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他還是人嗎？”

超絕的速度，靈活的身體，兼具破壞力極強的刀法，還有不可思議的耐力。

以及極強的戰斗意識和機敏的頭腦。

一般人擁有一項，可稱天賦，擁有兩項，喚作翹楚，擁有三項，即為天才。

像白淵如此集眾之長于一身，蘇虎沒見過，也沒聽過。

戰斗再一次陷入了僵局，白淵去幫忙，蘇虎也去。

蘇虎如果去，白淵就回來阻止，蘇虎反擊，白淵再跑。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誰都沒有打破僵局的辦法。

然而短短半柱香時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白淵的串聯幫助下，武徒境界的戰斗福威鏢局取得了全面優勢，徹底形成了以多打少的局面。

而且差值還在加速擴大，要不了多久，蒙面人除了幾位武師外將會全軍覆沒。

“撤吧，頭！”

一位蒙面武師實在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屬下被一邊倒的屠殺，無奈出口請求。

那位頭領的心中此時也在滴血，這些人幾乎都是他一個一個招募，說是嫡系手下也不為過。

本來這次打的是將福威鏢局團滅的主意，安排的內應也提前得知了路線和林羽蕭的部署。

萬萬沒想到竟然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面。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少年。

蒙面頭領憤恨地瞪向白淵，后者的衣袍已經被血浸染，完全看不出原來顏色。

只是這張臉，他已經死死的記在了心里。

“我們走！”

頭領一聲令下，所有蒙面人退出了戰場，消失在密林之前也不忘對白淵放句狠話。

“我不會放過你的，小子！”

福威鏢局方面，林羽蕭雖有千般恨意，也不敢，更不能追出去，只好下令短暫休整后，立刻上路。

沒有人歡呼勝利，鏢局在剛才的戰斗中損失也非常慘重，一半的武徒身死，包括林羽蕭在內的四位武師中，兩位受重傷。

“兄弟，我欠你一條命。”

老李走過來感激地看著白淵，剛才的戰斗中如果不是白淵出手幫助，他沒能耐撿回這條命。

其他武徒境界的鏢客也是一樣，如果沒有白淵，他們逃不掉全軍覆沒的結局。

大恩不言謝，他們把這份救命之恩深深地記在心里。

看著所有人有條不紊地打掃戰場，進行善后，白淵再也撐不住了，扶著老李倒了下去。

“兄弟？兄弟！”

老李急忙攙住癱倒的白淵，其他人呼啦一下全圍了過來，生怕白淵出什么意外。

“我來看看。”

面色蒼白的林羽蕭分開眾人走到跟前，摸了摸白淵的手腕，又趴下聽了一會，終于露出了笑容。

“沒大礙，只是力竭暈過去了，把他抬到車上去，騰出一個位置，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

不知過了多久，白淵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大戰之后那種渾身的疼痛已經減輕了不少。

“這是哪？”

白淵從躺著的床上坐了起來，周圍的環境非常陌生。

“這是寧安縣的客棧，我們中午到的，你睡了一下午，現在已經是戌時了。”

林羽蕭端著一盤飯菜從門外走了進來，放在白淵床邊的桌子上，又倒了一杯水。

“先吃點東西吧。”

白淵也不客氣，少吃了兩頓飯早就是饑腸轆轆了，立刻狼吞虎咽起來，也顧不上自己的吃相如何了。

風卷殘云又喝了杯水后，后知后覺的白淵才意識到，竟然是林羽蕭給自己送的飯，而且……

而且說話怎么溫柔起來了，和幾天前的那種咄咄逼人截然不同。

林羽蕭似是看出了白淵臉上的怪異，解釋道：“弟兄們太累早早就休息了，麻煩別人我也不放心。”

“多謝老大關心。”

白淵誠心誠意地感謝，不管林羽蕭是真心還是拉攏的手段，這個情他不能不領。

“今天多虧了你，否則就算是我恐怕也是兇多吉少，福威鏢局欠你這個人情。”

林羽蕭嘆了口氣，神色黯然，又想起來那些犧牲的弟兄們。

“老大這話，是沒把我當成福威鏢局的人！”白淵面色不悅，今日死戰，皆出于情誼。

欠人情的說法，著實有點埋汰他了。

“你難道能像林陽叔一樣一輩子留在鏢局不成。”林羽蕭眼神彷徨：“像你這樣的人，鏢局不過是一個暫時的落點，遲早會飛向遠方。”

白淵啞然，林羽蕭的話他沒法反駁。

總有一天自己會離開鏢局，離開寧遠縣，甚至離開趙國，而那一天不會太遠。

“你和林鏢頭是……”

白淵只好轉移話題。

“他是我父親的結拜兄弟，福威鏢局就是他們兩人一起創立的。”

林羽蕭轉頭看向了窗外。

沒等白淵追問，自顧自地說起來。

“八年前，我還十七歲的時候，我父親離開了鏢局，當時寧遠縣的另一家鏢局得到消息，聯合土匪襲擊了我們的鏢隊。”

“鏢局的中堅和骨干幾乎損失殆盡，林陽叔在那一戰也落下了暗傷。好在對方鏢局也受到了重創，沒多久就從寧遠縣消失。”

“在林陽叔的幫助下，我又把福威鏢局重建，慢慢到了現在的規模。”

“所以……”白淵接過話茬：“為了能坐穩位置，震懾局面，你和林鏢頭時不時做戲，還讓鏢客們叫你老大，來營造出你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的假象。”

“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能想到的辦法，也就只有這些了。”林羽蕭無奈地搖頭。

“不必妄自菲薄。”白淵發自內心地感到敬佩：“能做到如今這樣，已經是極度困難了。”

“冒昧地問一句，你父親為何離開自己親手締造的鏢局呢？”白淵還有后半句沒說。

甚至不惜拋棄自己的結拜兄弟和親生女兒。

林羽蕭笑了，笑的很凄美，轉過頭盯著白淵：“這就是為什么那些人依然不放過我，也是我篤定你不會留在鏢局的原因。”

“什么？”

白淵的好奇心大漲。

“我父親他，他去求仙了……”

白淵瞳孔驟然一縮，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興奮到語無倫次：“這個世界，果真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