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趕緊退回到空金色空間之中。
“砰!”
駙馬的身體仿佛氣球一般,驟然炸裂開來,血腥之氣直沖鼻腔,密密麻麻的飛蟲破體而出,四散開來。
飛蟲的樣子和大小形似馬蜂,腹部閃爍著紅亮的光芒,秦觀退出空間,那些飛蟲就如饑似渴的向他撲殺而來。
秦觀揮手拍死幾個,手中便滿是惡心的粘液,散發著如尸臭般的氣息。
這恐怕是種尸蟲。
之前千面老祖給的功法之中,也有煉制尸蟲的記載,尸蟲的蟲卵不進入人體內前,便如死物一般,神識極難察覺。
而那千面老祖,竟在這肉瘤法器之中,暗藏尸蟲!
駙馬府中的凡人都紛紛尖叫著離開房間,撲打著尸蟲,這些尸蟲的強度并不高,奈何數量眾多,速度又快,根本撲殺不及。
只見一個丫鬟模樣的人,很快便淹沒在尸蟲之中。
尸蟲很快便會離開,而那丫鬟的皮膚也開始鼓起水泡,如駙馬一般,爆裂開來,飛出更多尸蟲。
這時,秦觀感到脖頸一陣刺痛,使用內視之法,便可以發現,無數的小顆粒,那尸蟲的尾針排入秦觀體內。
艸!
秦觀暗罵一聲千面老祖,趕緊使用空間之法,將那些顆粒排出體外。
密密麻麻的白色蟲卵落在腳邊,令人作嘔。
自己的肉體強悍,那些尸蟲的尾針很難刺穿,但府里還有那么多無辜的普通人呢!
秦觀對此竟無計可施,他總不能一把火把這駙馬府點了!
好生陰險的千面老祖!
忽然一陣狂風吹來,所有的尸蟲被卷入風中,秦觀往那風的源頭望去,只見兩個穿著白衣,明顯是名門正派的人,向駙馬府飛來。
秦觀感到一陣心虛,自己現在這樣子,要是正派中人撞見,實在是有口說不清。
他望向駙馬爺的那攤尸體,第一想法竟然是拿取他的儲物袋。
與殺人奪寶無關,只是剛剛駙馬之前說了鎖靈陣,說不定與九州靈氣閉鎖有關。
但無論目的為何,都構成了犯罪事實。
可惡。
那兩個正派弟子馬上就要抵達,沒時間猶豫了!
秦觀奪了駙馬爺的儲物袋,順手離他拔掉最近的陣旗,便進入金光之中,快速逃離。
……
得道宗,宗門墓地。
碧霄望著那面如死灰,醉倒在師父墓碑前的男人,嘆了口氣道:“你又何苦如此……”
“你這樣,還不如罵我兩句。”王管事王永澤苦笑。
“……”碧霄撇撇嘴,忽然說道:“我打算去玉京一趟。”
“你去玉京做什么?”王永澤翻身坐起,神情嚴肅。
“你這廢物潛伏了那么多年,也沒查到細作是誰,自然只能由我出馬了。”碧霄回歸以往的毒舌。
“不行!”王永澤大聲呵斥,“他們剛揪出細作,一定十分警覺,你此時潛入,豈不是會撞到槍口上。那千面老祖深不可測,至少化神期的修為,我們兩個根本不是對手!”
“那你說該如何,總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碧霄撅起晶瑩的嘴唇。
“我也不知道……”王永澤低下頭。
“對了,你知道女童綁架案嗎?”碧霄話鋒一轉,忽然又想起之前斷掉的線索,與王永澤詳細講述了一番。
“你詳細與我說說那全身金光的高僧?”王永澤聽到這里,有些狐疑。
“身高大概六尺左右,全身筋肉虬結,容貌略顯稚氣,講話不太流利。”碧霄復述村長的講述。
對上了。
除了滿身的金光都對上了,難道說,之前自己真的誤會對方了?
那秦良和自己一樣是正派細作。
“有沒有說過他叫什么名字?”王永澤不確信的問道。
碧霄正要回答。
“等等……”王永澤一揮手,打斷對方。
心道:若真是細作,他又豈會暴露真名。
王永澤將自己在仙家食府暴露的前因后果,講與給碧霄聽。
“這……”碧霄掐指一算,“時間似乎也差不多對上了。”
王永澤沉思片刻,說道:“其實想要得知這人的立場,很簡單。”
“這時候就別賣關子了。”
“我們再去玉京,看那仙家食府作為魔教據點,是否還在正常運作就可以了。若他與我們立場一致,為了不打草驚蛇,恐怕會制造出我已被他斬殺,或者根本沒有細作的假消息。”王永澤認真揣摩道。
“那若是如此,那我們豈不是還可以帶人去仙家食府圍剿魔教中人?”碧霄眼睛一亮。
王永澤趕緊搖頭:“不可!這樣小兄弟的謊言豈不是不攻自破,將那小兄弟給害了。”
“那我們?”
“我們先去玉京看看什么情況,屆時再見機行事!”
說罷,墓地之上,兩道白影先后飛出。
……
當兩人趕到玉京之時,正值深夜,只見無數金丹侍衛在空中疾飛,兩人心中大感不妙,攔下一人,亮明得道宗弟子身份,馬上就想到調虎離山之計,向駙馬府飛去。
遠遠地,便感到駙馬府中血腥之氣沖天,低空中無數暗紅光點閃爍。
“是尸蟲!”王永澤大驚失色,“若是放任它繁衍,這全城的凡人都要遭殃!哪怕是修士,肉體不夠強悍,也難逃尸蟲寄生……”
這時,順天府方向虹光乍現,有官印的虛影緩緩上升,越變越大,頗有遮天蔽日之勢。
“是府尹大老爺要出手了!”王永澤激動的叫起來。
“看來你這些年真的疏于修行……”碧霄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把團扇,扇子本身并無特別,繡工歪歪扭扭,甚至可以說差。
她輕輕搖動團扇,攪起一縷清風,將血煞之氣一掃而空,只留女子清香,如臨仙境,令人神清氣爽。
這縷清風飄向駙馬府,短短時間內,以可怕的加速度,形成一股狂風。
奇怪的是,這狂風所過之處,樹影都不曾搖動分毫,只將所有的尸蟲卷入風中。
在駙馬府中,形成龍卷,里面的人卻都穩穩立在地上。
龍卷回旋,其中密密麻麻的尸蟲,閃爍不停,無法掙脫,碧霄水袖一卷,一切便已歸于平靜。
順天府上空的官印虛影也消失無蹤,一個穿著官袍,氣宇軒揚的中年人,在空中虛跨兩步,來到兩人面前。
“得道宗弟子碧霄……”
“王永澤。”
“拜見順天府尹。”兩人拱手行禮。
雙方來不及寒暄,王永澤便又拱手告辭道:“剛剛有只漏網之魚逃竄而去,勞煩碧霄師妹、府尹大人在此善后,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