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束了，把你們老師推回去吧。”
“誒？”秦觀眨巴眨巴眼睛，父親的手剛剛不還放在馬老師頭上，怎么一眨眼就站在了自己面前，而輪椅上的馬老師已經(jīng)處于一種失神的狀態(tài)。
秦觀望向父親，問：“怎么感覺畫面有點(diǎn)連不上，你剛做了什么？”
“剛剛給你們老師搜魂的過程，你看了覺得過于殘忍，你說會留下心理陰影，求我給你刪除掉了那部分記憶。”秦懷良白了秦觀一眼。
啊？
秦觀自詡看過不少恐怖片，是怎樣糟糕的畫面以至于自己想要消除記憶？
難不成能比《O洞表面》被刪減的片段還厲害？
“你這樣反而讓我更好奇了。”秦觀不禁喃喃自語。
“那要我再做一次給你看看嗎？”秦懷良覺得這是鍛煉兒子心理素質(zhì)的好機(jī)會，因此并不在意。
秦觀看了眼整個人都暗淡無光的馬老師，糾結(jié)片刻。
忽然想起父親剛剛醒來時，消除記憶產(chǎn)生BUG行為……
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秦懷良理解兒子，到底是溫室里成長起來的花朵，內(nèi)心仍富有同情與善良，這在目前來看，并非什么壞事，他也沒必要去拔苗助長。
秦觀把馬老師推回病房，正要離開，一只冰涼的手卻突然搭了上來。
馬老師的神情仍有絲恍惚，他努力將視線匯聚到秦觀臉上，像個命不久矣的病人，張開干涸的嘴唇：“在……”
“什么？”秦觀湊上去。
“你的……藏在哪……”在經(jīng)歷過極端的痛苦后，馬老師對一切都釋懷了，他已經(jīng)決定第二天就去自首，無論付出什么，他都甘愿償還自己的罪孽。
只是，有個疑問，仍盤旋在他心中。
這疑問，甚至讓他憶起了自己曾在學(xué)術(shù)海洋中暢游的初心——
對于真相、對于真理的追求。
“什么藏在哪？”秦觀又問。
馬老師緩慢的整理著自己的語言：“儲物戒，我明明都讓……他們把你的戒指摘下來了……你究竟是從哪……變出來的那些東西……？”
“哦。”秦觀恍然，笑道：“那可是我的底褲。”
馬老師一愣，眼神再次黯然下去。
得不到答案。
可笑。
自己又憑什么認(rèn)為自己配得到對方的回應(yīng)？
想來，如果此時換一種情況，自己真的是那個無私守護(hù)學(xué)生的老師，想必秦觀就會笑著向自己炫耀、介紹他的法寶了吧。
可，世上沒有如果。
……
秦觀自然不知道馬老師在想什么，因?yàn)樗f的底褲，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底褲。
他頗有些得意的用手肘捅了捅父親，眼神透著：“你看，我當(dāng)初要煉制這樣的儲物袋時，你還非常鄙夷來著，現(xiàn)在怎么樣，底褲儲物袋，立大功！”
沒錯。
這個儲物袋，正是秦觀向父親求來的生日禮物。
戒指或者袋子都不過是媒介的不同形式，如秦懷良的境界，連媒介都變得不再重要。
因此秦觀便直接點(diǎn)名這個媒介要做成底褲。
秦懷良一度想要否定這個提案，可生日禮物的海口都已經(jīng)夸下去了，堂堂大乘期，怎可對自己的兒子食言！
好在。
容量不是太大的話，儲物袋這種程度的法器，自己能靠蠻力融合出來，不用像煉丹一樣去求人。
他可拉不下面子去求人做這種儲物袋！
甚至還貼心的加了道永久性的除塵術(shù)，解決換洗不便的問題。
沒想到，居然這么快就派上用場。
秦懷良無視秦觀得意洋洋的眼神。
秦觀也不在意，甚至有些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料想哪怕是大乘期，對上自己這等天才少年，也定是自慚形穢。
有時候，承認(rèn)他人的優(yōu)秀，就是很難的啊！
“輕輕松松搞定了小BOSS。”秦觀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塵土，就好像是他解決了馬老師一般，一股豪氣涌上心頭，他敲下自己的胸脯，對秦懷良說道：“就差那個幕后大BOSS了！別怕，這次有我?guī)湍悖蹅兏缸勇?lián)手，所向睥睨！”
“？”
秦懷良反應(yīng)了半天，才明白過來秦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默默的帶上秦觀，走到醫(yī)院外的公交站。
秦觀沉思，自己堂堂天才少年，和大乘期坐公交去打BOSS像話嗎？
看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得學(xué)個御劍飛行或者縮地成寸才是。
秦觀跟著父親，換了兩趟公交，最后來到居民區(qū)里的一家小網(wǎng)吧。
不是，為什么堂堂一個幕后大BOSS，會躲在這種地方啊？
賣網(wǎng)課是真的不賺錢了嗎？
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
自己還沒成年呢，這可是網(wǎng)吧耶！
秦觀埋頭跟著父親往里走，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主要是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哪怕知道自己來這里不是上網(wǎng)只是找人，也難免會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不過……
老爸用障眼法帶兒子進(jìn)網(wǎng)吧這種經(jīng)歷有夠離奇，又有點(diǎn)點(diǎn)刺激。
嘻嘻。
秦觀覺得自己下次肯定有膽量拿著打火機(jī)去點(diǎn)柳絮堆了。
……
“真的對不起！”無相圣女也早已察覺到秦懷良和他的兒子會來，在門被兩人推開的瞬間，便深深的向門口鞠躬。
秦觀人都傻了。
邪惡的反派老爺爺呢？
這超絕無敵美少女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穿的這個T恤領(lǐng)子也太寬大了！
馬上就要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啊！
秦觀的眼珠子都差點(diǎn)跳出來，可以說這場面跟自己想象中的沒有一丁點(diǎn)重疊。
“坐下說吧。”秦懷良反而像個主人似的，一揮手，便有無形之力將無相托起，讓她剛好跌坐在自己的床鋪之上。
狹小網(wǎng)吧包間里，一張床和電競桌椅，便幾乎占了全部的空間，剩下的位置幾乎僅夠父子倆站腳，于是秦觀只能和無相并排而坐，而秦懷良坐在電競椅上。
秦懷良開始結(jié)合無相的招供與從馬老師搜魂得到的信息，準(zhǔn)備向兩人講述整個事件。
“等下。”無相突然打斷。
秦觀本就因頭一次坐在美少女床鋪上而有些緊張，對方突然起身的時候，香軟的身體還擦過了他的手臂。
至于是哪個位置，秦觀的腦袋都不清醒了，誰知道哪是哪。
秦懷良瞥了秦觀一眼，毫無波瀾的說道：“無相圣女已經(jīng)五百多歲了。”
臥槽！
秦觀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