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98章 湘西尋羊首

  • 都市龍天
  • 零敗
  • 6032字
  • 2025-06-08 19:02:06

龍天揣著林悅給的紅布包,擠上了去湘西的長途汽車。包里除了幾張符紙,還有塊硬邦邦的桂花糕,是林悅今早現蒸的,油紙包上還沾著她手指的溫度。車窗玻璃上凝著水汽,他用指甲劃拉著看外面,秦嶺的山影子越來越淡,手機信號也跟著變成了E。

龍天“師傅,還得多久?”他問駕駛座的光頭司機,后座的老鄉們正用方言嘮著“老龍吞羊”的怪事。司機抹了把汗:“過了酉水大橋就進山,趕天黑能到谷口。不過外鄉人少去那地兒,前兒個還有放排的看見水庫冒黑氣?!饼執烀嗣W醒澓蠖档那嚆~鈴鐺,那是林悅阿娘留下的,這會兒正微微發燙。

汽車在盤山路上晃悠,龍天迷迷糊糊睡著了。夢里見著林悅蹲在畫案前繡錦帕,針腳間忽然滲出墨色,繡出的羊頭活了似的直晃犄角。醒過來時車剛好到站,雨下得稀里嘩啦,他套上雨衣往谷里走,泥路滑得能讓人摔跟頭。路過村口小賣部,聽見老板娘跟人念叨:“昨兒半夜水庫響雷,老槐樹底下沖出團青光,跟電視里的UFO似的?!?

落霞谷的雨霧濃得像化不開的墨。龍天順著水聲摸到水庫邊,見潭水綠得發暗,水面漂著半截樹枝,上頭還掛著片碎布——跟博物館監控里羊首失蹤時裹著的油布一個花色。他剛掏出手機想拍照,背后突然有人拍他肩膀:“找銅羊頭?”轉頭看見個穿蓑衣的老頭,手里拎著盞馬燈,燈芯爆出的火星子掉在他鞋面上。

“您見著了?”龍天攥緊了兜里的符紙。老頭咧嘴一笑,露出黃牙:“龍王爺收走咯。前兒個夜里,那羊頭在潭邊轉圈,突然水里鉆出條黑影子,尾巴一甩就沒影了?!闭f著往水里指了指,馬燈光柱掃過處,潭底竟閃過道金屬反光。龍天心一橫,把紅布包里的符紙往水面一扔,符紙遇水沒沉,反而燃起團紅焰,水面頓時咕嘟咕嘟冒起泡泡。

“好家伙!”老頭嚇得后退兩步。只見潭水中央翻起巨浪,黑黢黢的影子浮上來——不是龍,是個銹跡斑斑的鐵籠子,籠子里正卡著那只青銅羊首!羊頭犄角上還纏著根紅繩,繩頭系著塊眼熟的錦帕角,正是林悅給吳道子繡的那匹。龍天顧不上多想,脫了鞋就往水里跳,冰涼的潭水刺得他打了個哆嗦,剛抓住羊首,就聽見老頭在岸上喊:“快跑!老龍要醒了!”

等他抱著羊首爬上岸,雨不知道啥時候停了?;仡^看水庫,水面平靜得像面鏡子,只有老頭的馬燈還在岸邊晃悠。他掏出手機給林悅打電話,信號格跳了半天,終于通了?!罢抑耍彼鴼?,把羊首往石頭上一放,青銅表面沾著的水珠滾下來,在月光下亮得像眼淚,“就是濕了點,回去得拿吹風機吹吹。”電話那頭的林悅突然笑了,背景音里還混著吳道子畫案上硯臺碰響的聲音。

龍天抱著羊首往谷口走時,月光突然被烏云吞了。身后傳來枯葉碎裂聲,他猛地轉身,見樹影里站著個穿旗袍的女人,墨綠緞面在夜色中泛著冷光,耳垂的珍珠墜子晃出細碎銀芒——正是博物館那個修復師蘇媚。

“龍先生好身手?!碧K媚指尖夾著支細長的煙,打火機藍光閃過,照亮她腕間蛇形銀鐲,“可惜這羊首,不該落在外行人手里?!饼執旌笸税氩?,羊首在懷里發燙,底座暗格的青銅鈴鐺突然自鳴,清響混著酉水的浪聲,驚飛了樹梢夜鷺。

“阿娘的日記里,可沒提過你?!饼執於⒅炫坶_衩處露出的紅絲絨襯里,那顏色像極了羊首犄角上干涸的血跡。蘇媚輕笑,煙圈在雨霧中散成羊頭形狀:“龍家護寶人代代單傳,你以為阿娘為何把錦帕分兩半?”她抬手拋來片碎布,正是龍天在礦洞撿到的半幅云紋錦帕,針腳間繡著的墨龍,竟比林悅那半幅多了雙琥珀色眼睛。

水庫方向突然傳來水聲。蘇媚踩著高跟鞋走向潭邊,旗袍下擺掃過草叢,驚起的螢火蟲聚成光帶,繞著她發間的銀龍簪飛舞?!叭倌昵拔饔蛏倘肆粝碌摹埾焰i’,”她蹲下身撥弄水面,指甲染著朱紅蔻丹,“需護寶人與畫龍人血祭,可你猜怎么著?”潭水突然翻涌,浮出個刻著梵文的青銅匣子,“阿娘把真正的鑰匙,縫在我這半幅錦帕里了?!?

