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哪一邊。

是站在路明非這邊不要讓他陷入那樣的孤獨。

還是站在對立面將路明非推入那樣的孤獨。

“哥哥。”小魔鬼輕聲：“我是弟弟，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這聲音輕卻很重，因為是弟弟，自然要幫助哥哥。

“聽起來有些情真意切。”路明非說：“可是，我并沒有弟弟的。”

“那從現在開始就有了。”小魔鬼向著路明非伸出自己的手，這是邀請。

“你其實完全可以在要幫我老婆恢復身體的時候，再要挾我簽訂那個交易契約。”路明非看著那只手，“那時候的我，肯定不會拒絕的。”

“我知道。”小魔鬼側身看著路明非，“可是這樣的話，哥哥，你會恨我的吧，非常恨。”

路明非默然，他將手放在小魔鬼的手上：“我已經準備好了，開始吧。”

小魔鬼手掌下移，迅速地向上，在路明非的手掌上發出響亮的聲音，就如同小孩子惡作劇般的行為。

路明非有些呆愣，他感覺到了那雙手的觸感，這觸感不像是小孩子的手，但他又不確定，這觸碰的時間太短了。

“你？”路明非有些迷惑。

小魔鬼卻有些得意：“我們之間的契約已經成立，哥哥，你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在世界被毀滅之前，哥哥，我都會為你服務的。”小魔鬼看著在沉思的路明非，“現在，來讓我們說一下瑪奇瑪小姐的復蘇計劃吧。”

這個話題，讓路明非從思考中回過神來，他死死盯著小魔鬼，一字一頓：“你在轉移話題，為什么。”

“什么轉移話題。”小魔鬼一臉迷惑，“契約完成了，不該進行下一步計劃推進嗎？”

不知道為什么，路明非有些煩躁，這是種自己遺漏什么東西的煩躁，他的心在提醒著，快想起來。

可是，路明非就是想不起來，這里面一定有些不對的地方。

不是契約，路明非可以肯定，他對這個契約還是可以接受的，為了瑪奇瑪。

路明非突然握住了小魔鬼的手，這次的感覺是空蕩蕩，眼前的這個魔鬼仿佛是虛幻的。

就是這個不對，路明非找到了。

“哥哥，你這么突然握住我的手。”小魔鬼有些不好意思：“挺讓人害羞的。”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路明非手在用力，但這種抓到，卻摸不到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難受，特別是你還曾經真實摸到過這雙手。

“哥哥，你這是在可憐我？”小魔鬼歪頭：“還是說在心疼我。”

這話讓路明非清醒了一點，他放開了手，看著這一臉笑意的小魔鬼，知道自己是不能從他口中得知真相的。

這樣的笑容，路明非見過，瑪奇瑪曾經也是那樣的，一副高深莫測，有著自己的想法，堅定的不容他人改變。

死不悔改說的就是這樣的人。

“說計劃吧。”路明非的臉冷下來：“我懶的管你的事情，我們之間只是交易關系而已。”

“不是交易。”小魔鬼搖頭：“我們之間的契約是服務契約，這可比交易低了好幾等。”

“這不都是你自找的嗎？”路明非皺眉：“當初可是你死皮賴眼地纏上我的，現在后悔了？”

“不后悔。”

這聲音堅定，九死而不悔。

小魔鬼做出答復后，沒有看向路明非，只是緩緩說道：“七宗罪就在青銅古城里面，卡塞爾學院的夔門計劃最后目的地就是這座城，恰好這座青銅古城的主人不在，所以，哥哥，這是好機會。”

“就這些？”路明非看向小魔鬼，“看來是我虧大發了。”

“只是服務的一小項而已。”小魔鬼微笑：“具體的服務，我就不說了，畢竟，哥哥你現在是沒心情聽的，自己感受吧。”

話音落下，路明非感覺到自己醒了過來，胸膛上的重壓提醒著他回來了，回到現實中來。

也意味著，自己剛才擅自行動的事情，要被清算了。

“你和那個魔鬼交易了。”瑪奇瑪的話充滿了肯定，就像是路明非了解她那樣，瑪奇瑪也知道路明非。

“不是交易。”路明非搖頭，用上了魔鬼的話術：“是比交易更加不公平的服務，魔鬼已經被我拿下了。”

“也就是說，你還是和魔鬼簽訂契約了。”

惡魔沒有被魔鬼的話術迷惑，瑪奇瑪緩緩從路明非的身上起來，躺在另一邊，語氣冰冷：“在我離開后，你們都說了什么，一個字都不要落下，給我講清楚。”

自己居然沒有被踢下床，看來瑪奇瑪的心情還不錯。

路明非有些苦中作樂的想到，至于和小魔鬼發生的事情，瑪奇瑪不問，路明非也是要說的。

他終究感覺到事情不對，以及自己心情不對。

瑪奇瑪聽完路明非的轉述，第一句話就是：“你虧了。”

讓路明非有些無語，他還是將自己那煩躁的心情說給瑪奇瑪。

但得到的是瑪奇瑪冷漠的聲音：“魔鬼說的對，你就是心疼他了。”

如此大的醋味，路明非有些不敢說話了，他只能默默抱住瑪奇瑪。

第一次失敗，被手肘。

第二次失敗，被腳踹。

第三次成功。

堅持不懈的路明非抱住了瑪奇瑪，低頭在她脖子上輕嗅：“我錯了，原諒我這次。”

“你有些不要臉了。”瑪奇瑪嘆息：“誰叫我欠你的，你想怎樣。”

“不怎樣，就想抱著你。”路明非回復。

能成功抱住瑪奇瑪，路明非就知道她原諒了，可如果現在說出魔鬼的話題，那他之前做的都是白費勁。

所以，這是以退為進。

瑪奇瑪知道路明非的計謀，但她還是選擇中計，她就是拿路明非沒辦法。

“那個魔鬼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這樣。”瑪奇瑪說：“你明天可以去問他的那兩個女下屬，看看，在不同的人眼里，那個魔鬼是什么樣子的。”

“這有什么用。”路明非不解。

“了解之后，你就不會多想。”瑪奇瑪冷笑：“我感覺你就是不太了解，才會對他心存憐憫。”

路明非不說話了，他緊緊抱著瑪奇瑪，表示自己對惡魔的絕對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