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瞳灼心
- 家族修仙:再創仙族
- 天才逼逼機
- 2276字
- 2024-12-03 09:25:25
周遭眾人雖然有心救援楊真,但無用司內,誰也不敢輕易對布弛動手。
“明瞳灼心”之術以目光為引,將異火真氣渡入敵人心府,便似往他人身子里牽入了數根繩索,索頭執掌在施術者手中,中術者只如提線木偶,非按施術之人心意辦事不可。這門術法修到高深處,縱要令他人引刀自戕也是易如反掌。
誰也不知無用司里有多少無頭冤案是在這“明瞳灼心”之下辦成的,此術無跡可查,迅影靈符下看不出端倪,司內更無人敢問。
楊真的意識漸漸模糊了,他徹底失去了身體的感知,術法、強權,兩座大山齊壓下來,讓他難沛難當。
就在識神即將歸寂的瞬間,他腦宮之中忽而亮起一道白光,無色晶石倏然顯現,緩緩旋轉,放出無量毫光,行行字跡現在眼前。
“正陽之道,熔煉萬法,混沌本氣,擬化千家。”
“圣心內照,凝靖虛無;元氣無為,守形洞虛。”
神意流過心間,楊真心頭一動,立即運起《正陽萬法經》。法決一起,氣動走穴,周流經脈,六識倏而沉靜,楊真觀心觀己,將那灼燒焦慮一一濾去了。
內景一現,楊真身凝息靜,內景的虛空人影像里,有金紅焰火從虛無中來,透過雙目所在,流入經脈竅穴。
真氣周流下,外來金紅焰火匯入內流,金紅之色霎時消弭,盡化為了與內流相同的青蒙灰白色。
無用司里,布弛見楊真神色迷蒙,心中不住冷笑,自覺得手,當即令道:“楊真,快把訴狀改了。”
本以為楊真成了提線木偶,誰知他發出指令,楊真仍一動不動呆立著。
“嗯?怎么回事?”布弛心頭起疑,自修成這門術法以來,這種情況還是他還是頭一遭遇見。
他又發出兩次號令,楊真仍如木樁般不動,布弛心頭火起,猛地將術法催動到了極致。
“明瞳灼心”用到極致,足以燒毀他人心脈,受術者輕則患上癔癥,重則徹底泯滅七情,淪為癡傻僵木。
“布長史,不可!”姜岑忽覺布弛周身氣勢陡升,知道他下了狠手,終于忍無可忍,雙指并起,指向布弛,一道水蛟迅速向他纏去。
“哼!”布弛袍袖一揮,水蛟打在他朱紅錦袍上,化為蒙蒙氣霧,姜岑旨在打斷他對楊真施法,出手只是點到為止,布弛惡聲道:“你敢襲擊衛道使!”
“老夫自然不敢襲擊長史官,但我也絕不容他人肆意戕害我的學生!”
齊悅站在姜岑身邊,也說道:“布長史若執意要指黑為白,那我齊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人!”
齊氏雖在縣里并不顯名,但縣里上流散修都知道,這是玉駝山齊氏的一支支脈,主家是和詹氏齊名的筑基世家。
布弛心頭雖惱,卻也不便徹底撕破臉,他方才催動“明瞳灼心”燒入楊真心脈,看著楊真呆滯迷蒙的模樣,料想是著了自己的道。
此案楊真是苦主,若他成了癡傻瘋癲之人,布弛便大有理由讓陳詞不能作數,此后如何定案,大可操控轉圜,便覺此刻罷手也不算吃虧。
他整了整衣袍,淡淡道:“姜道師、齊公子,咱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習慣了做別人的主,一時意見相左爭吵幾句也是尋常,你們二位既然始終不愿改換證詞,布某也不強求了,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此案如何定論,便讓司里照章定奪。”
姜岑心頭已覺不妙,他早聞布弛是睚眥必報之人,見他面上退讓,只恐楊真已經遭了重創,忙走到他身旁,欲搭脈查探。
不料楊真忽而一掃迷蒙,臉帶笑意拱手道:“布長史,縣里都說您公正勤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么一樁小小案子您都不放心,要深夜不辭辛勞地親自過問一番,實在是令人感佩,此案經您審查定案,結果必然公正得體,小子這里先行謝過了。”
“你!”楊真陡然轉活,竟是絲毫無礙,布弛心頭大驚,眼里盈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早就聽說這小子一直悶在家里修習古法,他這家傳的古法竟有如此神妙?難道他才入煉氣,體內法力便已強過我了么?”布弛心頭轉過萬千念頭,實在不能相信自己的得意術法竟沒起作用。
他會作此感想是因為“明瞳灼心”這道術法有一個極大弊端,那便是一旦受術者的法力更為渾厚,此術便成了無根浮木,起不了半點作用,若對方精通反震之術,施術者還要受到莫大損傷。
“不可能,絕不可能!”布弛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兩眼死死盯著楊真,想要找出一絲半點他在強撐的痕跡。他看了良久,終究無果,楊真在全力催動的“明瞳灼心”術下毫發無損實是千真萬確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楊真所修《正陽萬法經》乃是一門熔煉萬法的極道法門,法決運轉下異火氣一入楊真體內筋脈,登時就被煉化干凈,不僅無法傷他,反而成了助長楊真的法力。
楊真初入煉氣,還未修習術法,法力積蓄自然不可能強過布弛,真要斗起法來,十個楊真也不是布弛的對手,只是恰好“明瞳灼心”這道特殊術法碰上了《正陽萬法經》,這才陰差陽錯,讓楊真化險為夷。
姜岑喜道:“布長史心懷寬厚,老夫不明虛實,出手冒犯,是老夫失禮了。”他心性剛正,以為布弛剛才只是虛張聲勢,嚇唬楊真一番,并未真的下手,反覺自己魯莽出手,頗有歉意。
堂堂布道使對一個剛入煉氣的小輩全力出手,卻沒起半分作用,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對他實是莫大恥辱,布弛雖心胸狹窄,卻是極為自負之人,這一下出手未果,已覺大為丟臉,且他方才親口說了到此為止,若再度出手,當眾食言而肥更會令人不齒。
事已至此,他不好再作糾纏,只能就坡下驢,恨恨瞪了楊真一眼,甩袖而去。
幾人之中,許驍臉色最為難看,他雖比布弛低上半級,但怎么說也是受了紫府仙族正聘的靖安靈官,布弛插手他經辦的案件已非一次兩次,這回更是當場就要威逼受害人與證人改寫訴狀陳詞,渾然沒將他放在眼里。
他坐回大椅之中,悶聲道:“楊真,多虧你硬撐下來了,這滋味不好受吧。你放心,有你這份陳詞訴狀在,那些為人侵占的家財我定會幫你奪回。”
“好,那就有勞許師兄了。”經此一事,楊真也知道,跟布家的梁子終究是結下了,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修行路上,豈會無礙無敵呢?他暗暗盤算著,只待將家中雜事安頓完畢,立刻就要入道院精修術法百藝,此為安身立命之本,已經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