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帝癡癥好了的消息傳過去到邊關那邊到派人過來不過六七日,可見邊關那邊的執行效率驚人,據說那邊的勢力統領是女帝父君也就是亡去貴君的愛慕追隨者,因此貌似倒也蠻可值得相信。
那邊派遣了三隊暗衛中的精銳來保護女帝安危,因為女帝恢復的消息一旦傳開,那么這王朝,便就又要亂了。
只是回信被茂虞交給女帝的時候,司卜這邊已經換了個殼子。
事情還要從花府夜宴那晚之后說起。
在花府用過晚膳后司卜她們便到了花右丞安排院落的客房就寢。
晚間夏橫珩好像還若隱若現聽到了打斗,可是次日一問,沒人認同,這可搞蒙了夏橫珩。
當然其實這事發生了,可她們只是不能說開這件事,畢竟那些人的目的,是讓女帝在外面,在花府出事。
看來這天是真的要亂了,司卜在到了女帝殼子里后并無任何收斂,所以警惕的有心之人自是能發現女帝的變化,防患于未然的把女帝解決掉。
在次日早朝,那三方會談不復以往的把矛頭隱隱對向女帝。
司卜看著這分門別類的清清楚楚的朝堂,人總是會迷失在權利的高地,心里清楚有些朝臣都無可救藥的站錯了隊。
盡管也可以一爭讓其變成兩方對立,可她不準備挽救,動腦不如直接動拳頭,她只能想辦法合理的肅清了,比如,朝勢動蕩引發戰亂,死掉那么些會很合理的吧。
心里已經有打算的司卜繼續在心知肚明的朝臣面前裝傻充愣,出口除了‘允’和‘知曉’并再無二話,給到朝臣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可是面對夏橫珩的出宮請求,她又再次允許的想方設法出了宮去幫夏橫珩和那周漾會面。
奈何當時確實是形單影只手中沒幾個人的司卜高估了自家人的本事,踩了自己給自己挖的大坑。
在清界沒回來之前把自己置于身處險境之地和夏橫珩齊落被追殺的境地,好在沒帶花祜,他發現人不見了還能委托他母親派人來尋,司卜這么想著。
就見黏在身邊還沒達成目的和自己同志會面的夏橫珩難得萎靡,……他更拖后腿的發燒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被周漾給發現救了。
但對司卜來說,說不上算是個完全的好消息,畢竟她和周漾接觸密切的話再難免有什么肢體接觸,到時候出事了真不劃算,畢竟清界還沒回來。
而周漾這邊也只是這段時間會試過后等放榜的緣故有了閑暇出來散心,當然在當初和夏橫珩分別后也經歷了許多,有了許多閱歷和故事,更重要的是相對自由已經通過自己努力奮斗爭取到了。
參加科考一方面是和周家大小姐的約定,另一方面就是他覺得,想要了解一方文化,首先要深入其中的理念,說不定順道還能結識一些志同道合求同存異的好友。
至于為什么沒鄉試什么的,走關系的周漾覺得稍微了解他和他背靠的周家那顆大樹的都會心知肚明。
秋意漸濃,一身竹青女裝衣著的周漾帶著自己的侍從三喜出來踏黃賞谷吹秋風,在紅黃交接的秋意中,他一身竹青格外顯眼,身姿俊秀無雙。
“咦?!你們怎么在這?!”
在見到熟悉的身影后,他敲響了那戶破落人家的房門,見到了面色好似一成不變的司卜,還有里面勉強說得上是一句乘涼的曬在太陽下面色青白的夏橫珩。
“避災。”
這時的夏橫珩遠不像當初那般活力滿滿的模樣,好似遭受了諸多折磨般的一臉菜色,讓周漾不禁有點懷疑他能否挺過這小小一個病痛。
“額,你這是…怎么了?”
