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信命運,不信所謂的可以指引我們的生命征兆。我不相信算命師講的故事,不相信可以預(yù)知未來的撲克牌。我只相信簡單的巧合,還有偶然的真相。”
“若你從不相信這些,那為什么還要進(jìn)行這樣漫長的旅行,為什么還要來到這里?”
“因為一架鋼琴。”
“一架鋼琴?”
“它五音不全,就和軍人俱樂部里的那些破舊鋼琴一樣。但它身上有某種特殊的東西,或者這是因為那個彈奏它的人。”
“那個人是誰?”
“和我同層的一位鄰居,好吧,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
“就是因為你的鄰居彈奏了一曲,所以今晚你才會來到這里?”
“從某種程度上可以這么說。當(dāng)他指下的音符回響在樓梯間時,我忽地對自己的孤獨有了了解。就是為了逃避這感覺,我才同意在那個周末去布賴頓。”
“你還是從頭講起吧。你要是按順序來講,我聽得大概能更清楚些。”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反正我們有大把的時間。海風(fēng)吹過來了,估計很快就要下雨了。”拉斐爾走到窗邊說道,“就算是最好的情況,我也要兩到三天后才能出海。我去準(zhǔn)備些熱茶,然后你把你的故事說給我聽。你得答應(yīng)我不會遺漏任何細(xì)節(jié)。如果剛剛你告訴我的秘密是真的,我們從此誰也離不開誰,那我必須知道你的故事。”
拉斐爾在鐵爐子前跪下來,打開擋板,向爐內(nèi)的火炭吹氣。
拉斐爾的屋子和他的生活一樣微不足道。四面墻一間房,簡陋的屋頂,磨損的地板,一張床,一個舊水龍頭連著洗手池,水流隨著氣溫的變化而流淌,冬日冰涼,夏日溫?zé)幔绻欢ㄒ獙⑺鼈儗Ρ戎f的話。整間房子只有一扇窗,但它正對著博斯普魯斯海峽口。從阿麗斯坐的桌邊,我們可以望見巨大的船只在海峽間穿行。在它們身后,是歐洲的海岸。
阿麗斯喝下一口拉斐爾端上的茶,開始了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