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宗貴落下來后,抬頭看著那個黑影,氣憤道,“閣下既然也是風水師,為什么手段這么殘忍?”
“關(guān)你屁事。”
“你針對我兄弟,那就關(guān)我的事。”
江宗貴再次一躍而起,朝那個黑影沖了過去。
但黑影沒有要和他交手的意思,迅速退走,消失不見了。
我爸他們追出堂屋,仰頭看到那個黑影竟然凌空飛行,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江宗貴追不上,便沒有追,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他目送黑影離開,驚訝道,“這個人的本事比我高強。”
“那他為啥要跑呢?”
“不知道。除非……”
江宗貴忽然看向了我爸,皺起眉頭,擔心了起來。
我爸好奇道,“除非什么?”
“沒什么。這里已經(jīng)不能待了,快走。”
回柳樹溝的路上,我爸越想越不對勁。
到家后,他抓住了江宗貴的手臂,說道,“貴哥,事情不對。”
“咋不對?”
“那個人既然給方小艾打入鎮(zhèn)魂釘,用方小艾來對付我。那為啥不直接動手抓我呢?”
江宗貴沒有說話。
我爸接著說,“如果他打不過你,那我還能理解。可是,你也說了,他的本事比你強。既然如此,那他為啥不抓我?”
“你問我,我問誰。”
“貴哥,這事……”
江宗貴突然打斷道,“這事你就別想那么多了,你想了也沒有用。”
“可是……”
“可是什么,現(xiàn)在大晚上的,你還有完沒完?睡覺。”
說完,江宗貴自來熟地躺在了我爸床上。
我爸也沒介意。
躺下來后,我爸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
邦邦!
突然有人打門。
我爸驚醒了過來,趕忙起身去開門,來人正是胡大。
我爸特高興,趕忙問道,“胡大,勝美咋樣?”
“她一切都好,叫你放心。”
說完,胡大就準備走。
我爸攔住了他,笑著問,“那勝美啥時候能回來?”
“她能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你著什么急。”
“那好吧。”
這胡大的態(tài)度,對他冷淡多了。
胡大走了,我爸回去睡覺。
到了房間一看,江宗貴突然不見了。
我爸趕忙喊,“貴哥?貴哥,你在哪兒?”
他在屋里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就準備出去找。
但剛走到院門口,江宗貴又從屋里出來了,“大半夜的,你要上哪兒去?”
我爸回頭一看,詫異道,“你咋在屋里?”
“廢話。我不在屋里,我還能在哪兒?”
“那我剛才找你半天咋沒找到?”
“我在上廁所。很晚了,睡覺吧。”
說完,江宗貴也不多做解釋,回屋了。
我爸撓了撓頭,感到很奇怪。
但他也沒有多想。
天亮后,江宗貴有事出門了,我爸也沒有多問,照常過自己的日子。
直到天黑,江宗貴才回來,碰巧我爸做好了晚飯。
他很熱情地請江宗貴吃飯,問道,“貴哥,你啥時候搬回來住?”
“搬回來干啥?”
我爸愣了一下,“咋,你真舍得下柳樹溝嗎?”
“有啥舍不得的,我在這兒又沒有留下金銀財寶。”
“話不能這么說。你畢竟是這兒土生土長的,那么多父老兄弟都在,你真能舍下?”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不過,現(xiàn)在我確實回不來,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江宗貴停下了吃飯,叮囑道,“對了,這幾天你就暫時不要出門,在家里待著。”
“為啥?”
“上次那個人,咱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來歷。他本事那么大,萬一真要害你,你就在劫難逃了。不如留在家里,由我看著,至少還能保護你一下。”
我爸點頭道,“你說得對。那行,這段時間我就一直在家待著,順便也休息一下,跟村里人學學怎么帶孩子。”
“這個隨你,反正不要出村就是了。還有,到了晚上,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別出門,就老實在家待著。”
見江宗貴表情嚴肅,我爸也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但考慮到江宗貴這是為了他好,他也不便說什么。
晚上,十點過,我爸準備上床休息。
鐺鐺鐺!
一陣密集緊湊的鑼聲響起,像是出了大事。
我爸連忙跑到窗戶那里,看到村里竟然起火了。
大火熊熊,火焰有七八米高,把整個柳樹溝都照亮了。
“救火,救火啊!”
村里有人大喊了起來。
柳樹溝很多人都提著桶,快速朝起火的地方跑去。
我爸立馬往外沖,卻被江宗貴攔了下來,“你要去哪兒?”
“起火了,我得去救火。”
“你不能出去。”
我爸著急道,“貴哥,都是一個村的,咱們能見死不救嗎?”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貴哥,你咋能這樣呢?萬一燒死了人,你良心能安嗎?”
江宗貴態(tài)度很堅決,“說得好像你跑去了就不會燒死人一樣。每個人的命都是注定的,真要燒死人,你去了也沒用。”
“那咱們就這么干看著嗎?要是讓村里人知道,會咋說咱們?”
“黑燈瞎火,人來人往的,誰會在意你有沒有去?”
江宗貴眼睛一瞪,喝道,“老實坐著,哪兒也不許去。”
我爸沒辦法,只得坐下來。
但是,看著那熊熊大火,他心里是真著急。
都是一個村的,弄不好就是同姓本家人,就這么看著,那心里實在不是滋味。
江宗貴氣定神閑,好像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這讓我爸感到很不理解。
在他的印象里,江宗貴向來樂于助人,怎么今天如此反常?
這讓我爸想起了,胡勝美變成江宗貴的事情。
他心中起疑,眼前這個江宗貴不會是假的吧?
我爸沒本事區(qū)別真假,便問道,“貴哥,你不是一直很反對我和勝美在一起的嗎?咋現(xiàn)在又不反對了?”
“誰說我不反對?我是一直反對的。”
“那你……”
江宗貴解釋道,“我現(xiàn)在幫你,那是看在咱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以及你給我老婆治過病的份上。要換了別人,我才懶得你是死是活。”
聽到這口氣,我爸確信,眼前這個人肯定是江宗貴。
只是不知道他為啥突然變得這么冷血。
就在這時,一支白色的蛾子突然飛了進來。
那蛾子飛到江宗貴的面前。
江宗貴伸出手,白色的蛾子立馬掉下去,落在了他的手心。
這時我爸才看到,這白色的蛾子,竟然是紙折的。
他感到很震驚,紙折的竟然還能飛?而且看上去栩栩如生,好像真就是個活物。
拆開紙條,江宗貴快速看了一眼,表情立馬凝重了起來,“果然是這樣。”
“貴哥,出啥事了?”
“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