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 紅樓:瓦剌歸來,請陛下稱冠軍侯
- 想寫甜甜戀愛文
- 2540字
- 2024-12-08 22:00:00
大明宮。
俗語云,冬至大如年,皇宮里自然也不例外。
今日群臣休沐,永熙帝卻還是起了個大早,早早地來了大明宮給太上皇請安。
“你素日忙碌,好不容易得個冬至的閑,該多休息休息,后面幾日就不必來朕這里了。”
永熙帝站在簾外,聽著太上皇在里面慢慢悠悠地說罷。
太上皇沒有出來見他的意思,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于是永熙帝又問候了幾句過后,就頭也不回地出了宮。
今日雖是佳節,他卻還不能休息,還要去見見那幾個要去揚州辦事的人,給他們交代些東西。
又過了一個時辰,太上皇仍未起來,他正臥在一個年輕妃嬪的懷中,安穩地沐著暖陽。
一個紅衣大太監走了進來,貼在簾子邊小聲說道:
“陛下,揚州那邊來人了。”
“知道了,你在那等著吧。”
太上皇聽了這話,隨口應了一句,便由妃嬪為他穿起了衣服,穿到一半,順帶著又與她玩鬧了一陣。
半晌過后,簾子被人打開,太上皇走了出來。
“陛下!”
夏守忠連忙見禮,太上皇點了點頭,問道:“有什么要緊的事,非趕在這日子來說?”
夏守忠忙解釋道:“陛下,是揚州那邊有了變故。”
“說是從人牙子手上截下來的那個丫頭……不見了。”
“不見了?”
太上皇冷冷一瞥:“他們是干什么吃的?幾十個人,連一個小丫頭都看不住?”
“叫他們自己來跟朕說!”
過了會兒,幾個侍衛就押著個遍體鱗傷的漢子進來,那漢子才見著太上皇,兩條腿就軟得站不住了。
“朕要的人呢?”
太上皇沒有看他,只是淡淡地問了句,那漢子便嚇破了膽。
“陛下,我們該死!我們該死!”
漢子拼命磕著頭,聲音顫得不成樣子:
“夏公公交代過,那丫頭的身份不一般,叫我們萬不能傷了。所以,我們就沒敢跟平常一樣把她給捆起來。”
“偏那丫頭是個滑頭,一個人被帶出揚州,卻還一點兒不怕,我們稍沒注意,她、她就跑了……”
太上皇也不生氣,他敲打著木桌,片刻后,說了句:
“朕知道了。”
夏守忠給侍衛們使個眼色,他們便又押了那漢子出去。
幾人走后,夏守忠便問:
“陛下,這幾個人要怎么處理?”
“給個痛快吧。反正摻和上這件事,也是早晚的事,橫豎沒什么分別。”
太上皇并不關系這個問題,他更在乎那個跑掉的小丫頭。
“你哥哥給朕找不痛快,你也來給朕惹麻煩,真是好一對兄妹。”
季林這些年打了不少勝仗,也為永熙帝攬下了個善戰的名頭,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因此盯上季林。
夏守忠知道他要吩咐事情,趕忙貼上前去。
“這丫頭不能丟,不論花多少心思,你也得給朕找來。皇帝的人想必已經到揚州了,你要比他快。”
“記住,要是情況緊急,叫他們事急從權,就算殺了那丫頭,也不能讓她落到皇帝的手里。”
夏守忠領了命,便匆忙出去了,他還要去調配新的人手,實在片刻耽誤不得。
他這一路到了午門,從正面碰上了正往里走的戴權。
“夏公公,這是要去哪兒啊?”
戴權攔住夏守忠,與他寒暄起來。
“陛下體恤咱們,要我去給宮里的太監們買些冬至的吃食。戴公公,也有你的一份。”
夏守忠雖然焦急,卻也不能露了破綻,便也笑呵呵地回道。
“那我就謝過夏公公了,若是回來的早,代我跟陛下說一聲,我晚些去為他喜賀。”
“這就不必了,陛下說了,只要你在外奔波時,別忘了自己是大明宮出來的人,他就念你的好。”
夏守忠不露聲色地提點了他一句,便徑直走了。
戴權冷笑一聲,心里卻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大明宮那里,果然已有了行動了。”
進了乾寧宮,戴權關住大門,悄聲說道。
“他果然要和朕爭一爭,那朕就接了他的戰書!戴權,咱們要比他們更快些。”
永熙帝大手一拍:
“朕叫你去找的人,可找著了?”
