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啊?”蘇昭玄看到趙姝羽的時候有些差異,在他看來,這偏僻地不是趙姝羽適合來的地方。
“怎么是你?那你怎么也在這?”
“抄個近道,前邊路上有個茶館,聽戲去。”蘇昭玄邊說著邊指著前邊兒的路。
聽到“戲”,趙姝羽微微一怔,隨即陷入思索。她的睫毛輕輕顫動,目光中透出幾分探尋與好奇。她的唇角不經意地抿起,似乎在回味什么遙遠的記憶。
“要和我一塊嗎?”
“好。”
比起趙姝羽的冷靜,而蘇昭玄就顯得有些慌亂了,第一次帶著喜歡的女孩子走,任誰都會局促吧,他怕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讓自己在喜歡的人面前失了分寸。
穿過幾條細窄的小道,就看到了一塊兒露天茶館,一些市井婦人和少數男兒郎都在小木椅上坐著嘮嗑,可見,戲曲故事還沒開始……蘇昭玄轉身正想開口讓趙姝羽入座,而現在趙姝羽好像還在思考什么,一頭撞在蘇昭玄身上。
“沒事吧?”蘇昭玄剛想伸手查看趙姝羽的額頭,好似又想到什么,然后停在半空裝模作樣的把手移到自己頭上。
趙姝羽見蘇昭玄這幅模樣不禁發笑,然后搖搖頭,順勢看著前面的茶館道“不入座嗎?”
“要的。”蘇昭玄帶路的時候一直往后看,生怕趙姝羽沒跟上,畢竟他也不好意思拉著趙姝羽。
已是黃昏時分,西域的風沙在這座小鎮里稍稍歇了腳。街市盡頭那間露頭茶館早已坐滿了人,幾張舊木桌拼在一處,上面擺著粗瓷大碗和幾壺涼透的茶水。客人們三五成群,或低聲攀談,或獨自品茗,偶爾傳來一聲爽朗大笑。
掌柜站在木臺子后,手里拿著賬本,目光卻不住地朝眾人張望。他身邊的小二則麻利地穿梭于桌椅之間,添水續茶,臉上掛著殷勤的笑意。
“今日那位講戲先生可還來?”終于有人沉不住氣開口問了,聲音里夾雜著幾分期待與不耐。掌柜聞言連忙應道:“來!怎會不來?每逢此日,哪次失約過?諸位且再稍待片刻。”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一陣清脆的駝鈴聲,由遠及近。隨即,講書人一襲青衫的身影緩步踏入茶館走向臺子。肩披斗篷,腰掛短笛,手中輕搖一把折扇。
“大伙們,今日想聽些什么呢?”講書人在臺上扇著扇子詢問著看臺下的人。
聽書場內,大家聽到講書人的問題,個個都提議起來,議論紛紛。一位老者捻須笑道:“許久未聽那神話傳說,可否講講天上仙人的故事?“旁邊的年輕人卻躍躍欲試:“真實傳聞才夠勁道,江湖豪俠的軼事最是精彩!“角落里,幾個習武之人眼中放光,顯然對力量之道更感興趣。更有幾家婦人湊在一處,七嘴八舌地說著要請教擇婿良方。
“那,今日就來講講‘永生’的秘密。”
聽到講書人說到“永生”時,多數人都覺得虛無縹緲,甚至惹出一些笑意。
“書生,今日咱們前來可不是聽你在這講笑話的。”
“誒?這什么算笑話呢?這永生啊,可不一般,傳聞在前朝的一位男兒,制作出了一味藥引,而這藥引才是關鍵,唉…殘忍,殘忍吶。”講書人收了扇子搖頭感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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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人們都渴望著永生帶給人的力量,但這樣的封建迷信卻真的有人深信,微弱的光照著,這時正好是農歷五月五,陽氣最重的時候。
還沒天亮,隋朝的男子踏著月光走在這寂靜的街道上。他的身影在青石板路上拉得老長,四周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便只有他那穩健而略顯疲憊的腳步聲。
他身著粗布短衣,腰間別著一把短刀,路過一盞昏黃的燈籠時,那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他滿是風霜的臉龐。
終于到了自家院門前,他輕輕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徑直走進臥室,走向心愛之人和她的家人,不知過了多久,房里大喊的聲音停了,變成了一片死寂。
他家里的燈籠和往常不一樣,那日燈籠濺得紅紅的,腥腥的,短刀上面也沾滿了粘稠的紅液體。紅色染紅了整座房子,和他的心,他不是喜歡紅色,而是渴望力量。
他將自己的心愛之人捆綁拖拽到院子中心,隨后把她家人的頭.盧頁.一個個擺放在四周,形成一個陣法,用他們身上留下的血在地上畫符。
最后把心愛之人身上最陽氣地方的血融合在農歷五月五時的毒蛇,蜈蚣,蝎子,蜘蛛等蟲子的尸體里做成一味藥引。
他內心的貪婪和欲望戰勝了血腥味的惡心,迫不及待的把這味“藥”倒入嘴里喝了下去……
那名隋朝男子飲下這藥后,毒性迅速蔓延至全身。他倒在地上,身體不住地蜷縮,骨骼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他的眼眸上翻,只余眼白,面容扭曲而痛苦。漸漸地,他的動作愈發微弱,直至完全靜止,周遭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空氣中還殘留著那股令人窒息的緊張與恐懼。
沒過多久,這位男子爬起來,和剛剛地上的他比起完全不像一個人,而他漫無目的地走出院子,在他眼里的月亮也變得紅紅的。
那時的人們都說他是殘酷的人,被朝廷關押了很久,但他也確確實實活了很久很久,臨近古稀時失蹤在森林,沒有人再見過他。但他們都說他是“永生亦永罪。”直至如今也未曾見過他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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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眾們坐在看臺之下,聚精會神地聆聽著講書人娓娓道來的故事。他們一個個面露驚詫之色,對故事里的那位隋朝男子的殘忍行徑紛紛予以譴責。那男子的冷酷與狠辣,如同寒冰刺入他們的內心,讓他們難以平靜,憤怒與不滿在他們之間悄然蔓延。
“鈞錚,你認為永生真的可信嗎?”趙姝羽轉頭看著蘇昭玄,至少現在在她看來是不可信的。
“永生……”蘇昭玄喃喃道,好像沒注意到趙姝羽的問題。
“鈞錚?”
