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位身體孱弱的,臥在角落中,不停的咳嗽著。
“軍爺,給口水喝可以嗎?”
“我爺爺,說他太渴了!”
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小哥,向著外面的牢頭看去,可是牢頭卻是理都不理。
“我這里還有幾枚銅板,能否換得一碗水喝!”
這位小哥跑到牢門前,抓住了牢頭的手,苦苦的哀求道。
看到小哥這個樣子,牢頭眉頭緊鎖。
“打發叫花子呢,這點銅板只夠半碗水,喝還是不喝。”
牢頭一臉不悅的說道。
“喝喝喝!”
小哥趕緊點了點頭。
小哥雖然穿著極為的破舊,可是眼睛卻是明亮的,仿佛夜空中的星星。
身處牢室之中,他依然是顯的與眾不同。
獄卒很快就端來了半碗水,隨意的往里面一送,送的過程動作太大,還灑出來一些。
小哥還好接的快,要不然半碗水也沒有了。
“爺爺,快喝水!”
這位小哥,端著水來到了老者的面前,慢慢的把水灌入了老者嘴里。
老者大口喘著氣,瘦的只剩皮包骨頭了。
看到老者這個樣子,陳淵忍不住的一陣心疼。
老者必然是受到了極大的不公平對待、折磨才會成為這個樣子。
陳淵緩步走到這位小哥身邊。
“這位公子,這位是你的爺爺?”
陳淵見不得民生之疾苦。
看到關押的這些人之后,他也想要打聽一下,這些人都是因為什么原因進來的。
“是的,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小哥一看陳淵,見其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并非普通之人。
身著華貴,卻是進入到此間牢室,心下很是好奇。
“陳少陽?!?
陳淵雖然貴為皇上,可是在此處,卻是和這一室的牢人,一樣的待遇。
到了此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正值中午,卻是并無放飯之人。
“我是曠喜年,這位是我的爺爺,他有肺癆,一直咳嗽,弄的大家晚間都休息不好,在此要抱歉了?!?
曠喜年帶著抱歉對著四周之人拱了拱手。
四周什么樣的人都有,也有幾位女性,不過女性大部分都是縮在角落里面。
“不知你們是犯了什么罪,被抓入了這里來呢?”
陳淵一臉好奇的問道。
白鏡等人圍在陳淵的身邊,對其進行保護,雖然這里都是一些牢犯,大多也是老弱病殘,一個個的都瘦弱不堪,不過他們還是需要謹慎一些,畢竟面前之人,可是大乾皇朝的皇上。
“我們是因為交不起食稅,所以被抓入了大牢之中!”
說起這句話時,曠喜年連連搖頭,滿面的愁容。
“我孫兒,可是剛剛中了秀才,他們竟然也敢抓,空有一腔報國之志,卻是無用功之身!”
一側的老者,提起這大乾皇朝,也是滿腹的仇怨。
“食稅?”
“這又是何稅收,為何我從未聽過?”
陳淵來到龍關縣之后,算是見識了不少。
“所謂的食稅,就是吃飯的費用,百姓平日里面吃飯,也要擔負稅服,美其名曰:國之所需,建設之要!每十天就要收一枚銅板,說是一枚,可是若是不上繳十枚八枚的,就天天找事兒,我們就是因為交不起這食稅,被抓入了牢室之中!”
“家中已然無良,連年的災荒,田中顆粒無收,何來所食之物,龍關縣大舉舉行稅收名目,繁多不說,而且稅收太過繁重。”
曠喜年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越說越是氣憤,眼中滿是龍關縣的不滿。
“真是豈有此理,竟然還有這種名目的稅收,真是太不像話了!”
“為何不上告官府呢?”
陳淵看向曠喜年。
“若是上告官府有用,我們還何須在此地呢?”
曠喜年眼中皆是失落之色。
“若是如此發展下去,只怕大乾皇朝是沒希望了?!?
曠喜年對于大乾皇朝的發展,還是十分擔憂的。
“你們又是因何而入獄的?”
陳淵又向著其他的人員一一看了過去。
“我們和小曠入獄的原因差不多,有些是因為偷盜罪,有些是因為食稅,有些是因為其他的稅收,所謂的偷盜,也只不過是實在餓的不行在街頭拿走了攤位上的幾個包子而已,都是迫不得已!”
“龍關縣有賑濟的救助站,說的好聽一些說是救濟,可是到了之后,每個人只有交了銅板才可以喝上一碗清水粥,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百姓根本就無法生活!”
“關押在大牢之中的,十之八.九都是普通的百姓交不起各種稅收!”
角落之中,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他身形瘦弱,走起路來,都是慢悠悠的,好似輕輕一推就可以把他推倒。
聽到這里時,陳淵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大家對于龍關縣這種稅收的不滿。
龍關縣的縣令是如何行事的,竟然置百姓于不顧。
“真是目無王法,無法無天!”
“若是我帶眾位上告官府,你們可愿作證!”
“該死的稅收,應該免除。”
陳淵沉聲說道。
“這位公子,你能帶我們走出牢房嗎?”
“我們因為這么一點小事兒,已經被關了十幾天了?!?
“說是想要出去,要上繳二兩銀子?!?
“可是我等只是賤民,又如何能夠拿出二兩銀子,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是被關押于此,試問何人又不想早早的走出這牢室呢?”
身邊的老者,滿是希冀的看向陳淵。
“我定帶你們走出這牢室,朗朗乾坤,還有正法!”
陳淵把事情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主子,我都有些餓了,就算是牢房,也該讓犯人吃飯,這怎么還不放飯呢?”
白鏡苦笑著看向陳淵。
陳淵也是十分的奇怪。
“在里面,想干什么,都是明碼標價的,哪里有什么飯食??!”
“每天餓死的人不在少數,你看……”
曠喜年指著外面,只見獄卒扛著一個破舊的麻袋就出去了。
“那麻袋里面不是餓死,就是病死的犯人。”
“說是犯人,都是被逼的,若是能好好過日子,誰愿意來這里?!?
曠喜年說時,神情有些悲傷,眼神中滿是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