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小魔鬼搖頭，“況且，這很重要嗎？”

的確不重要，不管眼前這個魔鬼是那位龍王。

對瑪奇瑪來說，根本不重要，她又不是和龍類有深仇大恨的混血種。

至于路明非這個混血種，全然已經成為沉迷女色不理朝政的昏君了。

現在的他一心一意只想幫瑪奇瑪恢復身體。

“說回重點。”路明非問：“這把恒常之劍不行，那要怎么樣才可以殺掉龍王。”

“七宗罪。”小魔鬼用嚴肅的聲音再次說出這個武器的名字，“這是由龍王諾頓自己鑄造的、用來殺戮群龍的武器。”

“這武器現在在你手上？”路明非皺眉，“你原來是在這個地方等我啊?你這是在耍我玩。”

路明非就是不想和小魔鬼交易，然后，魔鬼提出合作方式，幫瑪奇瑪恢復身體，讓路明非去屠殺龍王。

但是，要屠殺龍王，需要七宗罪。

要七宗罪又要和魔鬼交易。

這不就是繞回來了嗎？

那路明非為什么不直接和魔鬼交易，讓瑪奇瑪恢復身體。

小魔鬼自然明白路明非的想法，他搖頭嘆息：“哥哥，你誤會我了，想要讓那個女人恢復身體，可沒這么簡單。”

“我不是說過了，這需要大量的賢者之石。”小魔鬼面露苦色，“這東西不好搞啊，屠龍就是最快的方法了。”

“哦。”路明非冷漠點頭：“那我不殺那青銅與火和大地與山這兩位龍王，你在幫我找另外的那兩位龍王，這回，恒常之劍用的上吧？”

你想忽悠我上當，沒這么容易，換個目標的事情。

看著這一副“我機智的一皮”的路明非，小魔鬼眼角一抽：“我好像沒說過，七宗罪在我手上，哥哥，你是不是有些想太多了。”

“居然沒說嗎？”路明非看向瑪奇瑪，向她尋找確認，或者說是尋找安慰。

“的確沒說。”瑪奇瑪伸出手摸了摸路明非的臉，“但他一直在誤導你，你沒錯，錯的是他。”

雖然沒有觸感，路明非還是感受到這個安慰，有了支持，他理直氣壯：

“既然是你錯了，補償給一下，這個事情就算過去了。”

“哥哥，我第一次發現你居然這么無恥。”小魔鬼不知道這是今天的第幾次嘆息了，“武器沒有，但是七宗罪的位置消息還是有的。”

“以后重要的事情，要說在前面。”路明非一副不滿的樣子，他看向小魔鬼示意他繼續說。

但是，魔鬼沒有回答，抬頭望天不言。

“你想要什么？”瑪奇瑪出來解圍，“還有你所謂的交易靈魂，是怎么樣的交易。”

聽到交易這個關鍵詞，小魔鬼終于有了反應，他看向路明非：“哥哥，你真的愿意和我交易嗎？”

“你先回答我老婆的問題。”路明非抱緊了瑪奇瑪，后者，笑而不語。

挑釁和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讓魔鬼低下頭，聲音沉重：“看來，哥哥，你真的愿意為這個女人和我進行交易。”

如此沉重，像是憤怒，怒其不爭。

路明非低下眼角，他第一次放開了瑪奇瑪，走到小魔鬼的身邊，沒有去看這個低下頭，像是在認錯的魔鬼。

而是，抬起頭，挺著身子，望著頭上那空無一物，漆黑的場景。

“聽起來，你很不高興。”路明非聲音冷漠：“你憑什么。”

如同帝皇般冷漠的聲音，如此霸道，如此不講道理。

皇帝的行動，何須向你解釋。

皇帝的命令，只需要你服從。

“哈哈哈，哥哥你變了，和兩個月前那個束縛著自己的慫貨不一樣了。”

小魔鬼大笑，這是他第一次在路明非面前如此失態。

“哥哥，聽好了。”小魔鬼同樣挺直了自己的身體，望著不將自己看在眼里的路明非：“既然你說靈魂已經屬于惡魔了，那我就不要，我要你身體，這個條件如何。”

“我不同意。”瑪奇瑪站了出來。

魔鬼沒有理會，他等待著路明非的回答。

“價碼。”路明非低下頭和小魔鬼對視，瞳孔中沒有一絲動搖。

整個人靜靜等待著魔鬼開價，瑪奇瑪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但她沒能繼續說話。

得逞的魔鬼已經將惡魔趕出了這個夢，他不允許任何人打擾這場交易的進行。

“事不過三。”小魔鬼豎起手指說道：“三次交易后，我們兩清，你的身體給我，如何。”

“我拒絕。”路明非整個身體垮了下來，整個人的氣質，瞬間就從皇帝變成了無賴，“你這交易看起來太不靠譜了，我的身體也是很寶貴的。”

“看來，哥哥，你是在耍我啊。”

“沒錯。”路明非點頭，“就是在耍你。”

“明明我的條件，已經很優惠了。”小魔鬼低聲：“哥哥，你應該知道的。”

路明非現在最在意的事情，無非就是兩件，一件是讓瑪奇瑪擁有身體，另一件就是找到自己父母。

兩件事情，三次交易，的確是很優惠。

“就是很優惠，我才不愿意啊。”路明非席地而坐，“我有種預感，當你幫我完成前兩次交易后，會制造出讓我不得不交易的最后一件事情。”

“而那樣事情一定是我無法接受，也無法挽回的事情。”路明非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我有些無法想象，這是怎樣的事情。”

世界上有些事情，光是想象就已經很讓人窒息，讓人不想去經歷。

“哥哥，你這是害怕了。”小魔鬼跟著路明非坐下，“害怕我的能力，害怕我擁有真正可以傷害到你的能力。”

“那我們就來簽訂個契約吧。”小魔鬼說，“不是交易的契約，而是約定的契約，我會為你服務，直到你在這個世界上感到孤獨的時候，這個服務才會解除。”

“孤獨？”路明非笑了：“什么樣的孤獨，我覺得現在和你在一起聊天，就挺孤獨的。”

“想要毀滅世界般的孤獨。”小魔鬼說：“如何，接受嗎？”

“你這不是孤獨，是絕望吧。”

路明非吐槽，他看著嚴肅地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小魔鬼，輕嘆一聲：“所以，你是站在哪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