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姚莉貞這么說,秋風故作無辜的眨眨眼睛,嘟著嘴:“姐姐但說無妨啊!”
“惡心死了,這表情!我可是認真的!周末有空嗎?”
“你不會又要給我介紹男朋友吧!”秋風忍不住往后跳了一下,“沒空,一點時間都沒有!!”
“瞧把你嚇得,不是啦!那個后天我媽生日,你看……”
一聽到老太太,秋風立刻換了一副嘴臉:“老太太生日啊,那我有空!”秋風從鏡子里看到姚莉貞掛著期望的眼神的臉,卻又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神秘:“別打著老太太的旗號誆我!”
姚莉貞長長嘆了口氣,她再次叉起腰,然后快速打開每個廁所門,在檢查廁所里沒人后神秘兮兮地低聲說:“你也知道借我錢的人跑路了,老太太一直想要個鉑金包,我找人給帶了一個,哎,就她那個性,她肯定會把這包給賣了套現,所以嘛!我把這包給你,全當你送她的,老太太肯定愛不釋手!”
秋風喉嚨里發出低低地感嘆聲:“你未免人也太好了吧!這種事也能找人做!那我在老太太心中的形象豈不是迅速upup了!!”
姚莉貞沖秋風挑挑眉:“那也沒辦法,老太太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死要面子又吝嗇!好啦,不說了,你快點出去吧,在不出去你那些帥哥們,待會要進來找你了!”她拍拍秋風肩,自己先踏出了門,卻又探回頭:“那個你真沒男朋友?”
秋風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很煩那你,沒啦!”
秋風回到大廳時,大廳空蕩蕩的,除了門口坐著兩個正在濃情蜜意的情侶外,就剩他們這桌,而秋風的位置被留在了外面,說著一口京片子兒的六六坐在了最里面。
這樣秋風的左右變成了邱默文和Jacko,雷歐坐在和六六相對的位置沖秋風眨眨眼,和沒等秋風反應過來,Jacko就開始不停地給秋風夾菜,雷歐則一臉詭笑。
秋風嗯嗯啊啊應對著,卻感覺不到左邊邱默文的一點聲音,秋風明顯感覺自己打身體正在左右分開,靠近Jacko的這這邊開始發熱,靠近邱默文的這邊卻冷如冰,耳朵也跟著開始嗡嗡作響,眼角偶爾掃過六六,冰住的身體如同被錘子擊中,大股大股的血開始往外流,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吃完飯,邱默文搶先起來付了帳,能聽到雷歐正說著感激的話,秋風卻做不出任何的反應,她不停地大口吸著氣,以保證自己能保持著鎮定。姚莉貞幫忙叫來車,在邱默文和六六上車離開后,秋風三人也擠進了車。
秋風從后車窗看到邱默文的車慢慢從他們乘坐的這輛車身邊擦過,然后分道而行,坐在邱默文車里的六六一臉的燦爛,剛剛麻木的身體開始復蘇,一想到邱默文可能帶她回來公寓,心終于感覺到流血的疼痛,秋風再也忍不住,終于哭了出來。
司機師傅回頭看了秋風一眼,最里面的Jacko也嚇的哇哇大叫:“AreyouOK?”
雷歐卻發出哈哈的大笑聲,他朝司機點點頭,拍拍Jacko:“沒事,沒事!”
秋風一邊用紙巾遮住眼睛,一邊抽泣:“我們這是要去哪?”她微微抬頭,發覺司機師傅正立著耳朵仔細聽聲音。
三個人坐在后排有點擁擠,雷歐把胳膊放在秋風的肩膀:“你回家,我們去續攤!”
秋風透過窗戶向外看,果然是通往邱若藍家的路:“你怎么知道我住這!”
