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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傷心不甜有點苦

秋風責問雷歐為什么沒有早定位,他做了一個很夸張地張開手臂:“你不覺得這樣慢慢排隊后,才有吃火鍋的FU!”這個動作引來旁邊幾桌本來吃的熱火朝天的人的目光,秋風上唇無意識的抖動了一下,抬屁股往里面的位置移了一下,秋風可不希望他們注意到自己。

那位不停算賬的老板娘終于停下來手指的忙碌,她從柜臺里出來,環視了一下大廳,秋風知道現在到了自己不得不跟她打招呼的時間。

老板娘是個大嗓門,很熱情地拍在秋風的胳膊上:“哇,秋風,帶朋友來吃飯啊!”

本來因為雷歐的夸張舉動有點尷尬的秋風,不得不再次擠出一絲笑容:“是啊,剛剛你在忙就沒和你說話!”

她右手拍著秋風的肩,左手放在脖子后面,挑著眉毛:“這兩位是……介紹一下哦!”

“奧,這是雷歐,那是他的朋友Jacko……雷歐,這是莉貞姐!”莉貞曾無數次的給秋風介紹男朋友,秋風自然知曉她的意思,淺笑著,有點無聊的做著介紹。

她的眼睛突然放光,眼神透露出“原來不是你男朋友”的喜悅,她卻沒有把話題繼續下去,似乎有點欲言又止。

姚莉貞不是一個喜歡玩弄權術的人,她的表情幾乎是她心情的全部體現,秋風也學著她的樣子把手放在脖子上,感覺卻很像在撓癢,秋風把頭靠向她,嘴唇不動,咬著牙問她:“莉貞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她慌忙搖搖頭,店里的骨干lulu靠近姚莉貞,附耳輕輕說了幾句,她站起來,略帶喜悅地說:“那邊有點事,你們先吃……lulu幫忙照看一下!”便匆匆離開了。

lulu見他們沒什么需要,也就離開去招呼其他客人。雷歐表現出一幅很興奮的樣子:“看來,我不在的幾年,你交了不少朋友啊!連這么有名的店的老板娘都得過來和你說話啊!”

秋風白了他一眼:“吃東西還堵不住你嘴啊!”

秋風和莉貞姐的認識絕對屬于巧合,秋風先英勇救過姚媽媽,然后發現姚爸爸是她國中老師,精神有點不靈的姚奶奶則認定秋風是她未成年就夭折的孩子,秋風很順利的成為姚家的一名成員。只是秋風和姚莉貞的熟識卻是從秋風陪菁齊上節目時開始,姚莉貞的小兒子嘎嘎和玉莎一般大,每次碰巧一起錄影,秋風就會變成三個人的保姆。

店里的客人慢慢散去,他們桌上的東西卻越來越多,Jacko很體貼的給秋風挖了一顆Haagen-Dazs,雷歐卻埋頭在他鐘愛的牛肋、牛肚、肥腸里,剛剛進入冬天的臺北,吃著暖呼呼的麻辣鍋,整個人都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樣。

秋風一口一口把Haagen-Dazs添下肚,舌頭跟著慢慢麻木起來,以至于被雷歐嘲笑像吸血鬼時,舌頭因不聽使喚而無法反擊。

雷歐終于停下嘴,開始給Jacko介紹起他和這間店的淵源,只是吃不來辣的Jacko此刻已面紅耳赤,雷歐拿起紙巾要給Jacko擦臉的汗水。

只是當他的臉微微養成15度后,手卻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睛快速眨動了幾下,嘴也忍不住微微張開。

Jacko也察覺到他的異樣,順著他的眼神望去,Jacko的表情卻沒有變化。

秋風忍不住開始笑起來,她轉過身看向讓雷歐錯愕的方向:“你活見鬼……!”只是最后一個字還躲在喉嚨里,笑容就僵在了秋風的臉上。

此時倘若有一位攝影大哥站在秋風的對面,他能很輕松地捕捉到秋風超具戲劇化的表情:故作優雅的微微把頭發向后甩動,脖子扭到45度后卻靜止,眼睛本來微微向上,瞬間卻垂了下來。

邱默文竟然站在柜臺前,而他的身邊是一位面容姣好、身材苗條,穿著火辣的短發女生。

天哪,他這么快就從大陸回來了,還帶著一個足以讓秋風心驚肉跳的女人。

邱默文和姚莉貞交談時的語氣,給人的感覺是兩人很熟悉,在兩人熱絡聊天時,女生站在邱默文的身后不時的做出一些親昵的動作,雷歐保持著剛剛的動作,機械地說:“我后悔表現的這么驚訝了!”

