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花朵在月光的照耀下，很是漂亮。”愛麗絲隨口答道。

而后，她轉(zhuǎn)頭看向亞瑟，忽然開口問道：“史密斯先生，冒昧地問一下，請問你是非凡者嗎？”

雖然她本身并不太愿意參與宴會舞會上的話題，但卻也聽到了一些，知道最近的幾次宴會都是為了亞瑟才舉行的，盡管他本人好像并不是太喜歡。

據(jù)說，亞瑟·史密斯是蒸汽教會派來貝克蘭德的人，是為了重新組織起蒸汽信徒的合作而來。

而亞瑟年紀輕輕就能擔此大任，想必也不會是什么普通人。

聽到這個問題，亞瑟微微愣了一下，但卻也沒有太過意外愛麗絲知道非凡者的事情。

畢竟，以她父親的身份，家族不可能沒有非凡者守護。

于是，他點了點頭，說道：“我是。”

愛麗絲那如湖泊般蔚藍的眼眸亮了一下，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你能和我詳細說說嗎？”

“以坎貝爾伯爵在軍方的身份，應該不會對此一無所知吧，你何不直接向他請教，豈不是更方便一些？”亞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斟酌了一下后，反問道。

愛麗絲臉上原本略微有些興奮的神色一窒，訕訕地說：“我曾經(jīng)問過父親，但他并不想和我說這些。”

實際上，她很清楚，她的其中一個哥哥就是非凡者。

但無論是問父親，還是問那個哥哥，他們卻都不肯和她說。

本來，她也都快放棄了，此時卻不知怎么，忽然就想問一問亞瑟這個很可能是非凡者的人，雖然他們才見過三次面，還不怎么熟悉。

“伯爵這是為了你好，我很肯定，非凡者絕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成為非凡者，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如果你只是單純好奇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太過執(zhí)著于這種東西，也不要自己胡亂找一些不靠譜的書，做胡亂的嘗試，這都是很危險的行為。”

亞瑟本著“普世”的價值觀，奉勸著女孩，希望能打消她的這個想法。

不過，很顯然，愛麗絲哪怕是被父親和哥哥警告過不允許她踏足非凡世界，但她依舊很好奇，亞瑟的話又怎么可能讓她打消自己的想法呢？

她認真地看向亞瑟，眼神堅定地說道：“史密斯先生，我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可以為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選擇負責，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如何才能成為非凡者。”

看著她滿臉的堅定之色，亞瑟想了想，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這么說了，那也不是不行。”

“不過，我還是要再問你一遍，再向你確認一下，你確定想要成為非凡者嗎？”

他看著愛麗絲蔚藍的眼眸，又強調(diào)了一遍：“我不會再問你第三次，你自己要仔細想好，然后再回答我。”

“我確定。”愛麗絲沒有任何的遲疑，她等這么一個人，等這一刻太久了。

看著少女的眼神和表情，亞瑟明白了她內(nèi)心中的堅決，于是開口道：“目前，在我的手上，共有著兩份序列9的魔藥配方。”

“真的？是哪兩份？”愛麗絲沒有問什么是序列9，也沒有問什么是魔藥配方，節(jié)省了亞瑟不少的口舌，省略了他講這些基礎常識的時間。

亞瑟看著她焦急的樣子，微微笑了笑，語氣不快不慢地說道：

“我手中的序列9配方，第一份叫做‘藥師’，它可以讓你能夠使用各種植物或是動物的組織調(diào)配藥劑，給自己、給他人治療疾病，同時還可以提升一定的體質(zhì)，獲得較強的毒素抗性。”

“第二份配方叫做‘水手’，它能夠讓你擁有出色的平衡能力，哪怕是在被暴風雨籠罩的船上，也能像在地面上一樣自由行走，同時你還能獲得卓越的力量，以及隱藏于皮膚下的幻鱗，這會讓你像魚一樣難以被抓住，在水中靈活得仿佛像個海族，哪怕不用任何的裝備，也能輕松地潛水至少十分鐘。”

當然，實際上，亞瑟的手中不止有這兩份魔藥配方，他還有“學徒”和“通識者”的魔藥配方。

只不過，后兩者都是通過蒸汽教會得到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外傳。

至于“藥師”和“水手”，則是他將極光會的E先生變成秘偶后，在那一次聚會場所的收獲。

“‘水手’……這是風暴教會掌握的吧……”愛麗絲這話并沒有說出來。

她只是思考了一秒，就說道：“我選‘藥師’。”

不選“水手”的原因很簡單，一是怕風暴教會的人找上自己，二是這明顯在船上才能發(fā)揮出最大的作用。

她一個貝克蘭德人，能坐幾回船啊？

更別說，“藥師”還可以治病救人，這很符合她對于非凡者的一些幻想，她很喜歡。

亞瑟點了點頭，愛麗絲的這個選擇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還是又確認了一下：“你確定想好了，就選‘藥師’了？”

“我確定。”愛麗絲沒有絲毫的猶豫，“我需要付出什么樣的報酬？”

亞瑟想了想，他好像也沒什么想要的，于是說道：“市場價，四百鎊。”

“可以，沒有問題，不過我今天沒帶，你看我們怎么交易？哪一天方便一些？”愛麗絲問道。

“你直接把錢存在貝克蘭德銀行的不記名賬戶里就行，號碼是……之后等我買齊了材料，再通知你吧。”亞瑟思考了一下，找了個折中的辦法。

“好的。”愛麗絲點了點頭，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原本冰山般的表情仿佛消融了不少。

“那就這么定了，呃……要不，你先回去？”亞瑟提議。

“謝謝你，史密斯先生。”愛麗絲再次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開了花園，向著回到房屋的道路上走去。

亞瑟則是繼續(xù)留在原地，獨自欣賞著在月光下染上了紅色的花朵。

如果現(xiàn)在有人問他為什么要答應愛麗絲的請求，他可以給出數(shù)十個不同的說法。

但其中哪個是真心話，恐怕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準。

抬起頭看向夜幕中緋紅的月亮，亞瑟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總不能，是因為“月色真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