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卜’和‘周漾’還是嘗試著再接觸那‘紅線’或者直接接觸嘗試換回來。
“你們怎么都站門口?”
夏橫珩看著門口僵持但又牽著紅線刺目的一對兒,克制的問話,不明白怎么明明自己近水樓臺但就是沒輪到他。
兩人默契同時回頭。
女帝表現很是一反常態的泄露了心情,眉眼微皺有些郁悶的模樣,那自己周漾同志也是很不同以往,不再永遠理智沉思模樣的轉腦筋,而是呆木木的板抬著一張臉。
這就是夫妻相?夫妻之間相處,會不自知的越來越像,可,才三兩天啊。
夏橫珩擠開兩人,‘紅線’順勢被‘師辛瞳拿了去,司卜她放手了,她知道牽絲還是會自己跑回來的,實在不行,不要了唄,反正時機到了它的分身這部分自會泯滅。
司卜總是會無心插柳柳成蔭的釣到那爭前恐后想要咬線的魚。
夏橫珩可能是被司卜的關懷觸動,可能自己也把自己當這世界的人來看了,不然怎么見到優秀的人,哪怕也時常自我警醒著,也還是不知不覺就動了心。
是因為初見時的驚鴻一面?是后來相處時時不時有意的維護?是不顧身份為自己熬藥弄臟衣裙毫無怨言的體貼?……原來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這么多的故事。
但夏橫珩發現,自己連質問都不夠格,以什么身份呢,不禁心里自嘲一笑,面色上倒是不顯山漏水,學會了數十年不曾了解過的表情管理。
“是在討論什么事嗎?要回去了?進去說啊?!?
說著推搡著兩人進了門。
沒辦法了,只得先行聽著夏橫珩的話進了門尬在桌旁坐著,以往的話題就是沒有話題,這一身份互換好像是需要說點什么好。
“你沒看出來嘛?”
郁悶的‘師辛瞳’突然就有些愿意溝通交流的態度,夏橫珩心里是蠻歡喜的,主要是以往同司卜有意想要溝通確實是不知道說什么好,司·話題終結者·卜擁有能讓你把話止步于五步之內的能力。
“嗯?什么?”
好像心里有點知道女帝在說什么,但還是故作不知的佯裝無知模樣等著猜想進一步被確認,眼神在這種和‘司卜’的溝通交流時刻習慣性的沒分給‘周漾’一點。
當然當下他其實以為‘司卜’說的是她和周漾的關系情況。
那夏橫珩同志專注且直勾勾的眼神讓周漾感覺有些渾身不自在,心里想著往日他的目光好像也不這樣啊。
“I 'm fine,thanks?…老鄉同志…馬克思?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周漾試探的稱呼了他們之間彼此他覺得應該都懂的含義的詞匯,他不覺得這種事需要瞞著夏橫珩,畢竟,他們同是異界來的老鄉嘛。
這暗號一出來,夏橫珩反應了好大一下,大腦有點處理不過來信息了,然后一臉不可置信迅速轉頭看向‘周漾’。
“辛瞳姐-姐-?”
‘周漾’愣怔著,被喊了后反應了下,看向夏橫珩無奈吱了聲。
“這是怎么一回事?!”
確認兩個人靈魂互換了的夏橫珩大驚失色,但心底卻松了口氣,他就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句話不可能騙人,要排隊也肯定是先輪到他的,只是這句驚訝使得往日活潑的聲音都變了腔調。
司卜殼周漾意志發言講述了事情原委,紅線輾轉到了夏橫珩手里。
牽絲在自己手里揉捻沒事,但到了別人手里自己就渾身不自在,覺得自己私人的東西未經允許就被人經手,心中不快的司卜暗戳戳盯著那截紅線。
還沒等怎么討論。
“有人在嗎?”
小院突然熱鬧起來。
安全起見,‘周漾’去開了門。
門外是曾經見過的談詩韻,司卜也沒想到最先找到她們的是她,還以為會是花祜呢。
哦,對了,男兒隨隨便便出來四處走風評和影響都不好嘛,安全也很難保障,花祜求到談詩韻這司卜確實沒想到,當然更沒想到的是這談詩韻她反而最先找上來了,果真也是有本事的人。
“這位姑娘怎么稱呼?”
盡管掩飾的不到位而且面貌一眼就能看出是位男郎,但為達目的這談詩韻還是睜眼瞎著客氣的同面前的男兒講了話。
周漾還是太放心,他沒想到這深山老林的還真的就能有人找上門,便隨意的遮掩了一番,于是就造就了一眼假的結果。
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這談詩韻的禮數果真沒得挑,后知后覺避開的周夏二人即使是這談詩韻要找的人,即便談詩韻看到了也沒有貿然闖入,還在叫門后發現此處同傳言中屬于一位女君有偏差,女君變男郎,便揮退了一眾隨從讓她們退遠去恐驚擾唐突了佳人。
“…周漾。”
“哦,是周姑娘啊,你這是否收留了一位女君同一位公子,我們正在找她們?!?
知道是友軍的司卜自然不會否認這事啦,可一時間又換不回來的司卜只能先同這談詩韻講著稍后,然后合上了門同周漾本人交換信息,彼此通了身份,畢竟周漾這邊也有他還要回去的理由嘛,實在不方便一同回到皇宮中去。
在夏橫珩見證下兩人交換了一些信息和敲定了日后的聯系方案,初知道司卜身份的周漾也沒有太驚訝,因為京隱約的風聲其實也能讓人猜出來司卜身份的大概,夏橫珩是想要跟著司卜牌‘周漾’走的,因為相處這么久更熟悉更信任些,但是不太方便。
兩個有想法的人一合計覺得這件事長遠考慮十分不妥,日后若是再想要回來用什么身份就很值得推敲了,而且會讓別人警惕讓夏橫珩身陷險境,再者夏橫珩在周漾身邊還能幫他更快更好的熟悉身份,沒什么話語權腦回路簡單的夏橫珩只能任人安排。
之后,‘女帝’和夏橫珩跟著談詩韻走了,談詩韻早驚訝過來司卜的身份,在花祜尋求幫助到她這邊時,這邊司卜帶上暗中從夏橫珩手中逃竄回來的牽絲和見勢回來了的清界也按計劃回去了。
她走的路注定不能一帆風順了嘛?!