雷歐只是微笑沒有說話。
車子停穩,秋風朝他們拜拜手,然后低下頭,迅速沖到了電梯前。打開門時,邱若藍正在練瑜伽,她微微抬頭看了秋風一眼,絲毫沒有對秋風這么晚回來有任何一點反應。
秋風輕輕說了聲,“我回來了。”就徑直回了自己的那間公主房,脫掉那幾乎要把她腳擠扁的高跟鞋,迅速換上那件她鐘愛的灰色睡衣。
短暫休息過后,秋風腦中立刻浮現出今晚邱默文和六六可能發生的種種。心中如同被火灼過,所有的情緒開始忍不住翻江倒海,秋風蹲坐在床邊,試圖壓抑住這種情感,卻越發的激烈,最終又哭了出來。
邱若藍的瑜伽音樂越發的舒緩,如同鄉下和阿嬤一起游玩過小河,潺潺地流過腳面,秋風終于沒有了繼續哭下去的興趣,只是越發感覺自己的可笑。
秋風想,絕對不能讓邱若藍發覺著自己的情緒。她散開頭發,裝作若無其事般出來房門。
邱若藍的眼睛微微閉著,宛如月光的燈光灑下,緩慢而又柔美的動作如同一只天鵝。
秋風那聒噪的電話聲卻在此時打破這份平靜,邱若藍面無表情的睜開眼,秋風有點慌亂,踉蹌地站起,奔回房間,電話卻不響了,除了這通未接電話,屏幕上顯示了兩條雷歐發來的信息。第一條寫著:Mervin要求我送你回家。
第二條是一個地址:BJ,海淀,一串數字,這些詞語讓秋風很快聯想到這是邱默文在大陸的地址。
秋風顛了一下手機,手掌不停摩擦著屏幕,思考是否應該打回去問個究竟,但僅剩的一點矜持迫使秋風放下手機。
她再次回到客廳,邱若藍正輕松地壓她的腳,想了半天沒有找到一個可以進行的話題,秋風無奈地聳聳肩,門鈴卻突然響起,秋風受驚般看著邱若藍。
她微微抬眼看了秋風一下,絲毫沒有任何起身開門的意思,她的下顎微微抬了一下,示意秋風去開門。秋風從來沒有遇見過邱若藍也在家時有人來按門鈴的狀況。
她帶著驚恐,慢慢靠近可視屏……
可視屏上出現的竟然是帶著行李箱的邱默文,他不是應該正躺在六六的溫柔鄉里纏綿嗎?
秋風回頭看了一眼邱若藍,“是Mervin,你邀請的他?”
邱若藍沒有回應秋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依然繼續做著她的瑜伽。秋風按下開門鍵后,邱默文帶著夜晚的寒氣進門,秋風木訥地站在門口,看著他輕輕把行李箱放在地上,他看了一眼正投入在瑜伽上的邱若藍,然后把目光轉向秋風:“你怎么沒跟著一起練!”語氣很輕,輕到幾乎聽不見。
秋風不敢直視邱默文眼神,目光垂下,把重點放在他胸前的第一顆扣子上,眼睛掠過之處,秋風終于發現了一點讓她激動的信息:邱默文的白襯衣上有一抹淡淡的粉紅色印記,剎那間心情開始好起來,因為那是秋風吃Haagen-Dazs時滴落在他襯衣上的。
于是,秋風在心里迅速做出結論:他剛剛在公寓沒有換過衣服(脫沒脫過,秋風就不知道了)。
秋風知道這種結論很膚淺,但此刻她卻迅速說服自己相信,秋風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于是她很高興地回答邱默文關于自己不練瑜伽的疑問:“我筋骨太硬,做不來!”
邱若藍占據客廳很大的空間,邱默文只好到處走動,“吃飯了嗎?”
那是種奇怪的語氣,剎那讓秋風懷疑剛剛他是否真的和自己坐在火鍋店,他難道不知道我也是剛回家嗎?秋風微微吸了口氣:“雷歐來了,我和他一起出去吃的飯!”
“雷歐!他回來了嗎?”邱默文微聳著肩,“他還OK吧!”
秋風突然開始默然,著實想不通邱默文這幅自然到不行的語氣從和而來,甚至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在做夢,難道我在火鍋店見到的不是他,那他衣服上的東西又代表著什么呢?
秋風低下頭轉身背向邱默文,此時那溫柔的音樂開始慢慢變成催淚劑,在眼淚掉下來之前,秋風為自己的離開找到了借口:“應該還好!你先坐,我去洗澡了!”
進入浴室后,秋風迅速打開水龍頭,在浴缸充滿水后,秋風卻沒有一絲泡澡的耐心,于是她拿起蓬頭,匆忙沖洗過后就換上了衣服。門外邱若藍關掉了音樂,開始和邱默文聊天,秋風貼在門邊試圖聽到兩人的對話,卻沒有一點聲響。
秋風蹲在門后,為自己再次和邱默文的見面做一些演練,默然、羞澀、無表情,但秋風走出浴室后,客廳里卻不見邱默文的身影,只剩邱若藍坐在沙發上等待秋風出來后她的泡澡時間。
秋風努力做到最自然:“Mervin舅舅呢?”
邱若藍站起來,左右擺動著身體:“睡覺了,坐了一天的飛機,累了!”
秋風奧了一聲:“那個我幫你放好水了,你直接泡澡吧!”秋風話音落時,看到邱若藍的眼睛瞬間冒出一絲光亮,那種眼神突然讓秋風無力招架:“我沒給你點香薰……那個!那個我先睡了!”
邱若藍卻迅速收起了眼里的光亮,離開變成一幅嚴厲的神情:“女孩子家,不要回來那么晚……”她定了一下,“那個,待會把雷歐的號碼給我……”
“奧,我APP給你!”說完秋風就迅速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