

如此突兀的畫面透著十足的違和感,澤麗一行人面面相覷,都感到一頭霧水。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既然你們關(guān)系這么好,一開始就不要擺出那么嚇人的樣子行不行?眾人在心里吐槽,暗自松了口氣。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這兩個怪人真若動起手來,近乎神仙斗法,難免會殃及池魚,所以烈娜塔她們始終懸著一顆心,七上八下,直到這時才放松下來。

……

黎明時分,天際剛露出一絲曙光,凱特琳和蔚卻依舊坐在黑暗中,這里是一處連窗戶都沒有的簡易牢房。

今天是第幾天?凱特琳對時間的感知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紊亂,如果能平安出去,這段階下囚的經(jīng)歷恐怕會永生難忘吧。

她知道對面的蔚也醒著,但是兩人都沒開口,各自坐在墻角,就像兩只不會開口的玩偶。

在這種環(huán)境,誰也無法安睡,第一天還會抱怨幾句,現(xiàn)在卻連開口講話的心情都沒有了。

這時,凱特琳猛地抬起頭,她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剛想提醒蔚,可又怕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一個纖細(xì)的身影緩緩在黑暗中浮現(xiàn),凱特琳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到了一個冰冷的槍口對準(zhǔn)了自己。

那是一柄造型精致的華麗手槍,漆黑的槍身,槍口卻發(fā)出奇異的紅光,凱特琳瞪大了眼睛,一時分不清眼前究竟是真是幻。

“金克斯!”蔚忽然爬起身,一下子奔到牢房門口,雙手抓住鐵制的欄桿。

凱特琳猛地回過神來,隨即發(fā)現(xiàn)黑暗中持槍的人影的確很像金克斯。

她是來殺我的嗎?凱特琳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怦怦直跳。

“我是來送你們上路的?!?

黑暗中的金克斯語氣冰冷。

蔚僵在了原地,看到冒出紅光的槍口對準(zhǔn)了自己,她仍舊無法相信金克斯真的會這樣做。或許,是她不愿相信。

砰的一聲,驟然響起的槍聲刺破了黑夜,驚飛了屋檐上的烏鴉。

屋子里突然亮起了光,照亮了金克斯漠然的表情,她收起了新制作的手槍,將其塞入腰間的槍套,隨手扔下提供照明的便攜燈。

看著被子彈擊落的門鎖,蔚和凱特琳慢了一拍才反應(yīng)過來,一時面面相覷。

“還不快走,難道要我親自送你們?”金克斯環(huán)抱雙臂靠在墻上,朝二人投來漫不經(jīng)心的一瞥。

蔚上前拉開牢門,和凱特琳暗自交換了一個眼神,覺得不妨先出去再說。

二人跟著金克斯朝著外面走去,凱特琳依舊心懷忐忑,擔(dān)心其中有詐,忍不住問道:

“金克斯,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盤?為何要放走我們?”

“話真多,喜歡坐牢就回去唄,我也不攔著?!?

凱特琳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她知道繼續(xù)開口只會惹來金克斯冷嘲熱諷,白白受辱,因而決定徹底閉嘴,無論怎樣,眼下的確是個脫困的良機。

“喏,你們的東西,一并帶走?!?

來到室外后,金克斯指著放在墻角的步槍和??怂谷?,那是二人被收繳的武器。

蔚和凱特琳沉默了一會兒,俯身拿起武器,檢查了一下,沒有任何問題,不由感到納悶,這是真打算放她們離開?

她們想過有一天能夠重獲自由,但實在沒想到會這么簡單。

“金克斯……”蔚看了妹妹一眼,心情復(fù)雜地低下頭,她有很多話想說,但此刻卻不知如何開口。

“如果想道謝的話,還是省了吧。”金克斯用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說道,“我們之間還沒完呢,下回見面我們可能會在談判桌上,也可能直接身處戰(zhàn)場,到時候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這種話是蔚最不愿聽到的,但她知道金克斯說得或許沒錯,她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

“至于你?!苯鹂怂孤冻鲆荒[含嘲諷的冷笑看著凱特琳,“如果想報仇,我隨時恭候。不過,我勸你下次提前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因為你一旦失敗,絕對會死在我手上?!?

凱特琳緊咬著嘴唇,眼中燃燒著壓抑的怒火,若不是有所顧及,她很想現(xiàn)在就和金克斯拼個你死我活。但這幾天的牢獄之災(zāi)已經(jīng)讓她學(xué)會了隱忍,她知道不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你會后悔的,金克斯。”凱特琳冷冷地丟下這句話,背起步槍快步離去,似乎一秒鐘也不愿多待。

“金克斯,我……”蔚眉頭緊鎖,一臉欲言又止。

“走吧。”金克斯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你現(xiàn)在是執(zhí)法官了,這里可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蔚凝視著她無意識的小動作,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熟悉的爆爆回來了,只是在跟她鬧別扭,只要自己努力哄一下就能和好如初。

執(zhí)法官,這曾是她最反感的一群人,如今自己卻與其同流合污。

“都說長大后就會物是人非,但我永遠(yuǎn)記得當(dāng)初的美好——”

“哈,美好!”金克斯輕笑了一聲,“你該學(xué)會的不是緬懷過去,而是讓自己活得輕松點。認(rèn)清自己吧,蔚,動腦子從來就不是你的長項,揮舞拳頭才是你最擅長的。”

