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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吃河蝦

許松執(zhí)意把煙給木匠。

“叔,我這借工具也不是一次兩次,可能后面還得麻煩你呢,你就收下吧,不然下次都不好意思借了。”

木匠叔見許松都這樣說了,也就收下了。

兩人皆大歡喜,許松提著借來的整套工具回家了。

趁著天還沒黑,趕緊把桌子打好。

“松哥!”

二狗在門口瞧見許松提著一包木匠的家伙事兒。

“你要自己做家具?”

“是啊,做一下試試,趁著家里有點(diǎn)邊角料。”

二狗一聽,立刻返身回家。

沒過多久,二狗拿了塊木板過來。

“松哥,咱家也有一塊,你先拿著用。”

這塊板子一看就是那種大樹的,可以做房頂?shù)匿伳景澹彩强梢阅脕碜龉撞陌宓摹?

“你這是干嘛,二狗,我就做個小桌子,你就把你爹用來做棺材板的好木板拿過來了?”

“沒有,是我爹讓我拿的,他知道你結(jié)婚,也沒啥家具啥的,給你送塊板子。”

許松聽到是他爹讓拿來的,才點(diǎn)點(diǎn)頭。

“那行,板子我收下了,二狗,真是謝謝了,剛好我差塊板子呢。”

“謝啥,松哥,要謝也是我謝,你帶我打兔子,捉魚,哪次不是給咱家拿那么多,一塊板子而已。”

“松哥,我給你打下手吧,學(xué)學(xué)你咋打家具的。”

“行。”

許松知道二狗是想幫忙,也沒拒絕。

他把材料先是處理好,拿來分類堆放整齊。

接著開始加工,把木材切割成想要的尺寸。

也幸好把木匠那套工具都拿來了,能省不少事兒。

而且做的也更精致些。

用刨子刨平,露出木材內(nèi)部的紋路。

許松心靈手巧,二狗在一旁打打下手。

“這卯榫的地方得量準(zhǔn)了,不然可就裝不上去。”

許松也沒藏著掖著,自己知道的,也給二狗講。

但是講一遍可學(xué)不會,只是眼睛會了,手不會。

也就是在天黑之前,許松“砰砰砰”地拼裝好一個桌子,和兩條長板凳,一個方凳,一個圓凳。

桌子看著還可以,有模有樣的,就是沒有油漆和木蠟油,看著差點(diǎn)意思。

“松哥,你真厲害。”

二狗發(fā)自肺腑地贊嘆道。

他全程跟著打下手,也沒花多少時間,許松就這么水靈靈地做出了這么多東西。

“沒啥,還得多虧你幫忙,不然我一個人,非得忙到……”

“忙到半小時。”

二狗連忙說道。

他說的實(shí)話,哪怕沒有二狗,許松也就多忙半小時。

打下手也就是遞遞工具,抬抬材料,許松一個人其實(shí)也行。

“哈哈哈……”

許松看著嶄新的桌子板凳,露出了笑容。

也算是給康雪蘭的禮物,不然她讀書寫字都不好弄。

這桌子做的比較長,可以放在他們那間屋子里,上面可以放不少東西,既可以當(dāng)書桌,也可以收納東西,放點(diǎn)小東西在上面。

“松哥,以后我看你家都不用找木匠師傅了,自己就能當(dāng)木匠,想打啥家具就打。”

二狗十分羨慕地看著這套新的桌子板凳。

“你小子瞎說啥大實(shí)話呢,你放心,以后你要是結(jié)婚了,我也給你幫忙打一套。”

“但是木材得自己出啊。”

許松自己還是挺喜歡這種木匠活的,跟手工差不多,可以自己diy一些東西。

他前世在網(wǎng)上就喜歡看一些diy大佬,自己手搓火箭,航母,厲害的還能自己做機(jī)器人,水陸兩棲車,聽說不少被收編了呢。

“那必須的,也不知道我啥時候結(jié)婚啊?”

二狗提到結(jié)婚,突然變得有些惆悵。

他們家人口多,壯勞力卻少,公社這幾年都是歉收,沒啥收入,糧食都不夠吃。

肯定沒啥人愿意和他結(jié)婚。

“明年,等明年咱們的養(yǎng)兔廠辦起來,你還愁結(jié)婚呢?”

“到時候讓你嫂子給你說個城里媳婦兒都行。”

許松也瞧出二狗的心情。

“城里媳婦兒?”

二狗有些疑惑。

“對,那城里的可能沒咱農(nóng)村的勤快,但是也有手腳麻利的,主要是可能生活習(xí)慣不一樣。”

“那算了,我還是找個農(nóng)村的,不能娶個祖宗來供著。”

二狗心思淳樸,直來直去的。

“哈哈哈,你小子最機(jī)靈了。”

許松拍了拍二狗的膀子。

“你抽不抽煙?”

“不抽,那玩意兒多費(fèi)錢的,聞著都嗆鼻子的。”

二狗有些嫌棄。

“那算了,我說你要是抽煙,給你遞支煙呢。”

“松哥,你抽不?”

