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總部還有一個要求。”王小明說。

“你需要協(xié)助總部的厲鬼研究，并且在總部需要的時候出外勤。”

“出外勤？就是去處理靈異事件唄？”齊冀撓撓臉，“有補助嗎？算了，這個不重要，到時候再談都行，我可以答應，但有一條——”

齊冀也不想把場面搞得太僵，可以答應下來，反正到時候去不去還不是自己決定？

“你說。”

“靈異事件的處理我是有權拒絕的——我們是合作，我可沒說加入總部供你們使喚，而且某些厲鬼和拼圖我不會交給你們，所以你們考慮好，到時候要不要我出外勤。”

王小明和曹延華對視一眼，這和他們預想的差不多。

“可以。我們稍后會給你分配一個接線員，以及一部特制的電話——就是孫瑞的那個，我想你已經(jīng)見過了。”

“那個大哥大？”齊冀一臉嫌棄，“那東西太不方便了。”

“但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免受靈異的影響，甚至在鬼域里都能夠進行通話。”

這話讓齊冀眼睛一亮，鬼域里都能和外界聯(lián)系？這么看，總部也沒那么不堪。

“純科技？”

王小明點頭。

“厲害。”齊冀真心實意的比了個大拇指。

這可是之前靈異圈里沒有的新玩意兒。看來老一輩是對的，讓新一代的馭鬼者去折騰，沒準真能折騰出什么來。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總部的顧問了，現(xiàn)在我們這里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建議。”

好家伙，齊冀心說，總部還真的是一點虧不吃的。驢剛套上就要拉磨了，連胡蘿卜都不給一根的。

王小明沖著孫瑞揚了揚下巴，然后他就拿到了幾張紙。

“這是？”

“某個奇怪的鬼域，我們認為它很有研究價值。”王小明說道：“我們知道的東西都在那幾張紙上了。”

齊冀低頭一看。

黃崗村？

黑棺？

靈位？

他猛地抬頭，瞪著屏幕里的王小明。

“這東西出現(xiàn)了？在哪兒？”

不等王小明回話，他又低頭開始嘀咕：

“不對，這絕對是被什么人放出來的。這是要干什么？繼續(xù)那個實驗嗎？”

一看齊冀這副模樣，王小明就知道有戲，齊冀很明顯是知道這只鬼的。

“你知道它？”

齊冀抬眼看了他一眼，隨后將手里的紙丟在桌子上。

“知道，當然知道。它可是人為制造出來的東西，邪門的很。只是當初沒有完成，現(xiàn)在被丟出來，估計是哪個老家伙的手筆，想要借助這東西做什么。”

“人為的？”

“據(jù)我所知，【役】是很多大佬共同出手的一次實驗。主要是想要增加一份保險，利用【役】的特性去抓捕逃脫限制的厲鬼，但由于某些原因未能完成。”

“【役】？”

“那是它在靈異圈的名字。沒名的厲鬼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有名字的厲鬼。有名字，通常意味著極高的成長性。這樣的鬼不能給它任何成長的機會。”

王小明的臉色沒怎么變，但一旁曹延華的臉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你們已經(jīng)派人去了？”

“是。”

“那你們可以發(fā)放撫恤金了。”

“不一定會犧牲，目前來看，那具棺材的活性并不高，沒有移動和擴散的跡象。”

“你也說了，是‘目前’。”齊冀有些煩躁，“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成長起來有多可怕？你知不知道老一輩最開始給這只鬼的任務是什么？”

“它是被老一輩制作出來的，任務就是替代馭鬼者去抓捕那些脫離限制的厲鬼。”齊冀抿著嘴角，“明白這其中的意義嗎？”

“讓鬼去抓鬼？”

王小明皺起眉頭，他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普通的鬼自然沒這個能力，它們只會對符合自身靈異的拼圖或是厲鬼有反應，但【役】不一樣，它的禁忌，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殺人規(guī)律’是襲擊任何靈異。只要是沾染靈異力量的東西，不論是馭鬼者、鬼還是靈異物品，都是它的目標。”

