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政事廳,見到了劉備和關羽,張飛嘟囔道:“大哥,二哥,也不知道孔明此去江東,那孫權愿意和咱們聯(lián)手嗎?”
劉備嘆了口氣,他也是一臉的愁容,不過還是安慰道:“既然是子敬主動過江來找的我們,此事還是大有希望的,目前,曹操已經(jīng)向孫權下了戰(zhàn)書,他不和我們聯(lián)手,能獨自擋得住曹操嗎?”
張飛操著大嗓門說道:“那倒是,孫權這會兒指定也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我們擋不住曹操,他也夠嗆!兩家聯(lián)手,對彼此都沒有壞處?!?
……
柴桑!
孫權,這位年輕的江東之主,此刻正面臨人生最艱難的選擇!
自從接到曹操的戰(zhàn)書后,江東的群臣便徹底炸了鍋,全都慌了,才僅僅幾天的時間,張昭這些人便接連不斷的跑來勸說孫權。
這個說打不過,那個說曹操勢大,不可力敵,單單張昭,前后就已經(jīng)來孫權這里三次了。
張昭是文臣之首,不論威望還是能力,都足以和周瑜并列。
孫策臨死前,曾對孫權說:“內(nèi)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
孫權對張昭極為尊敬,拿他當成自己的老師,甚至當成父親一樣對待,不管什么事,都會向他請教,愿意聽他的建議。
但是這一次,就連張昭都帶頭勸降,群臣也受其影響,贊成投降的越來越多。
這位還不到三十歲的江東之主,此刻,在屋中正來回踱步,巨大的壓力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壓垮。
這個時候,周瑜并不在柴桑,魯肅也不在,孫權獨自一個人,面對投降派的連番進諫,他都快要撐不住了。
忽然,外面快步走進來一人,腳步匆忙,很快便來到了孫權的近前。
是呂蒙!
“主公,魯肅先生回來了,和他一同來的,還有劉備的軍師諸葛亮。”
孫權頓時眉頭舒展,臉上終于有了笑容,“快讓子敬來見我。”
“喏!”
呂蒙轉身離去,過不多時,一身深色長袍的魯肅便來到了孫權的面前。
魯肅,中等身材,他不似武將那般高大威猛,亦不像那些清瘦俊逸的謀士。
魯肅的頭發(fā)整齊地束起,一絲不茍,他身著樸素的長袍,面貌敦厚,給人一種沉穩(wěn)之感。
孫權上前一把就拉住了魯肅的手,“子敬啊,你總算是回來了,此行如何?”
孫權抓住魯肅的手,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這幾天他實在太難了。
魯肅盡管手被攥的生疼,他此刻也能理會孫權的心情。
當即將去見劉備的事情說了一遍。
孫權聽完,眉頭皺了一下,劉備兵力太少,而且還是一群殘兵敗將,即便兩家聯(lián)手,面對曹操的幾十萬兵馬,也很難讓孫權看到信心。
孫權也沒有隱瞞,把這幾日張昭他們是如何勸他的,也都說給了魯肅聽。
魯肅聽完后,重重的嘆了口氣,“主公,他們都是為了自身之謀,并不是為了江東,也不是為了主公,當此危難之時,主公切不可受他們蠱惑,亂了方寸?!?
“哦?此話怎講?”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幾天孫權都快焦頭爛額了。
魯肅耐心的解釋道:“張昭可以降曹,張纮可以降曹,虞翻可以降曹……他們中的每一個人,包括臣,都可以降曹,我若降曹,猶不失從事之位,若能恪盡職守,日后說不定還能升到州郡之位!”
隨即他兩眼直視著孫權,“唯獨主公,不能降曹,主公若是降曹,又能得到什么呢?”
孫權頓時心頭一凜,這些話,事先沒有一個人對他說,包括張昭在內(nèi)。
孫權并不是蠢笨之人,很快他就明白了。
這些人勸他投降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所有人都是為他們自己謀劃,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為孫權著想的。
“就算主公降曹,你在曹操眼里,依舊存有威脅,曹操可以善待劉琮,但未必會善待主公,因為江東一旦歸降,天下必然一統(tǒng),曹操便再無敵手?!?
魯肅這番話,直擊孫權的內(nèi)心,讓他徹底驚醒了。
他沉默了良久,反復思量著,若是自己投降,運氣好的話不過是車一乘、府一座、仆僮數(shù)人,兒孫散秩閑職,幾輩子也未必能熬出頭。
運氣不好就被曹操咔嚓一刀,江東孫氏也就徹底從這世間煙消云散了!
…………
孫劉兩家即將結盟,曹操的隊伍也再次開拔,離開江陵來到了烏林。
除了作戰(zhàn)部隊,很多人都留在了江陵,但張紹他們卻跟來了。
烏林江畔一座座大營拔地而起,岸邊也是舟船林立,甲士云集,即便是個孩子也能明顯感受到緊張的氣息。
戰(zhàn)云密布,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曹操的心情卻很好,經(jīng)常和群臣飲宴,岸邊有一艘很大的樓船,高十幾米,上中下分成三層,曹操特別喜歡在這艘樓船上舉行宴會。
曹操在忙他的事情,張紹自然也不能閑著,這一日,宴會剛剛結束,看著許褚把曹操送了回去,張紹就溜達了出來。
他的身份,或許普通的曹營士兵不一定認識,但曹操身邊的這些文武臣僚,卻沒有不知道的,經(jīng)常跟在曹操身邊,張紹的“出鏡率”可著實不低。
再加上他既是張飛的兒子,又是夏侯淵的外孫,想不引人注意,都不可能。
正巧遇到了辛毗,他也喝了一些酒,正朝住處走去,像他們這些高級幕僚,都有自己的專門營帳,待遇還是不錯的。
張紹便笑著走了過去,“先生,小子張紹這廂有禮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紹還沒到跟前,便笑著躬身行禮。
辛毗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悅。
辛毗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問道:“莫非是丞相找我有事?”
張紹搖了搖頭,“丞相已經(jīng)回去了,是我自己要來見先生的,先生大才,小侄甚是欽佩?!?
辛毗頓時眉頭一皺,這小子怎么這么自來熟,這才說了一句,就以子侄相稱,辛毗擺了擺手,“說吧,找我何事?”
辛毗明顯有些不耐煩,張紹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是這樣的,我仰慕先生已久,想讓你做我的啟蒙老師,不知先生肯收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