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漢女
- 家族修仙:再創(chuàng)仙族
- 天才逼逼機
- 2140字
- 2024-12-09 22:08:54
線香漸漸燃盡,終于顏婉畫完最后一筆抬起頭來,恰好對上陳松一直凝望的雙眼。
兩人目光相對,陳松霎時胸口一窒,趕忙把視線移開,倒是顏婉眨了眨眼睛,臉上泛起一絲狡黠的笑意。
郎世寧舉牌:“明香燃盡,請差人為雙方各驗符箓。”
漣水縣、蘆淞縣兩名布道使上臺,互相驗過符箓,均表無虞,可以進行下一步拆解比斗。
郎世寧再舉牌:“反形、連同之斗,正式開始!雙方換案,時限同樣是一炷明香。”
斗符過程不像斗劍,觀眾可以時時看到精彩之處,兩人畫符解符之時,便有飛天落到臺下,樂師奏樂,飛天起舞,仆從侍者不停供奉酒水吃食,殿中氛圍依舊熱烈,絲毫不輸方才比劍之時。
兩人在臺中擦肩而過,陳松聞到了少女身上淡淡的清幽香味,心神忍不住又是一蕩。
換過案臺,陳松收拾心情,雙手撐在桌面,低頭一看,只見六張符箓一字排開,擺在案上。
他自左至右細細看去,但見對方第一張符箓竟也是太微開明符,忍不住抬頭向?qū)γ婵慈ィ》觐佂衲抗庖舱蜃约嚎磥恚@然兩人心中所想一致。
顏婉看陳松向自己看來,竟是偷偷咧嘴做了個鬼臉,陳松忍不住輕笑出聲,看了她兩眼,便又低頭看案上符箓。
楊真看到臺上兩人眉來眼去,拍了拍齊悅肩膀說道:“這一局,鶴齡兄是贏定了。”
“嗯?”齊悅方才一直在看飛天跳舞,沒怎么關(guān)注臺上,問道:“此話怎講?”
“你看他們二位的神情,已然是靈犀彩鳳,心心相映了。”
齊悅轉(zhuǎn)過目光,向臺上看了半晌,果見兩人畫符之間頻頻抬眼對視,撫掌笑道:“果不其然。”
他轉(zhuǎn)念一想,又覺不對,蹙眉道:“不過鶴齡贏定了,道院可不一定贏啊。”
楊真笑道:“那也不妨,鶴齡兄贏得佳人歸心,道院便輸上一場,權(quán)當為他作個媒聘,那也無不可,到時你再劍出驚鴻,把這擂主贏回來便是了。”
“你說的倒也有理。”齊悅聽楊真贊他,滿臉得意,倒也覺得道院輸上一局沒什么大不了。
此時臺上,兩人各自解符,陳松看她第二道符乃是八門太皇符,此符是一道鎮(zhèn)地基,理地氣的符箓,五行屬土,主宮在艮,要以反形之術(shù)消解,便要畫一道同階或高階的木屬巽宮符。
他提筆蘸上朱砂,想到一道大升保德符。此符正是木屬巽宮,用于鞏固陣基,升華四野木靈之氣,是布使地緣陣法中十分重要的一種符箓,能使陣內(nèi)去死氣,盈生氣。
符師陣師同源同流,不過二者既相近,又有異。
陣師必然懂符,只因作圖布陣必然離不開符箓,說一句符為陣之基亦不過分。
符師也必要懂陣,若符師對陣法一竅不通,那就難以按陣師的心意需求繪制出合用的符箓,陣師操控全盤,但也離不開符師的配合,故而兩相結(jié)合無間就必須相互熟悉,才能使合作布陣達到水乳交融,渾然天成的地步。
陳松自然懂符又懂陣,故而才能很快想到這門反形符箓,他取紙放到八門太皇符下方,將紙邊與女修所化符箓之紙邊對齊,進而順著八門太皇符的尾跡起筆,向下驀畫。
胸有成竹自然成符流暢,陳松一筆下來,大升保德符書就,一道清氣蕩起,將兩張符箓卷上半空,相交旋轉(zhuǎn),化為了兩道清氣,抵消彌散,消于無形。
郎世寧見到兩符消解,舉牌道:“漣水陳松消解一符,記一籌。”
陳松抬頭,見顏婉正眉頭緊鎖,顯然是為五神符困住了,他心中一動,看著案上余下符箓自語道:“此符頗有巧思,實在難解,還是先解其他的罷。”
看似是自語,聲音卻清亮,顏婉聽到他說話,抿嘴一笑,便先撇下五神符,去看后面幾道符箓。
陳松的符道修為精深,看了后面幾道符,心中都有了解法,或順承,或消解,一道道解下來,頗為順暢。
解到最后一道天威八景符,郎世寧已舉過幾次玉牌,顏婉也解出了妙梵映真符、太霞流云符、遷靈逍遙符、赤字聚精符四道符箓。
眼下雙方各得五籌,他又忍不住抬頭去看顏婉,卻見她眉頭緊鎖,又回到了五神符上。
天威八景符是一道兵符,能駕馭靈兵,作為護身之用,五神符在此符上位,要解此符,正是可用上五神符來作順承。
他心中想到,既然顏婉能繪這天威八景符,必然能繪制與之相反的地陰八母符,五神混元符之反形便是地陰八母符的上位之符——七煞消神符。
他有意指點顏婉,便又自語道:“地陰符反形已頗為棘手,若能再以煞圖龍章多疊兩竅,這符我可就真畫不出來了。”
以煞圖龍章在地陰符上多疊兩竅那便是七煞消神符了,不通符道之人自然不明他此話的含義,但對面的顏婉雖然符道修為略不及他,如此提點之下,哪還有不通之理?
顏婉美目又望了過來,眼中含著盈盈笑意,陳松憨憨一笑,心頭一陣喜悅。
陳松提筆正欲再畫,不料顏婉竟也自語起來,只聽她俏聲說著:“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游女,不可求思,若得求思,退可歸思?”
陳松一愣,抬眼看去,卻見顏婉對他悄悄拱手,似是求他相讓一番。
“這……”
陳松心里一時犯難起來。
顏婉所吟的詩句,他聽懂了,那是明擺的告訴他,若要求好于我,那可得相讓一番,不然我可不能理你。
陳松此人,出生寒門,為人向來謙和,但有道院同門求他辦事,往往不予拒絕,即便自己千難萬難也總想著要盡量相助他人。
他修行刻苦,平日里少與女修接觸,方才這一道太微開明符,已讓他忍不住將顏婉引為了心中知己。對方一個這樣明眸皓齒的美麗姑娘,又這樣撒嬌般的表白心跡,怎能讓他這個大齡處子不動心呢?
只是擂臺比斗,那也不是兒戲。他這人本無多少爭勝之心,若在平時,讓他認輸,那可容易得很,只是如今身處擂臺,確實讓他躊躇難決。
楊真始終看著臺上動靜,此刻一聽顏婉吟出這幾句詩來,不由得搖頭道:“此女工于心計,如此看來鶴齡兄未必是必勝之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