說完他迅速低下頭,繼續維持他剛剛貪吃的模樣,很難想象一個外表清秀,且有著ABC背景的年輕男子吃飯時,完全一副豬剛烈的模樣。

Jacko目不轉睛地看看遠處那個他不認識的男子,瞅瞅秋風,發現秋風一臉僵硬,再看看雷歐,發現雷歐一臉的慌亂,有一絲的迷茫,卻很快像意識到那個人的特殊性,于是他趕快低下頭,繼續舔著他的Haagen-Dazs。

雷歐的舉動反而引起了姚莉貞的注意,姚莉貞下巴微微向秋風這邊抬了一下,然后對邱默文說了些什么,邱默文邊點頭邊轉身看向他們這邊。

秋風手足無措地把頭轉回來,剛剛有點發麻的舌頭冰冷開始擴散,很快開始蔓延,不一會兒秋風的心臟就有了針扎似的疼痛。

雷歐的動作開始機械化,額頭上冒出細微的汗珠,這種或許就是所謂的欲蓋彌彰,邱默文反而慢慢靠近。

“Hi,真是Leo啊,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在距離他們桌子不到一米的地方,邱默文認出了雷歐,“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吧!這位是……”邱默文和姚莉貞一樣迅速注意到Jacko,他的眼神晃動,帶著一絲明亮。然后他的頭微微轉動,掃向秋風這邊,當他認出那是秋風時,慌亂的瞟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短發女生,然后眼神迅速沉了下去。

那瞬間,秋風的腦子急速的運轉著,她開始設想自己接下來的表現,但想來想去無非就是兩種:假裝不認識邱默文或者表現的自己和雷歐一樣,也認識邱默文。

還沒等秋風做出反應,雷歐就站了起來:“當然可以!我今天剛回來就被你逮住了,Mervin舅舅這也太coincidence了吧!”又是夾雜著英文的ABC腔調,秋風在桌子下踢了雷歐一腳,周圍那么多空位,為什么要和我們一起吃。

之后雷歐很自然的過渡到Jacko身上:“這是秋我美國的朋友Jacko……Jacko這是我的Mervin舅舅!”Jacko很友好的站起身來和邱默文握了一下手。介紹完Jacko后,雷歐有點僵硬地把臉轉向秋風,“這是Wendy,我朋友!”

姚莉貞不知何時飄現在桌前:“既然都是自己人,你們就坐一起吧!這樣也熱鬧啊!”

秋風面露兇光的看向她,姚莉貞卻直接無視秋風,迅速招待服務員拿來了就餐工具,寒暄幾句后迅速飄走,秋風只好縮了回去。

那個短發女生挨秋風坐,或許也是察覺到秋風、雷歐還有邱默文的奇怪,她先和Jacko打了一下招呼,自己就做了自我介紹,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兒:“嗨,我是六六!Mervin的同事!”

在六六自我介紹的同時,邱默文很殷勤地幫著六六做著用餐準備,秋風有點不知所措的呆坐在一旁,心里越來越發毛,先是KTV離遇見邱若藍,然后現在又遇見帶著女伴的邱默文,雷歐那一次又一次喊的“Mervin舅舅”,似乎都在提醒著著急和邱默文之間的關系。

這是一塊被巨石壓著的烏云,巨大的重量正迫使著烏云快速下降,大有一下子要把秋風心中對邱默文渴望的火苗澆滅的預兆。

秋風幾乎忘記自己是以何種借口奔到衛生間,當她痛哭之后雙手撐在洗刷臺上時,姚莉貞出現了,她輕輕給秋風遞來紙巾。接過紙巾,秋風抬頭從鏡子里看到自己那有點發紅的鼻子,和站在她身后一副大姐模樣的姚莉貞。姚莉貞雙手叉腰不停地嘆息:“我就覺得你們不合適!你看看,你看看,哭了吧!”

一個被自己隱藏的秘密被人撥開,如同自己什么都沒穿衣服站在西門町,秋風抬頭匆忙看著姚莉貞,卻嘴硬:“你胡說什么啊!”

“我胡說,就那Jacko啊,剛剛給你挖Haagen-Dazs,現在給那大陸妹挖一顆更大、更圓的!男人嘛!你就不該對這種男人有幻想!”她雙手交叉一副大姐的派頭,“別惦記和他發生什么故事了!姐姐給你介紹好的!”

意識到姚莉貞這是在說Jacko,本來幾乎到嗓子眼的心又滑回了正確的位置,秋風微微嘆了口氣:“莉貞姐,你真的誤會了,我只是剛剛不小心辣椒進了嗓子!都怪你啦,你要是不隨便給我們拼桌,我也不至于嗆到!”

“哎呀呀,還賴上我了,這都什么時間了,再開一桌收拾也很費事啊,我們服務員也是很辛苦的……不過說真的,你真的沒事啊?”

“沒事啦,哪有那么多事啊,辣椒進嗓子了!”秋風把紙巾疊成三角,小心的蘸洗眼角的眼淚。

確定秋風沒有事后,姚莉貞微微吐了口氣,放下交叉的胳膊,一只手支在洗刷臺上,一只手拍拍秋風的肩膀:“這樣的話,姐姐我可有事要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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