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行云訣
- 妖魔亂世,我以八九玄功橫推武道
- 鹿不鳴a
- 2888字
- 2025-01-06 23:34:18
武館內,看著一干人等漸漸遠去,白松緩緩吐出一口氣,眼中怒氣漸消。
在旁邊看戲的眾多武館子弟,也紛紛散去了。
“多謝師兄了。”
江寒抱拳,誠懇地行了個禮。
若非白師兄態度強硬,剛才還真有些危險。
雖然也不至于被那程家帶走……畢竟他手里有的是脫身的辦法,不過日后肯定會很麻煩就是了。
“師弟言過了。”
白松搖搖頭,溫和笑道:“我是大師兄,保護師弟,這是我的職責。”
他摸摸下巴,略一思慮,又問道:“師弟,你往后過夜,是在武館住宿,還是回去?”
江寒微微一愣,隨后老實道:“我回去過夜。”
倒不是他不想住宿,實在是經濟條件不允許啊!
習了武,以后處處都是燒錢的地方……只能是白天習武,晚上回去捉魚掙錢了。
“不住宿啊?”
白松微微一愣,暗道師弟家里,果然是不太容易啊。
畢竟為了方便,大多武館子弟都是在館內住宿的,只有家里比較困難的子弟,家里需要他回去幫手的,才會晚上回家住。
這樣想著,白松面上仍是沒有說破,只是繼續問道:“那……師弟你還在這兒吃完飯么?”
江寒抬頭看了眼天色,苦笑道:
“不吃了……被那位吳管家耽誤了一會兒,再留這兒吃飯,晚上回家要走夜路了。”
白松點點頭:“那好……我叫輛馬車,送師弟一程。”
“啊?”
江寒微微愣住,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為何?
白松嘆口氣,微微皺眉:“師弟你有所不知,程家那伙人的行事……惡心得很。”
“滿誠的地痞無賴,多少都很他們有瓜葛……一到晚上,行事更是無所顧忌。”
“一個人走夜路的,一些地痞藏在暗處,半路上一塊麻布把人迷暈帶走,都是常有的。”
“為什么他程家這些年發展的這么快?因為有許多仇家,都是這樣死的。”
“原來如此……”
江寒點點頭,確實像是程家那伙人的作風。
“所以我今日護你一程,若真有程家的人尾隨,也教他們知道,你有我在庇著,往后除非關系重大,他們便不會輕易惹你。”
話說到這份上,江寒便也不再拒絕,只是行了一禮,恭敬道:
“那……謝師兄好意。”
兩人到武館外頭叫了輛馬車,一同上路。
行出三十多里地,天上月明星稀。
江寒下了馬車,指著蘆葦蕩旁邊孤零零聳立的茅草屋,笑道:“師兄這邊是我家了。”
白松順著方向望去,瞥見沒有燈火,心中便了然了:“原來江師弟是個孤兒?難怪如此不易。”
不過一個孤兒,居然自食其力進了武館,這讓他對這位江師弟又生出一分佩服來。
待到馬夫離開,周圍已無他人,白松方才拍了拍江寒的肩膀,笑問道:
“師弟……那人,真是你殺的?”
江寒心里一動,待要開口,白松卻又伸手搖了一搖,笑道:
“誒,師弟不必告訴我答案,將來最好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師弟記住,殺與不殺,只在你一張嘴上,真假如何,爛在肚里便好。”
“我曉得。”
江寒垂首老實道:“不過,師弟委實未曾殺人。”
白松哈哈大笑:“好好好!師兄相信你!”
接著,他話鋒一轉,又接著道:“不過,話說回來,昨夜那作案之人,其實也算做了件大好事。”
“哦?”
江寒好奇道:“師兄如何得知?”
“因為今天是那吳管家上門。”
白松笑道:
“而死的幾個人,都是些小護院……說到底就是些家奴,程家什么時候這么在乎幾個家奴的性命了?”
“依我看,殺人事小,更大的,估計是那作案者壞了程家某樣大事,才讓那姓吳的如此氣急敗壞。”
“而且十有八九是什么和錢有關的貪腐項目,程家這幾年給他家那二公子燒錢習武,硬是給一個資質平庸的二公子喂成舉人之資……”
白松啞然而笑,估計也是覺得有趣。
“所以他程家看著家大業大,實際上最近缺錢得很……”
江寒在旁邊聽著,心中暗暗稱奇。
就那么點信息,能讓白師兄看出這么多東西?