“我也不抽,我也不太喜歡聞那股子煙味。”

許松把地上都掃干凈,那些刨下來的都可以當(dāng)柴火燒了,小的木方啥的,還得留著。

然后他又把桌子抬進(jìn)了他和康雪蘭的婚房,留了一個圓凳,其他的都放到了廚房。

“喜字明天再貼吧,讓別人有點(diǎn)參與感。”

還有新婚的床上三件套,也還沒換呢。

許松看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還差一床新棉絮。

自己蓋的那床,都是千瘡百孔的,上面也是黃的,黑的,灰的,看起來有點(diǎn)臟。

“明天得記著買床新棉絮呢。”

原來那床舊的,就可以拿來鋪在下面當(dāng)墊的。

許松原先下面只是弄了點(diǎn)稻草,不僅硌人,而且還容易長跳蚤。

“瞧瞧明天出太陽不,把棉絮曬一下,稻草全都給扔了。”

這房間被康雪蘭打掃得干干凈凈,床也是擦了一遍。

但是土胚墻看著還是比較臟,得買點(diǎn)舊報紙,用漿糊貼在墻上,再裝飾一下。

再給家里面種點(diǎn)花,那小氛圍一下子就上來了。

“明天得買舊報紙,得記著。”

許松看了一圈,也沒啥了,就出發(fā)去康雪蘭那里。

他今晚還是睡自己這邊,但是得跟康雪蘭說一聲。

現(xiàn)在也沒個電話啥的,只能走路過去說一聲。

許松還沒走到門前,就聞到了一股鮮味,是在煮河蝦呢!

“雪蘭!”

許松在門外喊道。

康雪蘭打開門,就能看到里面熱氣騰騰的。

這個天冷,所以熱氣就很容易瞧見。

而且屋子比較小。

康雪蘭平常都是關(guān)著門的,熱氣也不好出去。

她們孤兒寡母的,開著門也不安全。

“就知道你要過來,我給你煮了蝦,快熟了。”

“嘿,咱倆這叫啥?”

“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想到一處去了。”

其實(shí)許松也不是很餓,下午吃得挺多的,也就做了一套桌子板凳而已。

不過他也不會說不餓,這種掃興的話。

“哼,就你會說。”

康雪蘭瞪了許松一眼,但是嘴角帶笑。

“妞妞起來沒?”

“起來了,今天玩累了,睡了好一會兒了。”

“妞妞還得是跟著人玩兒,不然一個人都成悶葫蘆了。”

“以后搬到那邊去,就不愁沒人一起玩兒了。”

許松坐到床邊,逗著妞妞。

這時康雪蘭卻是神情有些憂愁,對著煤油燈出神。

“咋了,雪蘭?”

康雪蘭回頭,看向妞妞。

“你說咱倆要是去讀書了,妞妞咋整啊?”

“嗨,我以為你在擔(dān)心啥事兒呢?原來是這。”

“妞妞放在家里面也行,讓我爹娘帶,反正他們現(xiàn)在在學(xué)校教書,也能抽空帶著。”

“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把妞妞帶著去讀書,咱們在校外租個房子,白天讓鄰居看著點(diǎn)妞妞就行。”

特殊情況也是可以向?qū)W校申請的。

康雪蘭想了想,若有所思。

“那倒是哈,咱們先看看妞妞和你爹娘相處起來咋樣,看看他們咋說,實(shí)在不行,就帶在身邊。”

“行,反正大不了到時候跟學(xué)校申請一下嘛。”

許松倒是有信心解決這些問題。

他其實(shí)也不清楚爹娘對妞妞是什么看法,會不會不喜歡,甚至是討厭。

本來他和康雪蘭結(jié)婚,許達(dá)強(qiáng)兩口子就是有點(diǎn)反對的,要不是他堅持,還真不一定能結(jié)婚。

“哦對了,雪蘭,明天得記著點(diǎn),我剛剛看了下咱倆的房間,還得買一套棉絮,買些舊報紙貼在墻上,不然那土胚房都容易掉灰。”

“嗯,行,我記著了。”

康雪蘭點(diǎn)點(diǎn)頭。

“還得記著把墊子拿上,明天去城里,得倆個小時左右,不弄個墊子,屁股都得坐開花。”

“記得帶上你的軍用水壺,裝些水,不然路上渴的。”

“對了,早上咱們還得去公社一趟,把結(jié)婚證領(lǐng)了,還有開個去城里的證明。”

現(xiàn)在這個年代,由于教育資源緊張,大學(xué)一般是不允許已婚者就讀。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如果特殊情況,經(jīng)過學(xué)校審批通過,也是可以就讀大學(xué)的。

“那我戶口都被下了,領(lǐng)結(jié)婚證沒問題吧?”

