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這位戈登局長是怎么把您和蝙蝠俠聯系上的？”奧古斯特貌似好奇地問道。

“或許因為我很有錢？”布魯斯轉過身來，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你知道的，蝙蝠俠身上的裝備看著都很貴。”

奧古斯特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沒有說什么。

小浣熊從吊燈上一躍而下，抱著香檳瓶蠢蠢欲動，奧古斯特俯身提起瓶子，小浣熊四肢并用地抱著香檳瓶瓶身，但可惜摩擦力不允許，很快就滑落在桌子上。

小浣熊指著奧古斯特“嗷嗷嗷嗷嗷”的大叫一通，不用翻譯都知道罵得很臟。

奧古斯特一個后仰，往旁邊瞥了一眼，突然覺得手頭上這個支線任務先不完成也無傷大雅了，畢竟獎勵主要是一個語言翻譯器。

有時候，聽不懂其它生物的語言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布魯斯轉過身來，雙臂一展說：“我的朋友，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怎么樣？”

“還行，有床睡有飯吃，”奧古斯特說，“如果我的老板不拖欠工資的話，我應該還能撐一撐。”

布魯斯驚喜一笑說：“你最近找到新工作了？”

“算是吧，給人當一……一晚上保鏢。”奧古斯特說。

布魯斯上下打量了奧古斯特一眼，然后在奧古斯特握拳之前真誠地說：“真是太好了，你老板是誰？他要是拖欠你的工資的話該怎么辦，需要幫忙嗎？”

“是法爾科內的傻……的兒子，”奧古斯特輕描淡寫地說，“如果他不給錢，我就把他干掉。”

“……嗯？”布魯斯眨了眨眼，發出一個單音節，看起來很疑惑。

說到這里，奧古斯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在他上輩子玩這個游戲的時候，有一個周目的他走的是公司職員的路線，這個路線的升職路線設計得很……有意思，但也很缺德。

玩家最初剛進入博格林公司的時候是一個普通的小職員，正常的游戲里，一個公司職員想要晉升，就必須得干掉他的上級領導——當然，必須是上一級的，跨級別的領導不行，這樣就玩家就可以直接頂替這位領導的職位。

就這么一級接著一級把上司干掉，玩家最終可以直接干掉博格林父子，直接補缺博格林在董事會的席位——反正董事會不在乎。

奧古斯特一邊想著啊這也太兇殘了吧我們這不是文明社會嗎怎么還要干掉上級才能升職，一邊又眼巴巴羨慕領導的高額薪水，最后不得不含淚干掉了自己剛入職的第一個領導——一個討人厭的主管。

在玩游戲的時候奧古斯特思考過為什么董事會會對這昔日同僚的死活毫不在意，在奧古斯特讓自己的員工弄死博格林父子后他們甚至沒想過要為他們報仇。

奧古斯特結合自己在走這條線時頻繁遭遇到的刁難——幾乎每個上司都那么的喜歡為難下屬，好像這已經刻入這家公司員工的DNA里了。屬于是“因為我淋過雨所以我要撕爛你們的傘”的典范了。

于是奧古斯也最后只能得出“這兩父子確實很討人嫌，死了皆大歡喜”的答案。

說實話，當時奧古斯特覺得那畢竟只是個游戲，就算當時會對游戲里的角色產生不滿，但誰會把游戲里的不愉快當真呢？

就好像——人會惱怒于螞蟻的叮咬，但會為此長久地仇恨它嗎？頂多當場碾死嘛！

不過那畢竟只是個游戲，誰在乎理由呢？就連奧古斯特，也只是在閑暇時間思考了一會，很快就拋之腦后。

奧古斯特想起這個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在思考，既然游戲里的晉升設定跟大部分的幫派一樣陰間，那奧古斯特把阿爾貝托干掉……

又或者是遵從蝙蝠俠的建議，找個班上，然后干掉一個討人厭的上司，奧古斯特甚至都不需要干掉CEO，最起碼的金錢保障就有了。

想到這里，奧古斯特差點抑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最后還是憑借著自己過硬的良心，把這個計劃壓了下去。

冷靜，這會只是理性過低導致的情緒不穩定，游戲是游戲，現實是現實。不說開了這個殺人的口子就很難克制住，就這么大咧咧地干掉一個人，還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奧古斯特只是不想過上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但也不想去監獄里頓頓有著落啊！

奧古斯特真摯地說：“沒事，我只是在思考之后該干點什么工作能賺錢。”

“韋恩集團？”布魯斯提議。

“感謝您的邀請，”奧古斯特說，“但我更傾向于自由職業。”

畢竟按照這個系統的尿性，恐怕后續會持續不斷地發布任務，至于任務地點，未必只局限于……這個世界。

“好吧，”布魯斯把奧古斯特引到餐廳，然后說，“如果你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跟我說，畢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跟我說說昨晚發生的事吧，既然你跟著阿爾貝托去了昨天的晚宴，一定近距離看到了那些詭異的事件。不瞞你說，其實我對這些怪談還挺感興趣的，聽說昨晚死了不少人……”

這沒什么不能說的，反正說不說差別都不大，說出來后奧古斯特還能捋一捋思路，于是欣然答應了布魯斯的請求。

“當然，昨天發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奧古斯特盡可能客觀地為布魯斯·韋恩描述了昨晚，在他的視角里見到的場面，但還是選擇性淡化了自己的存在感。

“精彩！”布魯斯難以置信地感慨說，“你說的這些事，只有在我小時候讀過的那些恐怖小說里才有。那你最后脫困后，還有見過那個神秘的斗篷人嗎？我看新聞上說他已經在同伙的協助下越獄了，他現在在哪？”

問出最后兩個問題的時候，布魯斯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奧古斯特的方向傾斜，看起來已經聽得完全入迷。

如果不是后面幾句話的轉折在奧古斯特聽來實在太生硬的話。

奧古斯特心想看你這急切的樣子，這是演都不演了是吧。

但他沒有戳穿，而是說：“不，我不認識他。據他所說，他是受人要挾。不管是不是，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又把他從監獄帶走，我能想到的結局要么是他被人殺了，要么是被關起來了，我很難想到第三種可能。”

布魯斯的眉頭倏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