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參將
- 段譽縱橫笑傲
- 奕羲
- 2246字
- 2024-11-28 15:04:17
劉芹看著眼前林震南夫婦的遺體,心中五味雜陳,明明自己也是個可憐之人,偏又見不得他人的苦難。他將昏迷的曲非煙輕輕放在地上,走上前,彎下身拾起地上的玉佩和玉釵,小心收好,然后將林震南夫婦的雙眼輕輕合上。他拱手一禮,莊重道:“二位走好,段……劉芹定不負所托!”說完,深吸一口氣,復又抱起曲非煙,朝破廟外走去。
出了土地廟,劉芹一心想著趕快回到衡陽城中,找個大夫為曲非煙診治。然而,沒走出幾步,忽然從四面八方涌出一隊士兵,將他二人團團圍住,劍拔弩張。
劉芹心中一驚,抱緊曲非煙,警惕地環視四周。
只見領頭的將官騎在馬上,神情冷峻,幾個兵丁對著他匯報道:“葛將軍,方才就是這小子攻擊城門守衛,強闖城門,看他身上還有血跡,怕是身上有人命。”
那被稱為“葛將軍”的將官草草撇了劉芹一眼,見他一身麻布衣裳,滿是破損與血跡,于是不在意地揮揮手,說道:“此乃朝廷通緝的要犯關震山,今日本將軍正好將其抓捕歸案!給我拿下!”
幾個兵丁彼此對視了一眼,暗暗嘀咕道:“關震山不是四十多歲了嗎?十幾年前就在這附近犯了案,這小子看起來年紀輕輕,十幾年前他怕不是還在吃奶吧。”
另一個兵丁聽了,低聲訓斥道:“噤聲!將軍說是就是,哪來那么多廢話!”
劉芹見這將官欲顛倒黑白,心里怒火中燒,反踏上前一步,厲聲喝道:“家父劉正風乃朝廷參將,誰敢動我!”劉芹本就是皇族出身,皮囊雖易氣勢猶存,一群兵士瞬間被鎮住。
領頭的葛將軍一聽,神情頓時一變。他連忙翻身下馬,急匆匆地走到劉芹面前,仔細端詳。只見劉芹雖然穿著粗陋,但面容俊朗,氣質不凡,更是透出一股難以掩飾的威儀,顯然不是尋常百姓。
葛千總再細細一想,最近衛所確實傳來了消息,說是有參將即將奉旨上任,看劉芹的模樣,結合他所說的身份,心中已有幾分相信。就說他自己,雖被手下抬舉尊稱為“將軍”,但充其量不過是個小小千總,衛所里都一抓一大把,而參將卻是正兒八經的正三品武職,比自己的頂頭上司都要高了三級,就是千戶大人見了也要敬畏三分。
想到此,葛千總連忙陪著笑,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子,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方才看來是誤會一場,還望公子大人大量,見諒則個。小人改日定當上門賠罪!”
劉芹心中松了口氣,非煙此刻急需治療,而醫館多在衡陽城內,他家與衡陽張府臺是世交,如果能借助朝廷的保護,也許能暫時避過嵩山派的追殺。
他略一思索,便對葛千總說道:“這位將軍,我剛剛遭遇賊人,舍妹受了重傷,現在需要盡快找大夫救治。我欲進城去找知府張大人,還請將軍行個方便,將我和舍妹送回城內。”
葛千總一聽,面色一肅,更加不敢怠慢。他心中已然篤定劉芹的身份不虛,聽到他要找知府大人,更是覺得眼前這位少年絕對不是他能輕易得罪的人。他連忙躬身行禮,恭敬地說道:“公子請放心,小人這就將公子送回城內。”說著,他將自己的馬牽了過來,恭敬地請劉芹抱著曲非煙騎上馬,自己則牽著馬韁,一路鞍前馬后,生怕有半點怠慢。
卻說那衡陽府知府張懷禮,平素與劉正風交情甚篤,昨日正是他親自前往劉府宣讀圣旨。這日,張大人剛下了衙,正與小妾在書房中紅袖添香,忽然聽得下人通傳:“大人,劉參將之子劉芹求見。”
張懷禮聞言,心中一動,暗道:“昨日我才在劉府宣旨,已得了一份厚禮,今日劉正風怎么又遣子前來?莫不是發生了什么變故?”他整了整衣冠,吩咐小妾先行退下,命門房將劉芹引進。
片刻之后,劉芹步入書房。張懷禮目光落在劉芹身上,眉頭猛地一挑。只見他竟一身粗人打扮,懷中少女昏迷不醒,衣衫破碎,滿是血跡,顯然剛剛經歷過一場血戰。心中陡然一緊,立刻站起身來,急切問道:“賢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父親呢?家里發生了什么變故?”
劉芹長揖到地,沉聲道:“張伯父,小侄今日前來,正是求伯父為家中做主!昨日府上遭嵩山派惡徒襲擊,我爹、我娘以及兄姊皆慘遭毒手,只有我僥幸逃得一命。舍妹也身中劇毒,命懸一線,還請張伯父垂憐相助,小侄感激不盡!”
張懷禮聽罷,面色劇變,猛地一拍桌案,怒聲道:“豈有此理!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劉將軍乃皇上御旨封授的參將,昨日才宣旨,當天就遭此毒手!這幫賊子簡直無法無天!”
張懷禮怒氣難平,眼中透著寒意,厲聲問道:“賢侄,這下毒手之人,你可曾認得,是何來歷?”
劉芹咬牙道:“張伯父,是嵩山派的左冷禪派門下弟子所為!”
“嵩山派?!”張懷禮冷哼一聲,怒意更甚,“小小江湖門派,竟敢對朝廷命官下手,豈不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賢侄放心,老夫這就派人前去,絕不讓這幫賊子跑了一個!”
說罷,張懷禮立即召來屬下,命其將劉府圍了,里面大小人等全部緝拿。同時將劉芹兄妹安置在府中偏院,吩咐家仆去請城中最有名的良醫。
卻說張懷禮派出的屬下很快回報,帶回的消息卻令人愕然:劉府中如今已是空無一人,就連下人丫鬟也全都失蹤,然而府中擺設與財物卻完好無損,彷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張懷禮眉頭深鎖,手撫胡須,暗忖道:“這幫賊人只殺人不劫財,進退之間極有章法,顯然不是尋常江湖仇殺,此事定有深意。難道說,他們的背后另有依仗,與朝中有什么關聯?”想到此處,心里有了幾分猜測,他臉色愈加凝重,迅速寫了幾封密信,交予屬下,三匹快馬從后門疾馳而去。
處理完這一切后,張懷禮讓家仆將劉芹請至書房,面色凝重地說道:“賢侄,屬下回報,劉府如今已是人去樓空,連一個下人都不見蹤影。這案情復雜,嵩山派遠在河南,直接抓捕諸多不便。不過,我已經寫信上報朝廷,已經安排快馬送出,不日便有回音。劉府暫時危險,賢侄不可回府,我暫且派人看管,賢侄兄妹可安心在府中養傷,靜待消息。”
劉芹鄭重行禮道:“多謝張伯父大恩,一切聽從伯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