“永生這東西……確實不太可信。”蘇昭玄回過神,卻思索著回到。
殺害心愛之人的方式不被世人認可,但若是真的,又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呢?
“走吧,這天有些晚了,我先送你出去吧,你一女子在這偏僻地待太久不太安全。”蘇昭玄拍了拍自己身上落的垃圾殼殼,然后站起身伸出手朝著趙姝羽作勢想拉她起來。
……
路上,趙姝羽毫不客氣的和蘇昭玄逛著街市,兩人的距離好像更近一步。
路上有賣胭脂水粉的,賣薔薇膏的,面館醋魚的,還有糖葫蘆之類的,一路走下去各種好聞的味道混合一起,讓人沉浸在其中……
“鈞錚,你覺得這水粉配我如何?”趙姝羽停在一間鋪子前,拿起白布上的水粉,這顏色又妖又嬌的,讓蘇昭玄不禁愣了神,等他回過神時輕笑一聲“好看。”
“大娘,那我就要這盒了,三百文吧?”趙姝羽說著就從腰包掏出錢放在大娘手上,然后拿著水粉就帶著蘇昭玄走了。
“這么多胭脂鋪子,怎么就買這家的呢?”
“你方才不是往那兒看的嗎?”趙姝羽一邊輕聲說著話,一邊緩緩打開水粉盒,想要嘗試著涂抹一番。
其實蘇昭玄也不會和趙姝羽說他自己看的并非是胭脂鋪子,而是看的她,只不過她看錯位了而已……
“要我幫你嗎?”蘇昭玄看著趙姝羽,目光中蘊含著復雜的情緒。或許是想與她更進一步關系,又或許只是單純地想幫她,但他只留下這般意味深長的眼神。
“啊?”趙姝羽抬眸,有些懵懂愣神的看著蘇昭玄,隨后才反應過來“當然可以啊。”
街市上人流如織。蘇昭玄立于路中間,手中握著一盒精致的胭脂。他的唇角含笑,眼中帶著幾分羞澀。
蘇昭玄打開盒蓋,指尖挑起些許胭脂。趙姝羽微微側臉,如玉的面龐上透著淡淡的紅暈。蘇昭玄的手在空中略一停頓,隨后穩穩地落在她的臉頰。他的動作極為輕柔,每一次涂抹都帶著萬分的專注,那胭脂水粉便如朝霞般在趙姝羽臉上暈染開來,讓她本就嬌美的容顏更添幾分嫵媚。
天上的黃昏快要變成黑夜時趙姝羽才高興的走回殿內。
“姝羽!你去哪兒了?”宋吟江提著裙子快步跑向趙姝羽。“找你那么久,怎么才回來啊?”
蘇林歡見狀也上前來“看戲”,“喲?姝羽阿姊~這胭脂水粉沒見你用過啊。哪來的?”
趙姝羽輕抬纖纖玉手,指尖不經意劃過臉頰。她低頭淺笑,眉眼間染上一抹淡淡的溫柔。
“胭脂沒涂勻啊。“蘇林歡細聲打趣道,聲音里帶著幾分促狹。
宋青云坐在高高的樹枝上,陽光透過葉隙灑在他的肩頭,他本來無意參與這些盤問,無奈他就偷偷躺在樹上享受愜意生活。他俯身朝下喊道:“姝羽阿姊藏人啦?“
趙姝羽聞言,白皙的臉頰頓時飛上一抹紅云。
“怎么臉紅了?第一次見你這樣啊。”宋吟江歪頭看著趙姝羽紅上加紅的臉,輕笑到。
“好啦好啦,其實是蘇昭玄,出去時碰巧遇到的,倒還有些幸運。”說罷,趙姝羽就有些出神的想著今天發生的趣事,這些表情動作話語很難不讓人胡亂猜想。
“姝羽,可別這么輕信別人啊。”宋吟江有些教育似的勸她。而蘇林歡也趁此機會插幾句“對呀,他給不了你真正需要的,你是西域的公主,需要一個能為國效力,處理政事,亦或是保家衛國的,他能做的無非就只有滿足你的自我需求罷了。”
宋青云感覺眼前的話題變得愈發嚴峻,就順勢降降氣火“阿沁林歡阿姊,我相信姝羽阿姊是個明事理的人,這些事還需她自行消化,我們要做的就是陪著她便好。”宋青云從樹上跳下來,然后把自己煉好的藥丸拿出來給宋吟江檢查,“阿姊,我學會了,沒偷懶,以后做什么事也可以帶上我了。”
趙姝羽靜立原地,聽著宋青云為她辯解的話語。她的心緒有些復雜,像是被多種情感交織糾纏。宋青云的話還在繼續,而她則借著這機會,慢慢抬起腳步,朝著屋內走去。每一步都似乎承載著內心的波瀾,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宋吟江也沒再追問下去,自己也走向宋青云接過他手中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