康雪蘭有些擔(dān)心地看向許松。

“沒問題,我都跟賴書記說好了,所以剛剛下午的時候,我就在跟你說,咱倆結(jié)完婚得去拜訪一下賴書記,送點(diǎn)特產(chǎn)啥的,讓你做點(diǎn)辣椒醬嘛。”

許松拍了拍康雪蘭的手背。

“好,那咱們明天買的東西也不少呢,得把錢帶齊了。”

“夠了,今天才用了一百二十多,我身上還有三百多呢。”

“就是票有點(diǎn)不夠了,但是可以去把多余的糧票換成布票,昨天我都沒咋花糧票。”

還可以去小市場兌換一點(diǎn),但是屬于投機(jī)倒把,盡量不去做。

“嗯……河蝦好像熟了,撈上來試試。”

康雪蘭看蝦已經(jīng)紅了。

妞妞也急匆匆地跑過去,睜著一對大眼睛,仰著頭看向灶臺。

“妞妞也餓了,來爸爸幫你剝蝦吧。”

“你那蝦頭不要丟,還可以拿來熬湯呢,鮮的很。”

康雪蘭囑咐道。

“知道了。”

這蝦大,味道鮮美,一鍋十幾只蝦,很快就吃完了。

“蝦頭明天早上還可以弄個粥,吃了咱們再出發(fā)。”

“再弄只兔子吧,那玩意兒蛋白質(zhì)高,補(bǔ)充下營養(yǎng)。”

許松現(xiàn)在基本每天都得吃肉,不然沒力氣。

“那你去那只兔子過來吧,我先把兔子殺了,然后腌起來,明天早上也能好吃一點(diǎn),不用浪費(fèi)時間。”

許松則是回去提了只兔子,家里面還養(yǎng)了不少呢。

兩個人忙著把兔子處理好之后,許松就打算回去睡覺了。

明早還得早起呢。

“你那套卷子做完了嗎?”

“做完了,你啥時候批啊?”

“你拿給我吧,批卷子幾分鐘的事兒。”

許松掃了一眼,用鉛筆在筆記本上畫了畫。

“好了,改完了!”

“這么快?”

康雪蘭有些驚訝。

“我出的題,我瞄一眼就知道對錯。”

“你這字還得練一練啊!”

康雪蘭臉一紅,咬了咬嘴唇。

“得了多少分?”

“50的滿分,你得了31.5分。”

77年的物理和化學(xué)是合卷,主觀題和客觀題差不多7比3的比例。

“啊?這么點(diǎn)啊?”

“這還算不錯的了,客觀題倒是全對,主觀題很多沒有達(dá)到點(diǎn)子上。”

許松拿起康雪蘭寫著答案的的日記本,指給她看。

“簡答題表述不完整扣3分,應(yīng)用題,答案正確,過程有誤,扣2分,分析題不夠全面,扣4分……”

許松講課的時候很正經(jīng),康雪蘭被說的羞愧得低下頭。

“我把標(biāo)準(zhǔn)答案寫在后面了,你對照著理解,看自己為啥會被扣分,知道嗎?”

“下次要是再錯,晚上我得好好懲罰你咯。”

許松最后一句是貼在康雪蘭的耳畔說的,很溫和,聲音也很好聽。

但是康雪蘭卻是用幽怨的眼神看向許松,還翻了個漂亮的白眼。

“下次肯定不會錯了。”

康雪蘭咬著牙說道,不給許松懲罰的機(jī)會。

“做完這張,還有好幾張哦,這只是一科呢。”

許松還是貼在她耳根子處輕聲說道。

康雪蘭頓時耳根子和脖頸全紅了,像剛剛煮熟的河蝦。

“還有一天,后天晚上你就得……”

康雪蘭趕忙捂住了許松的嘴,害羞的看了眼妞妞。

“你說啥呢,妞妞還在這兒呢。”

“妞妞,爸爸沒有說錯吧?”

許松把日記本還給康雪蘭,抱起妞妞。

妞妞很乖,不哭也不鬧,今天好像是玩累了,吃了河蝦后,就坐在床上發(fā)呆。

“沒有說錯!”

妞妞的聲音很可愛。

“哈哈哈,你看妞妞都說我說的沒錯。”

“妞妞,你幫爸爸還是幫媽媽?”

“幫爸爸!”

“哈哈哈,你看妞妞多會說話。”

康雪蘭白了眼許松。

妞妞抱著手手,也跟著許松笑起來。

她除了今天跟著二狗家老幺玩的時候很活潑,回了家還是一如既往地安靜。

“妞妞,明天去城里給你買新衣服還不好?”

“好!”

“今晚跟著媽媽睡還是爸爸睡?”

這下子就把妞妞為難住了。

她一會兒看著康雪蘭,一會兒看著許松。

“別逗她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

“行吧行吧。”

許松起身剛準(zhǔn)備推門出去,就聽到門外一串腳步,聲音亂糟糟的。

“你放開我,我就是要找康雪蘭!”

“康雪蘭!”

“康雪蘭!你給我開門!”

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好像還喝了點(diǎn)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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