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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鎮農場的日常

農場的天還未亮,江石就從自己棲身的茅草屋中打坐完畢,做完了每天堅持不斷的早課,不光是為了修身養性,誦經靜神,正是磨煉自己,避免自己懈怠。

江石關好茅草屋的破舊柵欄,在農場附近的一條小溪邊用沐浴凈身洗漱過后,才重新回到懷特夫人的莊園前。

農場的條件十分簡陋,江石也不會過多的去苛責,作為強者需要的是適應環境改造環境而不是去抱怨。

懷特家的農場很大,算的上是小鎮上的中型地主,這一片土地有70英畝,大概差不多400多畝。如此廣闊的土地需要的雇工和黑奴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這也是江石被德洛警長介紹過來立馬就能上工的原因。

房子前,懷特夫人和廚娘早就支好了桌子,江石上前打飯,看到房子二樓的凸窗邊站著一個瘦弱的人影在盯著自己,江石悄悄的抬頭揮了一下手,沒有其他人看見,但樓上的人影卻看的很清楚。

“江石,起的真早呀,今天的清晨真不錯。”

“也許該把谷倉里的麥子拿出來曬一曬,這樣的好天氣這段時間可不常有。”

旁邊矮胖的廚娘米歇爾放上來兩張墨西哥卷餅,對著懷特夫人說道。

江石接過懷特夫人遞過來的餐盤,那里還有一些沙拉和豆子。

隨后江石抬頭看了看,低聲的說道。

“今天中午會下雨。”

說完以后拿著自己的食物在一旁的桌角坐下,獨自一人安靜的吃了起來。

江石臨走之前的話讓懷特夫人和米歇爾廚娘俱是一愣,廚娘用勺子翻動著菜肴嘟噥的說道。

“連云都沒有,怎么會下雨,真是個怪人。”

懷特夫人抬頭看了眼頭上的晴空萬里,沒有說什么,而是繼續給陸續走來的工人和黑奴們打起了飯。

二十幾個人很快就把桌子占的滿滿當當,但無論是本地的雇工還是懷特家帶來的黑人奴隸都遠離江石的身邊,只敢在旁邊用一些鄉村俚語偷偷低聲交談。

因為江石剛來農場沒多久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并不好惹,同時江石也樂得無人打擾自己。

說起剛剛下雨的結論,江石也不是無的放矢,道士自古以來就對自然科學和世界有著自己的深刻研究,在春秋戰國百家爭鳴時期,氣象學還歸屬于天文學的范疇,到了漢代,已經發展出獨有的自然分類,開始觀察大氣現象和濕度,唐朝時更是由道家前輩黃子發著作出《相雨書》來預測天氣。

而作為正統道家的修行者,江石此前也有參與打醮的法事,對預測天氣也有一定的研究。

江石既然說會下雨,必然有自己的理由,聽與不聽也由得他們。

吃完飯,江石將餐盤放回盛放餐盤的桶里,清洗廚具是米歇爾廚娘的工作,而江石也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江石不會騎馬,所以牛仔這項工作并不適合他,因為牛仔的工作主要是放牧和買賣牛馬途中的遷徙,而江石從事的只是給牛馬喂食草料,清理場地。

當然這個工作也不是江石一個人干,雇工和黑奴們的工作也是大同小異,農場的牛仔們則是騎著馬檢查著牧場的圍欄和籬笆,照料著懷孕的母牛和剛出生的小牛犢。

不用比較哪個工作更加清閑,因為每一項都是辛苦的體力活,看似瀟灑的牛仔也只是騎在馬背上的工人而已。

穿越前江石不想成為朝九晚五的牛馬,所以選擇了去道學研究院修行,沒想到穿越后反倒侍候起了牛馬,不得不說,天道一飲一啄,命運自有定數。

正在江石在牛棚中揮灑鐵耙整理草料時,一道優美的身影騎著高頭大馬停在了牛棚的外面,勒緊韁繩時,棕色的駿馬高高的揚起了前蹄。

“嘿,江石,我從鎮上聽到了一些有趣的傳言。”

一個頭戴牛仔帽,腳踩釘子靴的年輕女郎騎在馬背上摘下帽子用袖子擦著頭上的汗水,她那蜂蜜色的頭發在透過陽光的照射閃著金黃色的光芒。

江石站在牛棚里雙臂拄著立在地上的耙子看著這位自來熟的牛仔女郎。

“聽說你會發光,是真的嗎?”

