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有些東西你媽媽不應該知道，但你是可以知道的，明霏也是。”楚天驕道，“要聽故事么？很長的那種。”

“好。”楚子涵點了點頭，路明霏在旁邊不說話。

“這世界上有些人的血統，是和普通人生來不一樣的，當然這并非是在說什么高低貴賤，而是說這樣的人身上流著一部分屬于龍族的血，他們就叫做混血種；混血種會擁有類似超能力的力量，那被稱之為言靈。”楚天驕說。

“言靈源自于他們身體里的龍血，是屬于龍族的力量，這個我們所熟知的世界在遙遠的過去，曾被龍族所統治，人類以某種方法竊取了他們的力量，并終結掉他們的時代，但龍族終會歸來復仇，混血種們將不得不去殺死龍族，以免自己死于非命。”

“繼續。”楚天驕說的東西基本可以寫一本科幻小說了，但楚子涵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在經歷了靈視，和親眼見過那些不人不鬼的東西之后，她堅定的科學信念早已經有所動搖，從楚天驕嘴里冒出來任何匪夷所思的東西，都不會讓她驚訝。

至于路明霏………靈視沒有，但讓“精分”且見過鬼影，同時是個二次元的她接受這個世界有超自然力量………也不是太難。

“有的混血種就像普通人，有的則聚集在一起，美國芝加哥有個卡塞爾學院，里面所有師生都是混血種，那里不上普通大學的課程，所有學習的終極目標都是去屠龍，我就是來自那里。”

“那你來這里，是為了………”楚子涵猶豫著道。

楚天驕說，“記得這城市里的都市傳說么？”

楚子涵點了點頭，在狂風驟雨之夜，總有人說看到海市蜃樓般的高架路像條巨龍似的沖入濃霧，也有人說深夜里會看到帶著兩把刀的男人斬殺惡鬼，凄厲的慘叫聲能震碎玻璃。

“大多數都市傳說都是一傳十十傳百的鬼話，但這座城市里發生的古怪事件都是真的，那種海市蜃樓在龍族的世界里被稱作尼伯龍根，那是依托于現實世界存在的另一個維度，就像故事里的鏡中世界。”

“比如………這座高架橋？”楚子涵的反應何其之快，瞬間就猜到了重點。

“對，只是以前，我從來沒進來過。”楚天驕道。

既然已經打算挑明，那就沒什么隱瞞的必要了，子涵也已經覺醒，楚天驕打算干脆帶著兩個孩子過一過“新手教程”的“科普”。

“那些………死侍？”

“他們以前也是人類，只不過承受不住龍血的侵蝕，墮落了。”楚天驕道，“不用擔心，只要不作死，你們不會變成那些東西。”

“因為我剛剛覺醒了血統，你才確認我有資格知道這些，對吧？”楚子涵一瞬間就理清了來龍去脈。

“對我來說，你不知道這些才更好，可以的話最好一輩子都別覺醒。”楚天驕笑的有點無奈，“可總是事與愿違啊，那該死的死侍一下子就把你的龍血全給激活了。”

“其實身為混血種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你選擇接受龍族的世界，那么你所熟悉的一切都會離你而去，這是沒有回頭的路。”

路明霏弱弱的舉手，“叔………那我呢？”

所以你們倆一個是魔法少女，一個是魔法少女她爹，而我是一個………“精神病”？

我果然不應該在車里。

“明霏，你也是混血種，雖然還沒覺醒。”楚天驕道。

“混血種的后代也會是混血種，就像子涵，哪怕小妍是個普通人也一樣，而你的爸媽都是混血種，也是我的校友，所以他們才會不在你身邊。用你喜歡的話來說，他們真的是去拯救世界了。”

“而你爸媽的血統都很高，所以………”

“這………”寥寥幾句話里信息多的驚人，路明霏人麻了，覺得腦子有點宕機。

路明霏時常覺得，自家的爸媽應該是男女超人，唯有某一天他們乘坐的飛機失事了，他們才會忽然出現在她面前，托著飛機平安落地，若不是那樣，他們始終在為世界忙碌，而不是為了她路明霏。

超人爸媽當然可以用來吹噓，可事實上也跟不存在沒什么區別，路明霏都快記不得爸媽的長相了，只有偶爾看小時候的全家福，才能勉強回憶起那一男一女，還有她家那棟外面爬滿爬山虎的老樓。

結果現在楚叔告訴她，她爸媽不是超人而都是“混血種”，她也是其中的一員………

“將來你們會收到卡塞爾學院的邀請，就像哈利波特忽然知道自己屬于霍格沃茨，卡塞爾學院就是你們的霍格沃茨。”楚天驕繼續道。

“我我………我能不去嗎？”路明霏孱弱地舉手。

“當然，但是你不去的話學院就會派人來給你洗腦，黑衣人看過嗎？照一下就會失憶的那玩意兒。”楚天驕比劃著。

“那么高科技？”

“不，我只是給你打比方，學院的話有用藥和心理醫生兩種，不小心就會留下創傷，可能會把你變成傻子。”

“………”

分明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在楚天驕說來就像玩笑話一樣，路明霏從來沒覺得他這么神經大條過。

“成為混血種，就是要對抗那些叫死侍的東西？”楚子涵問。

“不，”楚天驕搖了搖頭，在路明霏松了一口氣之前說出了下半句，“是要去屠龍。”

“咳咳咳………”

———

路明霏花了點時間才接受了現實，楚子涵則是不知道在想什么，面無表情，氣氛漸漸冷了下來。

邁巴赫繼續狂奔，暴雨無休無止，路面上的水好像排不干凈似的恣意橫流，車胎濺起半人高的水花。

他們已經狂奔了十幾分鐘，按時速算超過四十公里，這個距離早就夠下高架橋轉進市區主干道了，可前方還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筆直，沒有燈光，也沒有歧路。

路明霏扭頭看去，后面一片漆黑，腦袋里竊竊私語般的聲音和畫面很早之前就漸漸減弱，徹底消失。

這世界上，總不會有東西跑得和極速奔馳的邁巴赫一樣快吧？那些叫做死侍的東西應該已經被遠遠甩在了后面，就算他們人均怪力世界長跑冠軍，在這臺車的速度面前也是個渣。

“我們安全了么？”楚子涵問。

路明霏脊背一涼，心說老姐話可不能這么說啊，沒讀過小說看過電影嗎？當你剛脫離了險境絕對不能問是不是安全了，因為說這種臺詞的人注定馬上就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導演們總喜歡干這種惡俗的手段來增加恐懼感了，尤其你還是美女，是恐怖片里的危險物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