“找著了,陛下。”
戴權點點頭,便走出宮門,示意侍衛領來了一個黑瘦的精壯男子。
“陛下,這是王虎,現在咱們禁軍的五軍營任百長的位置。”
五軍營是近年來新組建的禁軍隊伍,里面的士兵,有一大半都是由季林從各地軍營抽調而來的精銳,算是永熙帝最為親信的一支禁軍隊伍。
“小人王虎,見過陛下!”
王虎半跨在地,向永熙帝行禮,永熙帝點點頭,問道:
“王虎,你是從哪兒來的?”
“回陛下的話,小人是被季將軍從揚州的軍營里調來的,是揚州人氏。”
“你對揚州可熟悉?”
“不敢瞞陛下,小人自幼家貧,常幫父親干些走街串巷的生意。這揚州的大小巷落,小人也算是走了個遍。”
“好!這次要交給你的差事,戴權都跟你說過了吧?”
“戴公公已經交代過了,請陛下放心,只是在揚州城里尋個人,對小人不算什么難事。”
“要快!越快越好!而且,千萬要保證那孩子的安全,若她出了什么差錯,朕拿你是問!”
“這一樁事,你要是辦得干凈,那你們營的蘭翎長,就由你來當。”
蘭翎長,正九品的官職!
這職位雖然不高,卻比他這個不入品的百長躍遷了百倍。
王虎聽得目光炯炯,當即便立下了軍令狀,帶了幾個信得過的兄弟直往揚州行進。
一時間,神京便有兩隊人馬,一路快馬加鞭地往揚州而去了。
而他們的目標,則都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小女孩。
這些事,季林一概不知,此刻,他正在御史臺里同一位獄卒喝著酒。
“季將軍,您看我這一步,四枚棋子已成了一線——怎么您已經連成五子了?”
季林哈哈大笑,他在獄中閑得無聊,就教了這獄卒五子棋的玩法,二人一邊喝著酒,一邊對弈,消磨著這有些無趣的時光。
“張四啊,這博弈,不是看自己干什么,而是要看別人干什么,后發制人,這才是用兵之道。”
張四聽得一頭霧水,他撓撓頭打著哈哈:“季將軍,您跟我談這些個,那可真就是對牛彈琴了,您喝酒。”
季林搖搖頭,頗為無奈地笑著,他又問道:
“張四,我聽說,你是貝州人吧?”
“正是嘞,我家是貝州的莊稼人。”
“那你們貝州,今年的收成怎么樣?”
說起這個,張四算是來了精神,他大倒起了苦水:
“今年的年景可不好嘞,天上雨水少,地上的苗就遭了殃。聽我爹說,今年的收成怕是連溫飽都解決不了。”
“要不是我還當著這個差,能拿些錢來貼補家里,不然這個冬,怕是都不好過。”
季林聽得眉頭緊皺,他的猜測沒錯,今年即將要發生的起義,果然和今年的災情有不小的關系。
百姓吃不上飯,自然就要拿起武器。
季林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面板。
【永熙七年,貝州兵變,一月后,彌勒教眾煽動起義,號稱“釋迦佛衰,彌勒當持世”】
節點沙盤的提示,預兆著不久將會發生兩件大事,貝州兵變和彌勒教的起義。
若是只要兵變,那倒好辦,只要解決了軍隊中的問題就行。
可若是這場兵變還引動了百姓起義,那就難辦了。
再兇猛的武力鎮壓,也解決不了百姓的饑餓。
而只要還是吃不上飯,那百姓的起義就不可能結束。
此一去,不在于鎮壓,而在于——
怎么能讓百姓吃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