牛仔女郎名叫艾薇兒,是隔壁農場主科特家族的三女兒,風風火火的性格像是一個毛頭小子。

江石早有預料,昨天發生在酒館的一切會很快傳開,卻沒想到只是一個夜晚就傳到了南邊的農場。

江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因為他對除了修行和打怪以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說真的,江石就算降臨在這個國度一個多月的時間,面對這個世界還是沒有真實感,明明知道面前是有血有肉跟自己一樣的人,在自己的認知中卻仿佛游戲里的NPC,這也是他除了自身性格冷漠之外拒絕跟人溝通的原因之一。

懷特太太舉著傘,面上帶著黑色的紗巾,手牽著瑪麗從房子的方向走了過來看著江石和艾薇兒兩人。

一個不修篇幅做事認真的亞裔男人松垮的站立著,一個有著健康體魄和姣好曲線的金發美女騎在馬上,像是構建出一幅色彩斑斕的油畫。

“江石,江石,他們都說你會發光,是真的嗎?”

瑪麗走到江石身邊停下,睜著天真的大眼睛看著江石,也成為了油面中一道獨有的風景。

“農場的牛仔都說你會變魔術,可以給我看看嗎?”

“哦,可愛的小瑪麗,我們的小天使,你也聽說了這個消息嗎?”

艾薇兒伸出一條腿劃過一個圓弧輕跳下馬,一把抱起了可愛的小姑娘。

“江石,江石,這是真的嗎?你跟我講的猴子的故事中,他跟葡萄老祖學會了法術,難道你也會嗎?”

瑪麗努力掙扎想要脫離艾薇兒的懷抱,雙手探向江石的方向。

江石依然沒有開口,而是將剩下的草料鏟干凈,整齊的堆在牛棚的草垛上,穿著厚重的靴子走出牛棚。

他脫下手套,摘下自己的帽子,仰頭看向天空。

“懷特太太,暴雨要來了,你們該回去了。”

懷特太太和艾薇兒同時抬頭看向遠處的云朵,黑壓壓的一片似乎正向著這邊而來。涼爽的風吹拂著她們的頭發,發梢隨之飛舞。

“看來你是對的,江石,沒想到上午的天氣還不錯,中午就變成了這樣。幸好我沒有讓尼各去收拾谷倉。”

“江石,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與我們一起共進午餐。”

“這個天氣看起來應該要持續一段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喝杯下午茶。”

可愛的小瑪麗像一個傳統的淑女一般對江石發出邀請,而懷特太太和艾薇兒小姐站在一旁全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不用了,瑪麗,我習慣一個人,而且我居住的小屋應該承受不住一會兒的風雨,我要回去加固一下,那么……。”

“我就告辭了。”

說完,江石關好牛棚的柵欄,揮了一下帽子當做道別,提著自己的耙子向茅草屋走去。

“果然,鎮上的人都說他沒有禮貌,不懂我們的禮儀,這話還真沒錯。”

艾薇兒小姐對江石一點都不紳士的行為抱怨著,居然無視自己和自己提出的問題,說走就離開。

“不,江石才不是沒有禮貌的人,他只不過是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而已,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我不準你這么說他,咳咳,咳咳。”

看著小瑪麗生氣的替江石辯解,氣憤的漲紅了臉,懷特太太面上露出為難的表情,但還是向艾薇兒說道。

“瑪麗很喜歡江石,不喜歡別人說他壞話,艾薇兒小姐,還請你理解,江石平時很照顧瑪麗。”

說完,才拿出手絹擦拭瑪麗因為咳嗽吐出來的口水。

“好吧好吧,又有誰會不喜歡我們的小天使呢,最多以后我不在你面前提他就好了。”

“艾薇兒才是沒禮貌的人……”

“住口,瑪麗,這不是一個淑女該說的話。”

懷特太太斥責著瑪麗,回頭對艾薇兒發出邀請。

“艾薇兒小姐,跟我一起用餐吧,順便把你聽到的消息告訴我們。”

“不甚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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