自己這位師兄,只是看起來好說話,然而實際心思卻如此縝密,完全不像易與之輩啊!
“因此,即使那殺人者真的在我武館內,我,或者說武館,一樣會盡力庇護他。”
白松仰頭望著天上明月。
“為何?”
江寒試探著問道:
“殺人,不是觸犯王法的嗎?武館號稱求武之地,清濁分明,絕不藏污納垢,也會庇護殺人者?”
白松搖頭一笑道:“王法?”
“王法,難道就一定代表正義?”
“即使王法公正無差,那天底下斷案的大官小官,都能個個公正無私?”
他嘆了口氣只是道:“法律這東西……許多時候不但不能代表正義,反而會站在對立面。”
他眉頭微擰,臉上多了些許郁結之意,不過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仿佛無言以表。
而在兩人說話間,已是來到了江寒家門口。
白松看著江寒推開房門,點亮蠟燭,方才開口笑道:“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他看著江寒,略一思忖,又道:
“不過,今日與師弟一番閑聊,都頗為投機,也排解我心中許多郁悶……臨走之前,我愿再送師弟一樣東西。”
他從灶臺下拿出一塊木炭,以此為筆,在江寒屋內的木桌上書寫。
不過片刻,便留下一大片字跡。
“這是一種心法,名喚‘行云訣’,閑時吟誦,有輕身靜心,強健神魂之效。”
“偶遇某些練氣士的幻境迷陣之類,可助你看破;身中劇毒時,吟誦此訣,也能幫你勉強壓制一段時間。”
“所謂‘心若行云,不為外物所縛’,這些效用,也是行云訣要領所在。”
白松拍了拍江寒肩膀:“此外,這心法對師弟你這種未入品武夫,也有奇效。
這心法暗合陰陽變動之道,能助你感應真氣。”
“我這門心法,即使放到臥虎藏龍的州府中,也算極頂……”
白松語氣一頓,大概是不想過于自夸,轉而改口道:
“也算挺不錯的……師弟可牢記在心,領悟一番。”
“能助我感應真氣?”江寒心里一動,不說前頭那些,單這一樣,就可稱大用了!
這都算開小灶了吧?
這白師兄,對自己也太好了點!
白松在旁邊立著,仿佛看出江寒心中所想,笑道:
“我這人,向來是閑云野鶴慣了,行事多率性而為,興致到了,想做便做。
今日高興,便送師弟一場際遇,你不必奇怪,更不必掛懷。”
“至于什么開后門,破壞選拔公平……”
白松笑道:“別人什么家境,師弟你什么家境?真要論公平,這又算是哪門子的公平?”
“開后門是對是錯,有沒有破壞公平……那也要視情況而定,不是死的。”
說話間,白松已經出了門。
他最后回首鄭重道:“不過……我這門心法,也不是輕易得來的,師弟你自己修煉就是,不要隨便傳于他人,更不要售賣心法,以此謀利。”
“……那是自然,饒是師兄不說,我也不會如此的。”
江寒點點頭,這屬于是最基本的操守了……他自認稱不上好人,但也不至于品德低劣到這個地步。
白松出了門,江寒本以為他要原路返回,不曾想白師兄只是在路邊隨手折了根蘆葦扔在水中,隨后整個人便站了上去。
那蘆葦竟幾乎沒有下沉,夜風吹拂,載著白松隨風而去,仿佛一片白云隨波逐流。
“嚯!好厲害的輕功!”
江寒眼神閃爍,所謂一葦天涯,瀟灑快意,莫過于此了!
什么時候,自己也能有這樣的本事!
看著白松漸漸遠去,小白也從江寒懷里鉆出腦袋。
“娘,這個白松人挺好。”
“確實。”
江寒點點頭。
“白師兄這人,是挺有意思。”
“娘,白師兄行事這么瀟灑隨性,活的肯定很順遂吧?”
“順遂?”
江寒啞然失笑:“那可未必。”
“真順遂的人,不是他這樣的……依我看,咱這個白師兄心里,多半也有過不去的事。”
“所謂隨性,估計也有一部分他自己心里的坎兒過不去,寄情于外,聊以派遣罷了。”
小白盤在了江寒的手腕上:“娘,我聽不懂。”
江寒哈哈一笑:“聽不懂算了,他如何,是他的事,不是咱能管的,咱也不用管!”
他把房門關上,端起蠟燭,轉頭對著地上那套心法仔細研究。
尋找氣感,提升實力,這才是他自己當下要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