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點遮擋，她胴體的雪白迷晃人眼，胸前山丘渾圓挺拔，盈盈一握。順著纖細腰肢的誘人曲線向下，翹挺嫰臀掛著水珠——兩人身下居然是一條蜿蜒寬厚的河床，奔涌的水流拍在嫰腿肌膚之間，激蕩起的河水掛化為珠，留在兩人身上。

她的模樣太過炫目，饒是烏克臉皮這么厚的人都不禁偏開目光，他蹲下身來去觸奔涌的河水，反饋回來的觸感十分真實。

而在兩人身處的河流之外，是絕對的寂靜和空無，真正意義上的空無。

外面沒有任何東西，沒有光，視線投進去得不到任何反饋。河床里那些發光的螢石和魚蝦襯出的微弱光輝仿佛被某樣無形的薄膜阻絕，分毫都無法透出。

仿佛時空中的一切在那之外就被悄悄暫停，空氣里莫名的微風卷動著水汽的清甜和水草的腐味兒鉆入鼻腔。裸石咯著腳板，微微發疼，一切都是那么真實。

烏克問道：“這是哪兒？”

對方居然真的給出了回答。“此處是宙域網絡，天狼域外淺層。”

“宙域？”烏克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但一直不解其意，只從“網絡”兩字上推測一二。不過從現在這驚人的情況來看，這地方似乎遠沒有他想得那么簡單。

對方神色毫無波動，語氣缺乏平仄，糾正道：“是宙域網絡。”

“這兩者有什么區別嗎？”烏克問道。

“宙域為星球外真實存在的鎖閉星域，人所不能踏足。宙域網絡為人類根據宙域所建立起來的模型，是俗稱的‘互聯網’。相關資料約三十六萬字節，您是否需要？”

......三十六萬，看到明天都看不完：“否。”

烏克打量著妙齡少女的小臉蛋，該說五官十分柔和可愛，頗具肉感，如雪酥一般。可這臉蛋上怎么都看不出一點人味兒來。沒有波動，感覺不出情緒。

“那你是誰？”烏克問道。

“AI。”

烏克沉默著等了一會，發現對方也在沉默，詫異地說道：“...沒了？”

“沒了，請輸入關鍵詞。”

烏克撓了撓頭：“你能穿上衣服嗎？”

“不穿衣服是默認設置。”自稱AI的她眨了眨眼，死板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俏皮：“AI外形支持自定義設置。”

“隨便給我也來一套吧。”烏克擺了擺手。

隨著他下達指令，一件寬厚的大外套批覆上她的身子，遮住那些令人血脈賁張的不可言說之處，然而她身上也只有這件外套，再無一縷布料。

烏克甚至還能隱約從這黑外套的縫隙中窺得少女粘在腹間的青絲。

而烏克身上多出了一條褲衩。

“據我所知，隨便等于讓我按照您的喜好隨意選擇。這副打扮您應該喜歡。”

這個AI好像腦子有點問題。烏克揉了揉鼻梁，決定先說正事：“你是春雷準備給我的AI？”

“否。”

“那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烏克問道。

“因為我屬于您。”AI說道：“我檢測到宙域網絡中出現屬于您的生物特征模型，我便被激活。”

屬于“我”，難道指的是烏克·威廉姆斯嗎？

在這片數據空間，包括他腦內所想的一切都會被這AI看穿，她解釋道：“我沉睡了接近三十年，喚醒我的是現在的您。”

還有這回事？看來自己失去的那些記憶里，也藏著很多不簡單的秘密啊。

AI繼續說道：“正常情況下，我應該等您主動呼喚我，我再現身。不過我檢測到您使用的星卡里含有惡意病毒程序，可能會對您造成危害。”

春雷給自己準備的星卡有問題是在意料之內，伊諦絲的態度是他們要動手腳就讓他們動，先把入門這一關過了，后續有麻煩她再幫忙擺平。

沒想到在這一步被莫名其妙出現的AI給攔住了。

“這么說，你還是一道防火墻？”

“是的，先生，這條河流就是獨屬于您的網絡安全空間。”AI微微鞠躬，說道：“目前我只是防火墻，能幫您免除一些侵擾，兼具一些常見網絡AI常備的功能。除此之外，我還有許許多多的功能亟待解鎖。”

“怎么解鎖？”

她又鞠了躬，說道：“數據缺失，無可奉告。”

“那你能告訴我什么？”

她打了個響指，湍急的河流驟然減速，變得緩慢而平和，一套桌椅同時出現在烏克身邊：“您目前應該最想知道宙域網絡是什么，我可以用三十六萬字節之外的，簡介的人類語言跟您描述。”

她自稱AI，開始時表情和措辭異常呆板，可烏克總覺得隨著兩人交談，她逐漸變得越來越靈動了。

烏克一時摸不清她的底細。只好坐下來然后直直盯著她。

AI一揮手，這張茶桌上出現一張縮略版的星圖，她指著星圖中其中一顆星球說道：“這是我們所處的星球，叫地球，外邊的是這顆星球所處的星系。”

接著她指著星系中一塊占比巨大的黑斑：“此處就是宙域，在人類誕生之初就存在，里邊是人類目前無法探索，時間、空間都缺乏規律的混亂之地。里面儲存著大量人類需要的資源和知識，無法被利用，就像待挖掘的金山。”

“唯二能窺得這座金山一角的人，一種在古代被稱為星聆。這些淘金者面臨著巨大的風險，幾乎以十不存一的死亡率前仆后繼地奔向宙域。珍貴的人才一個接一個死，到頭來的收獲卻很小。”

她再一揮手，這層黑斑上出現了一層藍色的光膜：“這是宙域網絡，帝國時代科學家作出的一種設想。既然直接宙域里如此危險，那么混亂，不如嘗試一下用當時新興的電子計算機來給宙域建立一個模型。

這個模型要夠直觀，要能重新排布混亂的宙域，轉化為人類能看懂的樣子。”

烏克盯著那團黑斑，下意識地道：“看來他們的研發是成功了。”

“不，他們失敗了，失敗的很徹底。”AI解釋道：“當時的計算機技術連宙域億分之一的區域模型都計算不出來，還是后來技術爆炸，超級計算機面世，模型才成功建立的。”

烏克很聰明，立馬反應過來：“這個模型就是現在的宙域網絡？”

“是的。要詳述網絡模型的發展史，可能您現在也聽不進去。”AI依然面無表情地說道：“一言以蔽之：發展到如今，人類有四臺超級計算機，一臺被稱為主網，剩下三臺被稱為子網。它們不僅是探索宙域的主力，還承載著互聯網的職責。

古代的星聆也隨著時代變遷變成了現在的黑客。”

這些知識對烏克來說其實相當好理解，她已經講得足夠通俗。

可還是有些疑惑盤旋在烏克腦海。

思緒電閃間，烏克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匆忙開口道：“等等，你剛剛說星聆是在金山里的淘金者其一，還有其二呢？該不會是......”

AI說道：

“您沒想錯，穿越者就是那個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