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還請師傅將我逐出師門!
- 一人:被逐出三一,只好成為絕頂
- 欲渡黃河冰塞川
- 2068字
- 2025-01-06 17:25:15
張棟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李慕玄可以理解,不過還是稍微有些驚訝的。
他先前只覺得全性就是一堆無法無天的人聚在一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聽起來十分灑脫和豪氣,頗有一種江湖意味。
但隨著對全性的深入了解,他不得不承認這里面有真君子,但多半都是真小人。
他們信奉:“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是真的毫不在意他人生死。
會因為一時興起就屠殺農(nóng)家,也會因為一時興起就懲惡揚善。
很多門派的門人凡是落入全性的人手中,多半下場都不怎么好,折磨致死是常態(tài)。
所以流云劍宗門的師兄張棟如此作態(tài),李慕玄很理解,說不定他們的某個師長就是被全性所殺。
故而李慕玄雖然不是全性的人,卻和全性的人學(xué)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李慕玄也不怪人家,人家這樣子做也是對的,但李慕玄就是想說,他好不容易和王耀祖學(xué)的東西,還答應(yīng)了對方要將王派倒轉(zhuǎn)八方發(fā)揚光大,別人問了還不能說嗎?
以后如同張棟這樣的人絕對是居多的,本來對李慕玄生出好感,卻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態(tài)度大變。
李慕玄對此保持尊重態(tài)度,但他還是覺得要是有人知道了自己是和全性王耀祖學(xué)的藝,還愿意不帶異樣眼光和他做朋友,這樣的人李慕玄才想要深交。
要是那些人一知道他和王耀祖學(xué)藝,就仇視,挑釁,甚至動手,李慕玄同樣不會慣著,他已經(jīng)蟄伏太久了,再說了他還不是全性中人呢!
這次的經(jīng)歷讓他稍微有些不適應(yīng),他明白殺人了是不習(xí)慣,但是有些暗恨自己的軟弱,以至于到現(xiàn)在腦海中還時不時出現(xiàn)煙花爆炸那一幕。
第一次,總歸有些不適應(yīng),他多希望對方要是丹田,心臟破碎而死,外表還看不出什么異樣,自己可能會好受些。
但偏偏是那種慘烈的死法,十分沖擊眼球。
但是生存從來都是我生你死的事情,沒得選。
李慕玄以后出手絕對會比現(xiàn)在狠辣,比現(xiàn)在更加不留情。
他掃視了一圈周圍,這些匪徒死的死,傷的傷。
那兩個天生異人身上并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更不可能會有什么法寶,李慕玄隨意取了一些對方身上的錢財就離開了,他無心探究這些人的老巢在哪里。
而這些還活著的匪徒,能行動的或許還能活,但多半廢了,以后做不了劫道這樣的營生,動不了的多半是內(nèi)傷,只能在原地等死了。
李慕玄走著走著突然想到前世一個笑話。
關(guān)于流云劍這個宗門在現(xiàn)代消失的真正原因:
不讓帶管制刀具出門。
不過話說,那兩人用劍確實帥啊,頗有一種飄逸俠士的感覺,李慕玄對此很是羨慕。
……
陸瑾最近有些煩惱,師傅最近閉關(guān)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這應(yīng)該是好事,恰恰說明師傅的修為又有精進。
可他在高興之余始終有些憂慮,因為自那日李慕玄被逐出宗門,師門上下就再也沒有提及過這個名字,對其三緘其口。
陸瑾心中是既愧疚又自責(zé),倘若不是他的原因,說不定現(xiàn)在兩人還在三一門中好好修行著。
這種心情又時常會影響到修行,在那之后他修行逆生三重,總是容易出岔子,還好都是些小問題,沒釀成大錯。
陸瑾盤坐在床榻上,太陽光從窗口的縫隙照了進來,灰塵在空中起舞,他感到很靜謐祥和。
看了一眼旁邊空蕩蕩的床鋪,陸瑾不禁失笑一聲,回憶起了當(dāng)時的點點滴滴。
咯吱~
房間門被推開,左若童摔著袖子進來了。
“陸瑾,近日我時常閉關(guān),忽略了你的修行,我聽澄真說你最近經(jīng)常出岔子。”
左若童緩緩走過來,坐到他的旁邊,左若童。身材很高大,哪怕是現(xiàn)在都比陸瑾高上半個頭多一點。
面容卻還是當(dāng)初那般年輕,一絲改變都沒有,要是旁人看到,還以為兩人是好朋友。
陸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自己心中所想全盤托出。
左若童聽完之后反倒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
陸瑾犯懵,“師傅,您這是?”
左若童習(xí)慣性的用手蓋在他的頭上,“陸瑾啊,沒想到你一直擔(dān)憂煩惱的事情居然是這個。
他雖然被逐出了師門,但也不會有人去為難他。
他心性不壞,不會去做那些壞事,一般人也不會莫名其妙來找他的麻煩。
雖然他跟著全性惡人學(xué)藝,可他到底不是全性門人,其他人沒有對他出手的理由。
就是這逆生三重的修行可能要落下了。”
“可是——可是他明明被逐出了師門,不能再和師傅還有師兄們在一起同參大道。
況且這件事情……還是我害的。”
說到這里,陸瑾站起身來走到左若童旁邊,雙膝一彎曲,便直接跪下。
他的語氣中已然帶著哽咽,他俯下身去露出極恭敬的姿勢,“師傅!陸瑾先前騙了你,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一回事,但我害怕您知道這件事情會傷心,把李慕玄逐出師門,所以我、我一直沒敢告訴您。”
陸瑾抽了抽鼻子,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掉落。
“在那之后,我也沒能遵守李慕玄的約定,把他和燕武堂劉得水私斗的事情告訴了別人,這才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才有了如今的情況。”
陸瑾重重磕了兩個響頭:“師傅!
弟子從未做到過誠!
我——我對不起、對不起李慕玄,也對不起師兄,更是無顏再面對師父您!
弟子實在是難以面對三一門的師兄弟們,愧對祖師,還請師傅把我逐出師門!”
說完這一番話,陸瑾的頭緊緊貼著地面沒有抬起,他咬著牙盡量不讓自己抽泣出聲。
左若童卻是嘆息一聲,輕輕將他扶起:“其實我早就知道這一回事,從你們第1次比試之時。
呵呵,就連我也做不到無錯啊,這件事情究其根本,最大的原因還是出自于我的身上。”
左若童半垂著眼簾,低聲說道:“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
如今你直面內(nèi)心的私與偽,又怎么不是至誠呢?”
左若童輕輕掩上門離開,陸瑾站在原地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