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三愣了,“什么情況?”
這時一陣涼風吹來,他明白了。
“溫度。”
“什么?”姬丹問。
“還是因為溫度,”張三解釋,“現在是夏季,一天比一天熱,剛才吃飯時臨近中午,溫度上升因此即便有太陽,也不影響僵鬼的行動。而我們現在跑到高山草甸區,海拔接近2000米,溫度比之前在林子里低了五六度,對溫度敏感的僵鬼便停止了追擊。”
眾人恍然大悟,都覺得張三說的有理,于是繼續前行。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張三等人走進霧中,或者說云海中更合適。
走著走著,突然撥云見日,金光耀人!
就見一座道觀出現在眼前,本來道觀的墻是白的,可在海拔近3000米的山頂,陽光直射下,為其披上一層金色華彩。
再看腳下萬里云海,恍惚間張三有一種身處仙境天宮之感。
“靈虛寺!”趙皋驚喜的念出金色臺階盡頭牌匾上的字。
張三見了這個名字疑惑起來,【靈虛?是寺廟?這名字太怪了,靈虛這個詞明顯是道家的啊,怎么用在寺廟名字里呢?】
而趙皋念完牌匾,便高興的搖晃張三背上的胡亥,“陛下,我們到了!您要堅持住啊!”
“好…好……”胡亥的聲音已經開始斷斷續續了。
張三見此情況無暇多想,背著胡亥跑上臺階。
很快他們來到山門前,形勢緊迫張三沒有敲門,而是直接一腳將之踹開。
然后他便看到廣場、大殿、無數的佛像。
【還真是和尚廟啊!】
大殿正中,坐北朝南的位置,坐著一個……黑人!
再細一看,不對!不是黑叔叔,外貌更像張三穿越前,見到的三哥架那種最低種姓,叫什么…什么達利特的賤民。
不怪張三看錯,那是真黑啊!甚至比很多黑人都黑。
“大師!大師!”張三來不及細想,就像穿越前很多醫院急診部,半夜闖入的急診患者家屬一樣。
三步并成兩步沖入大殿,“大師,救救我老婆……不對!是我……家陛下。”
黑皮大師笑了笑,摸著光頭站了起來,尼瑪要不說人家是大師呢,外貌絕對奇特。高一米三,寬也一米三。
“哈哈哈!”大師笑了笑,“既見未來,為何不拜?”
“啥?!”張三愣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黑神話:悟空。”
“啊?!”大師也愣了,“DLC出了嗎?四妹救回來了嗎?”
“我不造啊!”張三說,“我穿越前,DLC還沒出來呢。”
“哦!”大師失望的低下頭,自語道,“我說盜版網站上怎么找不到DLC呢。”
兩人的對話,除了大師的第一句:為何不拜是漢語外,其他的不經意間,兩人說的都是英語。
只不過大師是一口咖喱味,而張三是一口華夏特色版高考聽力倫敦腔,嗯還加了點津門口音。
周圍眾人那是一臉懵B,完全聽不都懂。
不過張三帶來的人則更堅信他是神仙,沒看兩位神仙一見面就能用只有他倆懂的仙界神言交流嗎。
“嗯嗯,”大師咳嗽了一下,顯得有些尷尬,然后坐下,臉上繼續露出那副悲天憫人的笑容。
只是這笑容,張三越看越覺得猥瑣。
“阿彌陀佛,”大師又換回漢語,口念佛號,“既是有緣人,那便坐下吧,爾等有何事相求?但講無妨。”
張三看看左右,周圍有不少秦人打扮的百姓,應該是跑到這里避難的信徒。
目光再往兩邊延伸,好多佛像啊!密密麻麻好似無窮無盡。
收回目光,張三見這是人家地盤,自己又有求于人,點了點頭,恭敬道,“大師,你幫我家陛下看看,他被僵鬼咬了。”
說完,張三悄然觀察殿內百姓的反應,讓他很是驚訝。
按說殿內都是秦人,聽他說陛下,那便是皇帝來了。就算不當場納頭便拜,那也應驚訝不已啊。
再說能活著逃到這里的百姓,應該都知道被咬了會變成僵鬼。就算他們不把皇權當回事兒,總該怕死吧。
可在場百姓卻都如泥塑般,從張三他們進入殿內,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從始至終都虔誠的望向大師,臉上掛著呆板的笑容。
“無妨!”大師擺了擺手,對一旁和尚道,“你取我神藥給她抹上,然后準備做法。”
和尚依言,來到大師坐墊下的祭壇旁,取出一個白色小盒子,來到張三面前問,“哪里被咬了?”
張三放下胡亥,掀開她肩頭衣服一角,露出傷口。
和尚雙手捧著神藥,小心的打開盒子,擰開蓋子對準傷口涂抹起來。
張三這才看清這所謂的神藥是什么,驚的脫口而出,“達克寧!?”
說完,他想起對方和他是同行,都是穿越眾,有達克寧便也不奇怪了。
再想想達克寧治腳氣,引發腳氣的不就是真菌嗎,而讓人變成僵鬼的黑蘑菇不也是真菌嗎。
這么一想,說不定還真管用。
“music!”
正想著背后又傳來,大師那特有的三哥版咖喱英語。
然后位于一旁手持各種樂器的和尚們便開始操練起來。
“天哪~~~~!”
“恨啊~~~~!”
“挨餓~~~~!”
張三心驚:【我去!怎么還唱上啦,這就是他說的作法嗎?等等,這歌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多冷的隆冬。”
“噠噠噠!”
“我在東北玩泥巴。”
“多冷啊!”
“我在東北玩泥巴。”
“雖然東北不大。”
“我在大連沒有家……”
【尼瑪!印度神曲!】
隨著音樂進行,大師帶頭跳起舞來。
要不是此時是在一處中式大殿里,周圍隨大師跳舞的又都是一群身著秦人服飾的百姓,張三真懷疑他此刻正置身于印度寶萊塢,電影拍攝中的尬舞現場。
“噠噠噠……我在東北玩泥巴。”
如此反復幾段后,已經昏迷的胡亥竟真的醒了。
“先生,哥哥,”她艱難的睜開眼,看向的第一個人便是張三。
“哎!”張三一喜,忙俯身將之抱在懷里。
“這是什么歌,”胡亥問,“和你那雞!雞!的仙曲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