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終于找到組織了!
呂祥不停地搖動奚泥的肩膀,激動萬分:“奚泥,城下的是朝廷軍隊!我們等了快兩年的援軍!終于來了!”
“縣尉,怎么可能?雍闿大軍北上越嶲不久,哪能這么快就兵敗。我審問谷昌守將時,他還說永昌郡北部,味縣一帶也有一支部隊駐守,不可能會有一支兩千人的朝廷軍隊從北而來!”
“我現在也不清楚具體什么情況!但我能排除其他的可能,卻不能排除他們是朝廷軍隊的可能,也許是一支奇兵!”呂祥堅信自己的最終判斷。
奚泥迎著呂祥堅定的目光,心中顫動,自己現在竟然潛意識地寧愿相信呂祥,而不是堅定自己的判斷。
“額……縣尉,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對方是朝廷軍隊,我們接下來要如何與他們交涉呢?他們都要準備進攻了?!?
奚泥搖搖頭,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竟然已經將呂祥當做族長兀突骨一般去相信與依賴了。
呂祥從欣喜若狂的情緒中冷靜下來,奚泥說得對,剛才的溝通,已經讓對方將自己當做雍闿軍,當做敵人了。
現在的問題是,自己判斷對方是朝廷軍隊,也需要讓對方相信自己是永昌軍隊,是友軍。
自報家門?出示印信?
這些在呂祥想來統統沒用,只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是在使詐!
詢問對方姓名?也許是歷史有名的將領,有的放矢地用一些信息博取信任?
不,那小將估計只會讓我去問他手中的大刀。
“縣尉!快看!”
呂祥正思考著,奚泥忽然指著西南方向大喊道。
只見谷昌城西南方向,煙塵四起,又來了一支兩千人的部隊!
“應該是金環大王!”奚泥見援軍趕來,終于松了一口氣,不管能不能交涉成功,己方也不至于被動。
呂祥則是滿心憂慮,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還不能解除誤會的話,只怕金環和城下的朝廷軍隊會有不必要的傷亡!
城下部隊似乎也發現了金環部,剛集結好的兩千人又重新布陣,防止被突然到來的敵人沖擊。
離城門不遠的那三騎也調轉馬頭,準備回到陣中。
“且慢!”
呂祥大喊!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找誰解除誤會,那就真打起來了。
“逆賊!想不到你們還有兵馬!怎么!你不會以為有援軍,我會怕了你?”那小將勒住坐騎,開口就罵!
呂祥的腦袋飛速運轉,有什么辦法,能夠像諜戰影視劇里演的那樣,一方說出暗號,另一方接下一句,雙方就能夠知道彼此是戰友!
那小將見呂祥叫住自己,也不搭話,暗道自己被耍了,氣沖沖地調轉馬頭。
呂祥忽然靈光乍現,暗號!
暗號就是只有雙方才知道的信息!
永昌聯軍和朝廷南征軍有雙方才知道的信息嗎?
有!
“且慢!”
“狗賊!你當我是好惹的嗎!又來耍我!”
小將怒不可遏,提刀直指呂祥,若不是在城下,早已沖殺過來!
呂祥尷尬笑了笑,挪了挪腳步,換到離小將更近一些的位置,大聲問道:
“你可知,三個必然?”
“你說什么?”
呂祥看那小將驚愕的表情,知道有戲,喊道:“三個必然!”
只見那小將也不回答,只是死死盯著呂祥,似乎想要將其看穿。
“三個做好!”
那小將沉默不語。
“你可知《平蠻指掌圖》?”
“可曾見過孟先生?”
呂祥相信,那小將一定知道三個必然,說明孟先生安全抵達了成都,成功見到了丞相!孟先生能夠帶去的信息,就是只有雙方才知道的信息!
那小將收回目光,與身旁之人說了幾句,隨后那名騎士快馬趕回陣中。
“你到底什么意思?”小將問道。
“我知道你是朝廷之人,我們是永昌軍隊,不是敵人!”
“你到底是誰?”
“呂祥!呂保山!”
聞言,小將哈哈大笑,雙眸微斂,喝道:“不可能!呂祥遠在永昌郡,就算雍闿大軍北上,也一定留下部隊牽制,怎么可能出現在此地!”
呂祥笑道:“按常理分析,我的確不可能出現在這!但同樣,按常理分析,你也不可能出現在這!”
小將收斂笑意,又陷入了沉思。
呂祥看看了遠方,金環大王的部隊就要到了,決定趁熱打鐵:“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小將本想讓呂祥打開城門,交接城防,但又覺得不妥,一是怕對方有詐,在城中設下埋伏;二是心中已然覺得對方確實是友軍,這樣奚落別人,將來臉面上不好看。
“你有膽量就出城一敘!”小將說道。
呂祥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一個人就往城外沖去,奚泥拉都拉不住,只得緊緊跟隨。
“你真是南蠻鳳雛,呂保山?”
呂祥簡要概括地向小將講述了,永昌兩年抗戰,聯軍東進滇池,以及自己占領谷昌縣的前因后果,終于讓對方消除了敵意!
終于建立起信任了!
只是,誰是鳳雛啊!你是鳳雛吧!你全家都是臥龍鳳雛!
呂祥不及多想,整理儀表,揖手問道:“正是!敢問閣下是?”
小將翻身下馬,按刀行禮,笑道:“關興,關安國!”
“你……你是……關將軍之子?”
呂祥震驚地看著關興,這身材,這相貌,這神情,為什么自己明明沒有真正見過關二爺,而現在看關興卻有種越看越像關二爺的感覺呢?是因為有些像前世的影視劇形象嗎?
關興含笑點點頭,提醒道:“還是先解決你們援軍的問題吧!別打起來了!我已派人約束部眾!”
呂祥反應過來,趕緊讓奚泥去給金環大王報信。
“這個……不知該怎么稱呼關將軍?”
關興一愣,漢壽亭侯?這是父親生死拼殺而得,自己不過坐享其成,也不愿意提及。
呂祥可是丞相夸贊為南蠻鳳雛的人,而且聽他講述起來,此人不僅智謀超絕,行軍打仗,戰場沖殺也是出眾。
“保山兄,你我之間,互稱表字即可。”關興笑道。
“好好好!安國兄,不知你是怎么到谷昌縣的,難道沒有遇到雍闿軍的阻擊嗎?”呂祥問道。
關興撓撓頭,尷尬笑道;“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