蔚的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轉(zhuǎn)瞬即逝,她知道金克斯說得沒錯,自己從小到大就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

金克斯背著雙手,攥緊拳頭又松開,目光繞過蔚的肩膀,望著地平線悠悠升起的一抹晨曦。

口是心非地將所有人都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或許是因為害怕他們不愿接受真實的自己。

晨光透過薄霧,給她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淺影,蔚凝視著金克斯蒼白的面容,心生愧疚。她知道現(xiàn)在的金克斯不是過去的爆爆,但她犯的錯并不是她一個人的責(zé)任。

沒能保護(hù)好妹妹,自己身為姐姐,當(dāng)然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金克斯陷得越深,越令蔚感到難過。

“那個使劍的男人,他在保護(hù)你,他到底是什么人?”蔚已經(jīng)決定離開了,但臨走前還是不放心地問了出來。她想知道金克斯在和什么人相處。

金克斯重新盯著她,眼底深處短暫地閃過一抹詫異,似是沒想到蔚突然問起潘的事。

“一個普通朋友而已?!苯鹂怂孤唤?jīng)心地說,“我交什么朋友還輪不到你來管吧?”

蔚苦笑地點了點頭,有些后悔問出這個問題,她抓緊海克斯拳套,慢慢轉(zhuǎn)過身,向遠(yuǎn)處走去。

走出一截后,她忍不住回頭望去,卻已經(jīng)不見了金克斯的身影。

金克斯倚靠在墻角的陰影處,抬手擦了擦眼角,直到蔚的背影消失,轉(zhuǎn)身毫不留戀地離去。

……

昨夜發(fā)生了許多事,很多人一夜未眠,地下洞窟發(fā)現(xiàn)女神遺跡的事情幾乎一夜傳遍了整個祖安。目前那里由烈娜塔負(fù)責(zé)統(tǒng)籌安排,塞維卡也留下來幫忙。

天亮以后,潘回去準(zhǔn)備看看金克斯,趁機稍微補個覺,他剛到家門口,塞維卡忽然從身后跑過來,拉住他的胳膊,低聲對他說了些什么。

“行,我知道了。塞維卡,你也抓緊時間休息一下,然后去幫烈娜塔一起安排工作吧?!?

塞維卡點頭表示明白,她沒有留下,只說去酒館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即可,便匆匆離開了。

潘推開門,看到金克斯依舊在工作,新機槍的主體已經(jīng)完成,她正在給槍身描摹上色。

進(jìn)屋后,潘反手關(guān)上門,解下斗篷和飲血劍,徑自往沙發(fā)上一躺,愜意地舒了一口氣。

“出去做賊了嗎?累成這樣?!?

潘眨了眨眼睛,沒想到金克斯會主動開口,也許是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心情也會變好。

“昨夜發(fā)生了挺多事的,還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地方?!?

潘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話只說一半,但是金克沒接茬,他有些納悶:

“你不問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嗎?”

“想說就說呀,嘴巴長在你自己身上。”金克斯手持畫筆,在色盤上沾了一些紅色顏料,端詳片刻,似是覺得不滿意,又添上其他顏色混合在一起。

潘從沙發(fā)上起身,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的背影,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說道:

“這事說來話長,不過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先通知你,蔚和凱特琳消失了?!?

“哦?!?

“你不驚訝嗎?”潘狐疑地問道,“塞維卡特意選了個非常隱秘的地方,你說她們是怎么逃出去的?難不成長翅膀飛了?”

金克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波瀾不驚地說:

“我放走的?!?

“哦,原來如此,難怪呢?!迸诵χ鹕恚哌^去端詳著她的表情,也不說話。

金克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像是嫌他礙事。

“你干嘛?”

“我在好奇,你為何要放走她們。蔚就算了,凱特琳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

“說了你也不懂,你就當(dāng)我是擅作主張吧。”

“是我不懂,還是你不愿說?”潘俯身望著她玫紅色的眼睛。

金克斯蹙起眉頭瞪著他,似乎有些生氣,忽然拿起畫筆在他臉頰上一劃。

“喂,你這上面有顏料!”潘大驚失色地抬手擦臉,急忙四處找鏡子。

“誰讓你自己不躲的。”金克斯一臉無賴地笑了起來。

屋子里亂七八糟地堆滿了各種工具,潘沒找到鏡子,索性把心一橫,露出和善的笑容盯著金克斯光滑的臉蛋。

“沒辦法了,這是你逼我的?!彼斐鲇沂?,將食指在色盤的顏料中抹了一下。

金克斯意識到他想做什么,慌忙起身后退。

“你別亂來,我給你擦掉就是了?!?

“已經(jīng)晚了,你最好現(xiàn)在就想想待會怎么把臉洗干凈?!迸似凵砩锨?,伸手捏住金克斯小巧的臉頰,然后在兩邊都均勻地抹了一下。

他出手如電,金克斯自然躲不開,氣得大叫起來,想到自己臉上被抹得不成樣子,頓時惱羞成怒,抬手一拳便朝他臉上招呼。

潘偏頭避過少女的含怒一擊,金克斯愈發(fā)火大,不管不顧地在狹小的屋子里與他兵戎相見,抄起一把扳手便要狠狠揍他。

“太慢了,要仔細(xì)觀察敵人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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