剛了卻一件事,又倒霉的被抓的司卜郁悶的放空大腦眼神卻又直愣愣看著嬉笑又幫不了忙的清界。
這人販子反倒是挺欣喜的,送‘貨’路上又有意外收獲,給他們發現一個落單的好‘貨’,自然是不能放過啦。
實際上掙扎的時候,因著這周漾的氣力確實等同于女尊中的女性,司卜還有一掙之力,就是架不住人耍陰招啊。
再醒來,就是眼前昏暗的小屋了。
然后經歷了那么幾天的掙扎,司卜最后還是出現在了彩紗繚繞,脂粉味遍布的花樓之上,終于不再被下藥的司卜也總算是有了些許氣力,然后開始擺爛了。
司卜和那談詩韻也是有點緣分在的。
這花樓也不算什么不正經的花樓,只是里面的人有些來源不正,她們走的是高端市場的路子,拿著那簽了賣身契的男子穿著輕紗搞風花雪月那一套。
因此,肚子里有點墨水的司卜避開了調教,不過短短三兩日便算是出了師,還因為八塊腹肌能穿些遮蔽力度較好的衣物,畢竟她們追逐的是纖細有度,腹部白軟緊致健康即可,好這一款的也有但追求這些的其實還是冷門,注意的主要都先是那一張臉嘛。
然后司卜恰巧的碰見了白日剛辦完事,晚上被同窗強拉來賞各色鶯鶯燕燕,綠枝柳條的談詩韻。
在各色美人兒花樣登場中,周漾這個副長相更偏斯文掛出場還沒什么起眼特色的確實不算很起眼。
但也有多嘴一問的尋歡客,不過司卜還是不是很吃香,因為怎么說,那些人看到她就覺得無趣,好像家中后院那堆楊柳樹中間的一顆槐,雖然沒有陰森且怨氣沖天,但就是讓人看了提不起來興致,因此才讓司卜有機會完好無損,見到這一臉不情愿在見到她后變懵逼的談詩韻。
至于為什么沒有被安排接客,周漾要感謝女尊不同于現世的表相的部分生理構造和那一張雖然漂亮但司卜來了以后就是莫名人看了沒胃口的臉。
花樓這邊推測是磁場問題,也有可能是身份位置的問題,比如說他的吸引力對花樓里的人來說就有些的,若是客人,定然會拐走好些明明早就死透了的卻又突然煥發新生萌動的心。
可人買都買回來了,花樓這邊只好硬著頭皮想著也許有人喜歡這臉愿意嘗試和生理有疾者呢,畢竟初始帶來調教的時候好些個一同練習的同行好幾個被勾的蠢蠢欲動,害得他們找了人將人單獨分開帶,他們想著,對自己人的吸引力都如此了,那客人應該也是如此,但沒想到,可是主要這臉,打雜實在是有些可惜。
興許這人有本事能騙過去呢,再者說,都說了她們花樓是走的高端路線,賣藝不賣身,被發現了倒打一耙好了,只能說她們真是既大膽對司卜又自信。
而他們自信過早了,某人根本沒有吸引力,要是談詩韻再不來,司卜就要被降級直接床上接客或者再不濟當伺候的了,或者他們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自己人接待客人是工作,私生活上被接待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請幫我一個忙?!?
司卜,沒辦法現在這情況除了站在眼前的談詩韻沒有人合適。
“啊,周-周公子,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我要怎么幫你?”
談詩韻一臉懵但還是及時反應聲音越發的低。
“拿錢贖?!?
“需要多少錢?”
談詩韻二話不說找出錢袋子,總歸是幫過自己忙的,這種事在身陷囹圄的小公子求助的時候該幫忙還是要幫的。
“二十兩銀。”
六貫銅錢賣出來在人販子眼中已經相當值錢的的司卜在花樓要被贖的時候身價翻了翻。
談詩韻問的時候已經在翻錢袋子,手把碎銀倒出來數了數,差了些,想要去借又有些不好意思,盡管是為了幫人,但在那些人眼里贖人這一行為和她本來到這邊來的態度相駁,那不就顯的又婊又立,因此為了幫人談詩韻這邊還是決定回家去拿些。
沒人拉著,那些‘欣賞’聲色的同窗并沒有注意到獨自溜走了的談詩韻,但說是回去,但是并不是在家拿到錢的談詩韻路上碰見了回家的花祜。
對于談詩韻口中幫了忙的那可憐公子,花祜拿出了自己的積蓄添上,另一方面就是想見見這位幫了女帝的兒郎。
他之所以難得回來是覺得心中有些迷糊了,些許心動的感覺在這次女帝回來后褪去,他實在有些想不通。
司卜被贖回后上了馬車,在里面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花祜有些面目驚詫。
然而花祜卻在在見到司卜的那一剎,萬物淪為背景,盡管之前秋游也曾有過一次會面,但這次感覺卻不同。
“…辛-瞳?”
花祜已經不自知疑惑恍惚間喊出口。
還在交洽的談詩韻在那同老鴇講話不知道這邊情況。
而現在身份不是師辛瞳的司卜并未吱聲,關于她和周漾互換了身體的這件事,安全起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于是司卜只敷衍的微勾了一下嘴角來表示自己的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