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狡詐的家伙……”
聽聞魏鐘話語,場下眾人都不禁心中誹謗。
無論是魏鐘輸了,要傳授自身武學,還是贏了,從梁琪手中借得那柄寶劍,都能夠將之“鎖”住一段時間。
而這一段時間,什么都可能發生。
周家為了留住梁琪一段時間,花了大價錢在天福樓準備了一桌大宴,可是梁琪卻不領情沒有前往的想法。
然而就這般目的,魏鐘僅僅憑借一場賭約就要達成了?
“他要干什么,難道想借此機會攀上梁仙子的高枝?”
“……”
城中的這些公子哥,自然對魏鐘此等行徑分外鄙夷。
唯有周沖皺著眉頭,不曾言語:
‘可惜,若是我剛才能如此人一般……’
與之相對的便是尤子墨三人,屠戶鮑弘軒大大咧咧:
“魏兄這倒是打錯了主意,這府城來的大小姐,要這么好糊弄,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南福生盯著場間局勢,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尤子墨摸著自己的胡子,緩緩說道:
“梁仙子答應與否不一定,但是定對魏兄那一手所謂的游龍擊十分感興趣?!?
事實正是如此,梁琪聽得魏鐘所言,陷入了一陣沉默。
其對魏鐘這一招游龍擊興趣十足,但是魏鐘提出的要求卻讓之陷入了猶豫之中。
手中千玄劍乃是梁家祖輩傳下來的寶物,也是陪伴梁琪多年的伙伴,又怎能作為與他人的賭約?
即使那《游龍擊》再是珍奇,即使魏鐘要求的也不過把玩幾日寶劍,梁琪也無法接受。
緩緩搖頭:
“魏兄之要求,恕在下難以答應,還是換個條件吧?!?
魏鐘聞言也是覺得自身有些言語不妥,“把玩”二字略顯輕浮,而且涉及后者貼身寶劍,相當不妥。
“是在下冒犯了,”魏鐘拱手告罪,“吾門下有一女弟子,修在下刀法修為進境緩慢,不知梁姑娘能否指點一二,看看其可能修劍術?”
換了一個條件,這次梁琪沒有思索太久便是點頭:
“可!”
雙方賭約達成,唏噓之聲自場外不斷傳出。
“還是讓這家伙得逞了……”
“梁仙子怎么會著了這廝的道……”
以這些人的角度看去,這哪里是委托梁琪幫忙看看弟子?魏鐘分明是奔著梁仙子本人去的。
“梁仙子還是入世不深,竟然被此人誆騙。周兄,你過會可一定要阻止一二啊……”
喻彥辰忍不住在周沖耳邊言道。
后者回頭瞥了他一眼,聚力境武者的無形威壓,瞬間壓得其話都說不出來。
“梁仙子的決斷,哪里容你們這些酒囊飯袋指指點點?!?
一言譏諷既出,瞬間令得在場所有的富家公子都是面色漲紅。
然而眾人卻沒有一人敢出言反駁,皆因周沖一人修為領先同輩,一個境界的差距足以壓得眾人都抬不起頭來。
就連這些人的本家家主都要在周沖面前輕言細語,他們又怎么敢得罪后者?
不過有一人還是例外,邁著步子走到周沖身邊,附耳小聲言道:
“大哥,這魏鐘會不會壞了我等好事?”
周沖沒有回頭,視線朝著演武場:
“梁仙子已經拒絕了我等邀請,哪里還來的好事?
“此外魏鐘此人手段了得,所修武技也是不凡,若是此戰對方能與梁仙子打個旗鼓相當。
“你擇日便去云刀莊拜師,看看能否將這一招學來。”
周靖聞言一愣,聽得場間金鐵碰撞之聲,抬頭望去,魏鐘已經與梁琪交上了手。
“砰!”
魏鐘飛身一斬,握著手中柴刀結結實實與梁琪碰了一擊。
沛然大力壓得梁琪后退一步,不得不換手卸力。
魏鐘沒有繼續追擊,而后收刀于身前,看得柴刀上的一道豁口。
‘好生鋒利的劍!’
初次碰撞,魏鐘手中的柴刀便是被破開了一道豁口。
兩者兵器質量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終究是凡鐵鍛造的兵器?!?
前身的實力一般,也沒有足夠的錢財購置刀兵。
這柄柴刀的強度也就比普通農具稍高,在搬血境中肆虐一二,待得聚力境之后就不夠看了。
梁琪見得此景,也是一愣,旋即言道:
“魏兄可要換兵器?”
魏鐘微微搖頭:
“不必!”
說罷,左手附上乳白勁力,沿著刀鋒之上一抹。
一層朦朧勁力便將脆弱的刀鋒覆蓋。
挽了個刀花:
“還是這柄柴刀用的順手,梁姑娘,繼續吧。”
刀尖直指梁琪,后者點了點頭,千玄劍抬起,斜向天空,腳尖微微一踏,便是身形挪移,宛若清風一般瞬移至魏鐘面前。
追風劍,劍快,人也快。
魏鐘在后者的速度加持之下,甚至還來不及將方才收入身前的柴刀遞出。此劍就已經抵達了自己胸前。
“好快!
魏鐘心中驚訝,場下幾人也是忍不住站起身來。
周沖這才明白梁琪方才有所放水,只用了劍法,未曾動用這般疾速的身法。
尤子墨三人擰著眉頭:
“魏兄麻煩了……”
‘果然本身境界就算再高,沒有合適的身法也是不行?!?
若是來到這白松城之前的魏鐘,恐怕會在這一劍之下直接落敗。
但是,魏鐘已經融合了翻江步與疊浪掌,形成了全身都能動用的武技,游龍擊。
身若游龍,豈是區區清風能夠追上的?
體內氣血攢動,身體內的氣血像是形成了真正的海浪,驟然升起,而后怦然砸落。
蔓延而出的力道,將魏鐘的身形瞬間砸退數步。
魏鐘身子傾斜,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看起來就像是梁琪寶劍未至,魏鐘便被之劍氣砸飛了出去。
場外之人看不明白,身為局內人的梁琪卻是見得清楚。
其劍鋒根本就沒有碰到魏鐘。
“好生詭異的輕功?!?
飛身再接一劍,魏鐘又是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
梁琪不信邪,腳踩清風追擊,手腕扭動,雙手劍法在其手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但是僅僅只是撩了魏鐘衣袍之上的幾塊布匹,或是與之柴刀碰撞三兩次。
一連數十劍,魏鐘的皮毛都沒有傷到。
魏鐘躲閃的很滑稽,就像是那些喝酒喝多的醉漢一般腳步踉蹌,找不到自身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