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真是蠢到家了，繡花鞋這東西怎么可能在一個男人手里，而且還不是一雙，就只有一只啊。”

楊間懊惱地拍著自己的腦袋，當時自己怎么就這么傻，稀里糊涂地答應幫人保管了。

一個大男人怎么會拿著一只繡花鞋在購物中心里到處逛？這顯然很不正常啊，可他當時卻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等他察覺到繡花鞋存在問題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那只女鬼標記上了，更讓人生氣的是，那個看起來像腎虛的男人竟然跑掉了。

“這么說，那只繡花鞋是個鬼物嘍？誰拿了繡花鞋，誰就會被女鬼找上門來要命？”洛安好奇地問道。

他還從來沒見過鬼怪，也不知道這鬼厲不厲害，好不好對付。

“嗯，那女鬼的能力似乎和夢境有關，會在夢境里一點點地吞噬人的生命。”楊間點頭回答道。

這幾天，不管是白天打個盹兒，還是晚上正常睡覺，他只要一入睡就會做夢，每次做夢，夢里都會遇到一個身著嫁妝的年輕女鬼前來索命。

這可不是什么福利，也不是成親之類的好事，更不是洞房花燭夜。

就只有一個女鬼，手里緊緊抓著一把斧頭，眼中滿是兇狠和殺意，掄起斧子就朝著他的脖子砍過來。

這女鬼就跟被諾手附身了似的，特別可怕，恐怖得很。

楊間僅僅見了幾次，這輩子都不敢玩諾克薩斯之手了。

“那你還挺牛的，這都過了兩天了，居然還一點事都沒有。”路明非在一旁驚訝地說道。

前段時間的那次演講課他還記著呢，當時那位從市里來的大人物提到過，不管是哪個級別的鬼物，只要被人持有，都會對普通人造成極大的傷害。

這都過去兩天了，按常理來說，楊間至少也應該是那種跑兩步就氣喘吁吁，一副腎虛模樣的狀態了。

可是楊間除了看起來像是熬過夜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

這家伙難道也練武了？路明非滿臉疑惑地看向楊間。

“……”楊間沒有回應，他這兩天之所以沒受到影響，全靠那張羊皮紙，或者說是人皮紙的預言能力。

因為那個女鬼的緣故，他已經發現那張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家的羊皮紙其實是一張人皮紙，而且還是一種詭異的存在。

關于預言詭的存在，他暫時不想對外人透露，因為他感覺這個詭異的東西透著一種不懷好意的氣息，好像有點針對他的意思呢。

“唉，你就別問這事兒了，反正我比你倒霉多了，你這輩子加起來都沒我這幾天倒霉。”楊間唉聲嘆氣地說道。

一直以來都有同學說路明非是個衰仔，可到了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比路明非這個衰仔還要倒霉。

聽人說隔壁高中還有個叫阿衰的衰神，這么多衰神，這希望市到底是衰神的出生地還是隕落地啊？

“繡花鞋帶到學校來了嗎？”洛安倒是覺得這事兒挺正常的。

在原著里，楊間本來就老是要和這類詭異的存在打交道。

在這個世界沒碰到敲門詭，卻得到了一只繡花鞋，這只能說是命中注定，和倒不倒霉沒什么關系。

“不想帶也不行啊。”楊間一邊說著，一邊把書包放在桌面上，稍微拉開拉鏈，讓藏在里面的繡花鞋露出一點來。

繡花鞋的個頭不大，看起來像是十八歲的少女會穿的款式，鞋面上有鮮艷的紅色花紋。

洛安對著這只繡花鞋看了一會兒，憑借武者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他察覺到這只繡花鞋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除此之外，并沒有別的特殊發現。

要不是楊間親口說，他真的很難相信這竟然是一件鬼物。

“我試過把繡花鞋扔掉，可它會回到我身邊。用電擊、用火烤、童子尿、黑狗血，就算是放在太陽底下用放大鏡聚焦陽光來燒，也沒法把它毀掉。”楊間說道。

看得出來，為了處理這只鬼物，楊間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只是這些心思都沒什么用。

“知道了，把它給我吧。”洛安很自然地向楊間伸出手。

“你確定要拿？這可不是普通東西，是鬼物啊！按照小說里的設定，武者對鬼怪這種靈魂體不是毫無辦法嗎？”楊間有點吃驚。

“別老是用小說設定來瞎猜現實情況。”洛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常言說人有三分怕鬼，鬼卻有七分怕人呢，鬼其實是很怕人的。”

“沒聽過這種說法，我就知道要是碰到鬼怪得躲進被窩里。”楊間聳了聳肩。

好實際的想法啊……

“不過既然你想要，那就拿去吧。”

楊間正想把這個棘手的東西扔給別人呢，既然洛安不怕鬼，他自然不會再把這繡花鞋留在自己這兒了。

洛安伸手接過繡花鞋，就在接過的一瞬間，他察覺到一股陰冷氣息從繡花鞋上突然爆發出來，像繩子一樣纏上了他的手腕。

喲，這是要標記他了？

“至于阿非你的事，我還是老樣子說，能源時代和和平時代不一樣，隨時都可能因為能源問題打起來，要是沒有自保能力，最好不要出國。”洛安把繡花鞋放進書包后，又看向路明非說道。

“讓我再想想……”路明非心里有些猶豫不決，此刻的他十分迷茫。

身為一名混血種，雖然他平日里與楊間以及其他同學相處得極為融洽，可是在他內心深處，始終有一股孤獨感如影隨形，難以消除。

這種孤獨感實際上是龍族血統帶來的副作用。

他體內的龍族血脈似乎一直在暗中低語，提醒著他，眼前這些看似親密無間的同學，本質上都是外人，和自己并非同一種族。

他不應該待在此處，真正屬于他的歸宿，是那些和他一樣的同類身邊。

“先別急著做決定，等高考結束之后再考慮也來得及。不過我跟洛安的看法相同，咱們既沒金錢，又沒權勢，還缺乏自保的能力，去國外確實不是個好選擇。”楊間在一旁勸告著。

“我明白。”路明非點了點頭。

洛安在一旁一邊整理自己的物品，一邊詢問：“這次放假放多久？”

“三天，三天之后就要高考了。”楊間回答道，“你打算參加高考嗎？”

“看情況吧，有可能參加，也有可能不參加。”洛安回應道。

“我覺得你還是參加高考比較好，你知道云嵐學院嗎？”楊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