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和見過是兩碼事。

在葉真的腦回路里，如果總部真的用什么卑鄙的方式壟斷了診所的資源，他和靈異論壇明天就會打上門去。

還好齊冀直接將定心丸懟進了葉真的嘴里，不然這一根筋的家伙絕對要動真格的。

王小明就在一旁看著他和葉真掰扯，他知道總部里確實有一伙人想把濟民診所拿下，用來逼迫所有馭鬼者向總部靠攏，準確的說，是向他們靠攏，結果曹延華把事辦砸了。

總部里的這些齷齪事他覺得沒必要讓齊冀知道。

但架不住齷蹉自己上門。

齊冀進入總部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地位高一些的甚至還知道他就是內定的隊長之一。

有些人不舒服了，認為齊冀這個外來戶分走了他們的蛋糕。畢竟總部是他們經營的，隊長計劃是他們推動的，但到了開花結果的時候，被人摘了桃子，自然不樂意。

可不樂意歸不樂意，自從靈異論壇出了個駕馭三只鬼的馭鬼者后，天大的不樂意這些人也只能憋著。曹延華前車之鑒，這個時候誰招惹齊冀，誰就是公敵。

總部召集行動隊準備前往濟民診所的消息走漏了，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明白，當那些隊員重新回來后，他們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

行動隊的隊員是屬于總部的，但擁有他們、掌控他們、指揮他們的人卻是有派別的，一旦讓這些人駕馭新的厲鬼歸來，勢力平衡就維持不下去了。

所以他們要塞人進來，搭上這輛車。

齊冀不是瞎子，從王小明對他們的態度就知道，在總部搞七搞八的人就有他們。

“齊先生你好，我是沈良，總部的——”

齊冀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無視了他伸出的手，同樣被無視的還有沈良身后站著的兩個馭鬼者。

“王小明，你要不給個解釋？”齊冀斜了他一眼。

“沈良，我不想和你廢話。”王小明當即表明態度，“有事你去找部長。”

“喲，王教授，都是朋友圈的老人了，真就一點面子不給唄？”

沈良還沒說話，他身后的一個馭鬼者倒是開口了：

“我們也沒提什么無禮要求不是？厲鬼我們都自備了，鬼錢我們也有，順手的事兒。反正之前齊公子也答應了我們方總來朋友圈，人家正主都沒說話，王教授你就別瞎摻和了。”接著看向齊冀，“齊公子，你說呢？”

“我沒什么說的。”齊冀直接冷臉，“這里是總部，所以我會收著，你們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它很有限。”

看著一臉冷漠的沈良，齊冀有些搞不懂總部的這些人怎么了。直接塞人，甚至都不打招呼？到底是霸道慣了，還是沒把自己當盤菜？

他們就沒想過被拒絕嗎？

是的，他們沒想過。

因為在這些人的認知里，朋友圈想辦的事就一定能成。

打壓總部，截胡厲鬼，爭奪話語權……他們往日不論干了什么破事，朋友圈都能兜住，甚至總部都睜只眼閉只眼。

他們霸道慣了。

“齊公子？”此人在短暫的愣怔過后，一張臉也是陰沉下來，“和朋友圈做對可沒有好下場。”

怕不是被靈異侵蝕傻了吧？

齊冀還是頭一回遇上這種情況。

秦爺只是說，去平安大廈的時候不要和方世明起沖突，可現在沒去平安大廈，是朋友圈的人自己惹上門的，這應該沒有滿足條件吧？是不是可以動手？

理順關系后，齊冀也不委屈自己了。

鬼-域-降-臨

整個房間頓時被青色占據，桌椅、墻壁統統消失不見。

“我算是明白了。”齊冀輕聲在王小明身邊說：“朋友圈是個什么檔次的玩意兒了。”

“但他們馭鬼者不少，沖突起來——”王小明有些遲疑，他是從朋友圈跳槽的，很清楚他們的勢力。

“那是因為你站在總部的角度，而我——”

沈良是個普通人，齊冀沒有針對他，但他身后的兩個馭鬼者可就不同了。此時他們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甚至就連厲鬼也沒有動靜，無論他們如何催動，靈異力量就像是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你們對自己馭鬼者的身份很自豪吧？”齊冀慢慢踱步到他們身前，“平常估計破事也沒少干。”

扭頭看向王小明。

“把他們處理掉，總部不會有意見吧？”

“不會。”王小明回答的相當干脆。

馭鬼者想求饒，但張不開嘴。

他眼睜睜看著齊冀將手沒入他的胸口，兇猛的靈異直奔他體內的厲鬼而去，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一團黑色的煙氣被齊冀取了出來。

馭鬼者雙眼暴突，巨大的恐慌將他牢牢困住。他知道齊冀手里拿的是什么，那是他的鬼。

一個馭鬼者失去了他的厲鬼，那他還是馭鬼者嗎？

自然不是了。

如法炮制了第二個馭鬼者后，齊冀把鬼域一收，將兩個拼圖鎮壓在右眼中。

齊冀沒打算殺他們，反正失去厲鬼后，他們也活不了多久了。

鬼域剛散去，李軍就帶人闖了進來——他可進不去齊冀的鬼域。

“王教授！”

“我很安全，你先把這兩個人帶走。至于你——”王小明看向面色蒼白的沈良，“你自己和部長解釋吧。”

李軍帶著剛集結的四個隊員，將沈良和兩個已經癱軟的前馭鬼者押走了。

“這種事你也能做到？”

王小明看向齊冀的眼神充滿了瘋狂。

“是因為你的鬼域嗎？”

“鬼域，確實。”齊冀點點頭，算是認可這種說法，“雖然大部分外放型的鬼域都能夠做到一定程度的干涉現實，但這種干涉往往都是固定的。”

“什么意思？”此時的王小明已經把錄音筆掏出來了。

“讓鬼域內的東西腐朽，那就只能做到腐朽，讓建筑內的布局發生改變，就只是改變，而我的鬼域可以干涉任何事物，就比如——”

青色的鬼域再次展開，不過這次只覆蓋了兩人。

王小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被卡在辦公桌里的椅子。

猛然撲過去，他開始進行各種試探，結果確認了，椅子確實穿過了桌面，完美的連一絲縫隙都沒有，就好像它出廠時就長這樣。

“懂？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無創將病人的闌尾拿出來，又或者將你的心臟換成另一個人的，甚至——”齊冀攤了攤手，“抹掉一棟大樓，或者讓一座山消失，就像這樣——”

青色一閃而逝，原本的辦公桌只剩下一半，切口異常光滑。

王小明開始沉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