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特自認為自己的知識儲備還是挺足的，但在面對這本奇怪的筆記本時，“博學多聞”居然一時間捉襟見肘了起來。

首先，這些金屬的名字他聞所未聞，更不要說接觸到了。

其次，關于這幾種金屬的描述讓奧古斯特一時間有點難以分辨這到底是不是一次惡作劇。

關于“琥珀金”，描述是這么說的：

“無色透明的液體金屬。口感甘甜，十分解渴，經常飲用能延緩衰老，增強力量，并且視金屬液濃度獲得微弱的再生自愈能力。同時具有極高的延展性和可塑性，可加工。對于幽靈、樹精、狼人等魔法生物有極強的克制作用，更能抵御魔法傷害和詛咒效果。

——要試試用它來制造一支屬于自己的不死軍團嗎？”

又比如在幾種金屬中出現頻率最高的“酒神因子”：

“綠色的液態金屬，在更早的時候已經出現在地球。僅在宿主受到傷害時才會進行修復，其他時間呈隱性且無法被任何手段觀測。發現者在其它金屬的混合體中才找到了酒神因子的存在。

——說真的，如果有這玩意，想自殺的話怎么辦？”

怎么說呢，無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雖然這些東西大部分都帶著自愈，或者說復活的效果，但它們鮮為人知這一點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這本筆記甚至還只是對特征作用進行了描述，就連它們出現在哪里都沒有說，奧古斯特不認為憑借自己的運氣能找到它們。

奧古斯特心平氣和地合上筆記本，隨手放在茶幾上。

他給自己訂了兩份中餐，送到后奧古斯特風卷殘云解決了自己的那份，然后將教父熊的那份放到了微波爐旁。

反正教父已經是只成熟的小浣熊了，它會自己熱飯吃。

解決完溫飽問題后，奧古斯特直接倒在床上，瞬間入睡。

睡前一秒，他還在思考神盾局到底為什么這么摳——不說病房限時了，他們甚至不愿意讓他打包一份帶回去吃。

……雖然他也沒提。

神盾局，弗瑞說話說到一半打了個噴嚏，他不在意地揉了揉鼻尖，繼續往下講，散會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奧古斯特·洛佩斯是怎么回去的？”

原本要離開的特工停下腳步，小聲說：“原本走路回去，但走了四百米后負責觀察目標的特工提出開車送他回去。”

聽到這里，弗瑞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他回去后干了什么？”

特工點了點耳機說：“發了一會呆，然后點了五人份的中餐，呃，目標自己吃了三份。”

弗瑞想到之前解決超市的搶匪的時候，奧古斯特還在挑選臨期的商品，主要是便宜。

說實話，奧古斯特此人絕非庸才，據弗瑞所知，奧古斯特賺到的錢不說和斯塔克一樣多，吃穿不愁瀟灑度日還是夠的，但是到底為什么會這么拮據？

弗瑞沉默了一下，才說：“以官方的名義給他送點物資，就說是感謝熱心市民協助查案。”

特工無言地點了點頭，剛抬腳，弗瑞又叫住了他：“對了，彼得·帕克一家的體檢結果如何？他們有什么特別之處，調查清楚了嗎？”

特工還沒說話，他的同事就拿著一份檔案走了進來：“局長，這是目標彼得·帕克一家的檔案。”

……

弗瑞研究彼得一家的時候，奧古斯特已經陷入沉睡。

再次睜眼后面對的不是任何一個世界的房間，而是夢里的圖書館。

不過說是圖書館也不算正確，奧古斯特在夢里來來去去了這么多次，早就發現了夢境的正確用（玩）法。

他可以憑借自己的心意把夢境捏造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可以是圖書館，可以是客廳、臥室，甚至還可以是醫院。

不過奧古斯特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在夢里住院，他干脆手一揮，將這座圖書館一分為二，把另一側變成了一個溫暖的客廳。

說實話，如果不是不能一直做夢，奧古斯特真想一直住在這里。

不僅能省錢——要什么自己變，還不用動手，還能杜絕社交。

不過可惜的是，他的夢境現在幾乎成了公共區域。

不說時不時就會出現在這里的賽特——是的，奧古斯特也不是每次來到這里就會看到他的，很多時候賽特都不在夢里，據他所說是“奧古斯特壓根沒想過他”，自然也就不會出現。

此話漏洞百出，但奧古斯特沒有過多追問——意識也有“人權”嘛！

還有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就可以跟著他在兩個世界來回穿梭的小浣熊，讓奧古斯特在夢里盡享社恐時光的想法干脆落空了。

賽特坐在奧古斯特的對面，喝了一口茶，好整以暇地說：“你干什么了？”

“我什么都沒干，”奧古斯特往后一靠，懶洋洋地說，“要說實話嗎，我甚至還想在這里再睡一覺。”

“我對你的大冒險很感興趣，說說吧，”賽特打了個響指說，“你看起來很累啊，干了不少事情吧？真的沒有興趣再復盤一遍嗎？來吧，剖析一下自己不是很有意思嗎？”

“沒有。”

奧古斯特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賽特。

經歷過就已經心生疲憊，他在現實里甚至還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整個事件（任務）的過程——當然，主要是對著托尼的，弗瑞明顯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就別想讓奧古斯特再提起一次了。

不過聽到這里，奧古斯特也意識到一點，那就是賽特并不是完全清楚奧古斯特在現實里發生的事情的，很多時候他都需要奧古斯特來解釋。

如果這不是一次試探或者說偽裝的話，這就太割裂了。

不過仔細想想，或許又無意間和“我是你自我意識的映射”對上了。

畢竟在傳統的文娛作品里，一般人都是在和自己對話的時候才會出現這個觀念的嘛。

“好吧，好吧，”賽特聳聳肩說，“那你接下來要回到哪邊呢？我記得你說過，前往漫威是為了恢復自己的理性，但現在……”

說到這個，奧古斯特更是無語凝噎。

他起初確實是為了修養理性才前往漫威的，但誰能想到會在漫威把自己好不容易養好的理性全都在短短的半天內耗光了？

賽特問：“那你現在還要回漫威去休息嗎？”

“……”奧古斯特說，“我想你知道我的答案。”

賽特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