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在瘋癲狀態對著孟柏瀚喊出是他之后,船艙內眾人一驚,胡瀚不自覺雙手握緊鐵尺,秦曉雪和丫鬟紅袖身體一緊,運起真氣蓄勢待發,陸青同樣如此,丹田真氣澎湃涌出匯聚雙手,時刻準備臨陣一擊。
場中一片肅殺景象。
孟柏瀚魁梧體魄上的娃娃臉露出一副迷茫之色,顯得有點憨憨。
劫船?
這和他有什么關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張漢鵬,他怒目而視,暴喝一聲:“放屁。”
然后抬手就是一掌。
陸青眼疾手快,掌中雷霆閃爍,閃至李勇身前,抬手擋住張漢鵬含怒一擊,
兩人雙掌相碰,轟的一聲迸濺出一片雷光。
兩人各退了一步。
胡瀚拔出鐵尺擋在李勇身前,秦曉雪和紅袖抽出手中長劍橫于身前,場中頓時分成兩派。
“小爺好心給你喂藥,你這不識好歹的惡狼竟倒打一耙,這兩天孟兄一直跟小爺在一起,絕不可能劫你的破船。”張漢鵬余怒未消放聲大喊。
孟柏瀚身為丐幫嫡傳,說實話還真看不上這點廢銅爛鐵。
身后,雙目血紅狀若癲狂的李勇腦袋一歪,昏死了過去。
無意義的內耗毫無意義。
陸青回身看了一眼李勇,發現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陸青身為錦衣衛處理的就是這種事,他出面最有公信力:“船到底是何人所劫不能僅憑一人之口便蓋棺定論,況且李勇身受重傷,神志不清,看錯人也是情有可原。”
張漢鵬聽到陸青的解釋怒氣消了大半,他冷哼一聲,表現出對李勇的極度不滿,“這兩日我與孟兄形影不離,孟兄絕不可能劫你這勞什子的破船。”
站在一旁的孟柏瀚反而鎮定自若,毫無被冤枉的憤怒情緒。
船不是他劫的,他沒什么好擔心的。
“確實如此,劫船并非在下所為,想必其中有什么誤會。在下愿協助陸大人查明真相,還在下清白。”孟柏瀚當即發聲解釋。
“對對對,查明真相,還張兄清白。”看著張漢鵬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大家算是看明白了,這人是真愛湊熱鬧。
李勇重傷之下又暈過去了,沒法詢問,而且看李勇的精神狀態,短時間是問不出什么了。
全船死個干凈就剩下李勇一人獨活,并不排除監守自盜的可能,他說的話只能參考不能盡信。
陸青收掌:“相比于李勇所言,我更相信張兄的話。”
“為何?”張漢鵬被勾起了興趣,追問道。
“船上死傷殆盡,只有他一人生還,張兄能在進船第一時間發現活口,劫匪難道發現不了。”
“也對哈,”張漢鵬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監守自盜?!”
“不可能,李叔不是那樣的人。”丫鬟紅袖聽到二人把李勇說成了內鬼頓時不樂意了。
李勇是三掌柜的堂侄,不可能做出外神通內鬼的勾當,外人不知道這層關系,只顧著瞎猜,真討厭。
秦曉雪的父親是四海商會的會長,三掌柜算是她的家臣,她不想外人這么污蔑自家人,況且若是傳出什么不好的風聲,污了四海商會名聲,以后生意還做不做了。
秦曉雪當即站出來澄清道:“李叔乃是三爺爺的堂侄,不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其中必有隱情。”
陸青總感覺李勇有問題,但人家都給自家人擔保了,他自然不會再去觸霉頭。
陸青只好換一個角度思考:“既然不是內鬼作祟,那船上運輸的可有重寶?是否是有人透漏了消息招致災禍?”
胡瀚身為常州分會掌柜,這批貨還是他列清單從總會采購而來,他知之甚詳:“回大人,這批貨物只是尋常綾羅綢緞、瓷器、茶葉等,這些貨物與往常運送的貨單相差不大,其中最有價值的應屬一批六品靈丹【凝華丹】【鹿胎丹】。六品靈丹雖珍貴,但還達不到重寶的程度。”
眾人聽罷,的確如此,里面并沒有讓江湖人嗜血癲狂的重寶。
這時,徐斌等人登上了樓船。
陸青望了眼地上半躺著由下人攙扶的李勇,對胡瀚道:“先給人治傷,等人醒了再詢問有沒有什么線索。”
陸青轉頭又對徐斌道:“斌哥,照顧好此人,若是此人醒了第一時間報我。”
陸青語氣著重加深了照顧二字。
徐斌立馬會意,“放心吧,陸小子,你斌哥一定照顧好他。”
胡瀚派人將李勇抬出去后,
陸青張漢鵬胡瀚等人開始查看艙室內的死尸。
“艙室內毫無打斗痕跡,看傷痕均是一擊斃命。”
“船上先天武夫足有一掌之數,李勇更是先天巔峰的高手,想要悄無聲息殺死這么多人,只有一種可能。”
“下毒!”
“剛才我仔細看過,李勇并無中毒跡象,說明他們下的不是毒,而是迷藥。”
“想要迷倒李勇這個先天巔峰的高手,所用迷藥品階不低,唐門、五毒教、星宿海、藥王谷等勢力均有達到這種效果的迷藥。”
“甚至一些二流勢力也有讓人防不勝防的奇毒。”
“想從迷藥入手鎖定兇手,難。”
“看樣子人死了有六到八個時辰了。”
“遇害時間大約在昨夜亥時。”
“大通河水湍急,樓船一路漂流,按照這個時辰推算,他們遇害的地點大約在三十里外的風陵渡附近。”
“所以,去風陵渡。”
說做就做。
幾人下了船。
胡瀚作為常州分會掌柜,事務繁雜,他不打算前往風陵渡。
陸青、張漢鵬、孟柏瀚、秦曉雪及丫鬟紅袖,一行五人騎上快馬,趕往風陵渡。
馬匹是胡瀚準備的上好駿馬,他們一行人速度極快,不到半個時辰,便趕到了風陵渡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