王小明開始皺眉。他察覺到這其中似乎有某個關鍵的問題需要解決，但短時間內(nèi)他還沒想明白，但齊冀直接告訴他了：

“最最關鍵的一點是，【役】是能成長的。每處理一只鬼，他的壓制能力就會提升，一旦讓這東西達到某個閾值，人海戰(zhàn)術也沒用。它一個就能壓制所有的馭鬼者。”

“等等！這里我不太明白，你說的提升是什么？”

“加法，懂嗎？”齊冀深吸一口氣，“它本來是一，但在處理了一只鬼后，它就會變成2，然后是3、4、5……直到你們總部的馭鬼者加起來也沒有這個數(shù)字多的時候，你們就完了。”

這下王小明聽懂了。

“也就是說，不管是鬼還是馭鬼者，本質(zhì)上都是它的養(yǎng)分？”

“本來它被關在籠子里得不到吃的，可你們倒好，送了個外賣上門。”齊冀?jīng)]好氣的說道：“你們派了幾個人過去？”

“就一個。”

聽到這個消息，齊冀松了口氣。

“別管它了！監(jiān)視就行，只要它不移動，就別去招惹它！”

“我們會注意的。”

王小明沒有給出正面回應。

“我可是提醒你們了，到時候鬧出亂子你們自己擦屁股。”

要說最不愿意看到局勢崩壞的那肯定有他們齊家，他們要的是源源不斷的馭鬼者，而不是一只無解的厲鬼到處殺戮，人都死了還怎么做生意？

一看王小明的樣子他就明白，總部根本不會放過研究【役】的機會。

畢竟這只人造的鬼和一般的厲鬼在靈異本質(zhì)上截然不同，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研究對象，但前提是實力足夠，至少他的靈異水準在到達某個程度前是絕對不會靠近那玩意兒的。

“你既然已經(jīng)畢業(yè)，過兩天就來總部報道吧，你在這里能發(fā)揮更大的作用。”曹延華岔開話題。

“暫時沒空，我自己還一堆事要處理。”

齊冀看了一眼時間，他準備回去了，衛(wèi)東熙還眼巴巴的等著自己帶他去送信呢。

“還有一個問題。”曹延華說道：“你已經(jīng)畢業(yè)了，不可能還住學校，給我們一個地址，或者我們幫你安排。”

“噢，對了。”一拍腦門，齊冀說道：“既然你們白嫖了我的消息，那好歹幫個忙。你們順便讓衛(wèi)東熙也畢業(yè)吧，他也沒空讀書了。”

“可以，但據(jù)我們所知，他并不是馭鬼者。”

曹延華一口答應，和齊冀提供的信息相比，讓一個愚蠢的大學生畢業(yè)根本就不算事。

“很快就是了。”齊冀站起身。

王小明看向曹延華，副部長點點頭，其實王小明還了解一下齊冀的那份“工作”，可之前那次談話的態(tài)度可以判斷，齊冀本人不太想和總部聊這個。

讓一個學生直接畢業(yè)對于總部來說確實不算事，即便這件事并不歸他們管，但總部的重要性擺在這，這種邊邊角角的小事甚至都不需要協(xié)調(diào)其他部門，一句話的事。

總部的動作很快，在齊冀剛剛回到學校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他的住處。

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層，甚至還給他配了一輛車和司機。

掛了電話，看著一臉懵逼的衛(wèi)東熙，齊冀聳聳肩：

“看見了吧？這都不叫事。”

“所以……我畢業(yè)了？”衛(wèi)東熙的手腕扭了一個奇怪的角度指著他自己。

“對，畢業(yè)了，別再糾結這些芝麻粒大小的破事了。”齊冀說：“現(xiàn)在你的任務是把信送出去。”

對于郵局的信使來說，第一封信基本上沒什么難度，甚至都不會見到厲鬼。雖然會接觸到某些靈異現(xiàn)象，但總體來說只要不作死，或是發(fā)生某些意外，大概率不會死人。

和齊冀第一封信是送給停尸房這種簡簡單單的任務一樣，衛(wèi)東熙的任務同樣簡單，甚至簡單到一模一樣……

看到地址后，齊冀愣住了。

大漢市第三中醫(yī)院，013號停尸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