周漾覺得要是這世間只有自己一位穿越人士的話,還是挺恐怖故事的。
“發燒。”
夏橫珩一臉菜色哭唧唧,實際上只是出來沒兩天還沒找到人就一路被追殺,因為見到了果真如同草芥的人命亡于刀劍之下,夏橫珩一路忍著擔驚受怕,然后剛穩定下來就爆發了,身體不痛快,好在精神狀態還算良好的樣子,周漾安了心。
周漾對貌似永遠置身事外的司卜眼神有些不作好。
“喂,你一個大女人,怎么不好好照顧他。”
周漾對這個一同穿越而來的同僚的身體健康還是很關心的。
司卜這邊正燒火,一晃神的低頭看著染灰的灰撲撲的衣裙出神,被點名了以后抬頭抱歉。
“以后會注意。”
說話一點不負責的司卜還是這么說了話,實際上,根本就不知道這病,因起何處,對附屬的夏橫珩的生活實際情況雖然漠不關心,卻還是有人有心注意報備的,感覺并沒什么不對的司卜,除了這真不知道說什么好。
夏橫珩是個活潑性子,在司卜身邊呆著的時候但還是因為遷就習慣安靜的司卜克制住自己,養成了盡量保持了沉默的習慣,畢竟自己有所求嘛,其實只是沒話說的司卜要是知道會沉默的。
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好久沒生過病的夏橫珩在來到這醫療十分落后的時代,因為跟著司卜四處避難,生了病喝那些苦藥更是折磨。
熬藥落了一身灰還被說了的司卜:
……呵。
司卜熬好盛出來就端著藥就到了夏橫珩旁邊一坐,一手拿匙一手端碗,面無表情的親自喂藥,這么貼心的照顧自然是由于某人多次夸大身體機能情況打翻藥碗的成果。
這份貼心行為自然而然地堵住了周漾的嘴。
自從夏橫珩生了病,司卜日常想念能發泄郁悶的娃娃捏捏樂清界,找天道找的也太久了吧,好想,逃掉。
好在自從被周漾發現,司卜和夏橫珩兩人生活質量直線上升,也沒急著回去,先養好病整頓旗鼓再說,夏橫珩的病迅速轉好,還有了更多時間和周漾溝通,也有和司卜嘗試增加交流。
在發現女帝好了以后不希望她再全須全尾完好無損回到宮中的攝政王一黨找不見司卜可是萬分焦灼。
自從女帝癡癥恢復了的消息傳開,朝堂勢力被重新規劃,是司卜最不想看到的情況發生了,沒辦法合理解決掉所有她看不順眼的人了啊。
有些爛人是真敏銳啊,白白浪費了自身文采,當然那也是她再次回宮上朝會的時候才會更加清楚明了的發現這件事了。
但好在,作為帝王,看不順眼一個人總能找到很多理由處理啊。
接收了邊關回信但無權查看的茂虞一臉菜色,他是和司卜一同出去的,只是中途分開跑了一下,自己就把女帝搞丟了?!
派來的三隊暗衛精銳好巧不巧的也在沒有被女帝認領的情況下安置在司卜她們躲藏點附近,只是沒有收到消息,也沒隨身帶著信物的司卜還在保險起見的待在原處,安神自在的等著被自己的貴君派人來尋。
清界先一步回來了。
“司卜,這種情況我問了,可能是那周漾是異世來的機緣者緣故,他的氣運突出,會無知無覺的引誘你這種外來者,就導致——,但也放心,就算換了也還能換回來,唯一問題就是這具身體的愿望要這具身體來實現才行。”
也沒多說什么多余的信息,也沒什么解決方案,就單純這一句會被吸引的話。
不如不去。
司卜很犀利的評價了這次清界的出行。
很久也沒見清界的牽絲從肩膀脖頸處滑溜的滑出來討好似的蹭了蹭清界,把肩頭的人蹭的癢癢直不起腰。
“嗯?線頭嘛?”
來人是那剛剛話題周漾,熟門熟路了以后周漾便來的形單影只悄無聲息的了,周漾看著飄搖在司卜肩頭洋溢著華彩流光的金紅色線,在司卜一身白衣作底的情況下格外明顯,當然也沒想到這線是無風自動,就在司卜看來頗有些魯莽了的捻住了線。
牽絲只好一動不動任由周漾錯認。
而牽絲被捻住的同時,司卜也不自覺的跟著被調動的氣氛緊繃起來,身體有些不自知的僵硬。
被抽出來的牽絲有小臂長短,發絲粗細,看的周漾很是新奇和驚訝。
“這么長的線頭,你穿的時候都沒注意到?”
“嗯。”
“嗨,真的是生活質量大下降了啊哈。”
司卜一句話迅速回答,想要快些結束話題取回那線丟出去,手已經去想要躍躍欲試的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了,只是攥上牽絲的同時,兩人同時瞪大了雙眼。
這次周漾也覺察出不對了,視線一閃一閃的一會是自己一會是司卜,還抽動不了手,司卜則木楞了臉,不是,也沒說除了皮膚接觸同時接觸了牽絲也會互換啊。
這尷尬情況牽絲一動也不敢動,清界倒是遠遠先飄開了。
他不怕司卜換了殼子,他只怕換了之后被周漾發現,因為根據了解,其他人寄居倒在司卜在當前世界最適配的軀殼里的話,他的可見性會+1,司卜被換走倒是不擔心,因為無論她在哪,他永遠對她可見來著。
結果總是不盡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