龍天心頭發緊,摸出林悅給的半幅錦帕。兩瓣碎布拼合的剎那,帕子突然滲出墨色,在蘇媚掌心聚成把鑰匙。“當年阿娘發現龍家血脈分流,”蘇媚將鑰匙插進青銅匣,“你隨父姓龍,我隨母姓蘇,本該同護羊首。”匣蓋彈開的瞬間,里面滾出顆夜明珠,珠身竟刻著林悅和吳道子的生辰八字。

“所以你偷羊首,是為了血祭?”龍天握緊羊首,青銅表面的饕餮紋硌得掌心生疼。蘇媚搖頭,將夜明珠按進羊首眼眶,剎那間潭水倒流,巖壁顯出全息影像:阿娘跪在血祭碑前,將半幅錦帕塞進蘇媚襁褓,另半幅遞給抱龍天的護工,遠處的吳道子父親正舉著畫筆,把這幕偷偷描進速寫本。

“阿娘不是去守封印,是被龍家舊部追殺?!碧K媚的聲音發顫,銀鐲滑落露出腕間傷疤,“他們說雙生血脈是禁忌,要拿你我血祭墨鱗閘?!贝藭r烏云散盡,月光照在羊首上,底座忽然裂開新縫,掉出枚蠟封的玉簡——正是阿娘日記里寫的“龍首密匙”。

玉簡展開的瞬間,整個落霞谷開始震動。龍天看見玉簡上用朱砂寫著:“雙姝合璧,情破血咒?!碧K媚忽然拽住龍天往潭邊跑

分水獸吞入羊首的瞬間,酉水突然倒卷成漩渦。龍天被蘇媚拽著跌進溶洞,洞頂鐘乳石滲出的水在地面聚成墨色鎖鏈,將兩人腳踝捆得死死的。“是龍家舊部設的血咒!”蘇媚撕開花旗袍下擺,露出的蛇形銀鐲正發燙,“他們用阿娘的血畫了陣,雙生血脈靠近羊首就會被困。”

洞壁突然亮起幽光,全息影像里閃過歷代龍家護寶人被血祭的畫面。龍天掙扎著摸向玉簡,卻見玉簡上的朱砂字正在褪色:“血咒需情絲解……”蘇媚忽然笑了,摘下銀龍簪劃開掌心,血珠滴在墨鏈上,鎖鏈竟冒出白煙:“阿娘說過,龍家血脈的弱點,是太信規矩?!?

“你干嘛!”龍天想阻止,卻被她按在巖壁上。蘇媚的血混著溶洞水,在地面畫出林悅繡的錦帕圖案,墨鏈應聲斷裂。“小時候阿娘給我講過,”她擦著嘴角的血,銀簪尖挑起龍天袖口,“你這龍形胎記,和我后頸的鱗紋本是一體。”月光透過石縫照進來,果然映出她后頸的淡紅紋路,與龍天虎口的胎記拼成完整的羊首輪廓。

洞外傳來林悅的喊聲。兩人爬出溶洞時,見分水獸石雕正在崩裂,羊首從獸口中飛出,懸浮在半空旋轉,青銅表面滲出的墨色竟織成張巨網,將整個落霞谷罩住。“是舊部啟動了‘墨鱗封’!”蘇媚拽著龍天躲進巖縫,網絲擦過肩頭,竟在旗袍上燒出焦痕,“當年西域商人用龍血和青銅鑄的陣,能把活物困成畫中人?!?

吳道子的摩托撞破墨網沖進來,車后座的林悅舉著紅綢符紙:“接著!”符紙飛到龍天手里,突然爆發出紅光——那是林悅用自己的血染紅的。蘇媚搶過符紙往羊首上拍,墨網應聲出現裂縫,卻見裂縫里伸出只戴青銅護腕的手,攥住了羊首犄角。

“終于等到雙生血脈了?!鄙硢〉穆曇魪哪W深處傳來,護腕上的羊首紋與博物館保安的紋身龍天這才看清,墨網竟是由無數張《九龍圖》畫卷拼成,每張畫上都困著個穿唐裝的人影,正是歷代被血祭的龍家護寶人。蘇媚突然舉起銀龍簪刺向自己掌心,血珠滴在符紙上,竟讓所有畫卷里的人影都動了起來。

“阿娘說過,血咒的解法在‘反哺’?!彼穆曇舯荒W撕裂,“用雙生血喚醒畫中人,他們就能反噬陣眼!”龍天咬牙劃破手掌,兩滴血混在一起滴在符紙中心,羊首突然發出龍吟,墨網寸寸碎裂。被困的畫中人化作墨龍沖出,撞向戴青銅護腕的老者,老者慘叫著化為飛灰,手里的羊首掉在林悅腳邊。

墨網散盡時,酉水恢復平靜。龍天撿起羊首,發現底座多了行新刻的字:“雙生歸位,情破萬咒?!碧K媚摸著后頸的鱗紋,那里不知何時變得和龍天的胎記一樣淡了。林悅打開紅布包想給他們包扎,卻見包里的桂花糕不知何時被分成兩半,半塊沾著朱砂,半塊裹著墨屑,像誰提前算好了似的。

溶洞外的霧氣散了些,蘇媚蹲在地上摸羊首底座的字,銀簪上的茉莉花瓣掉了一片。龍天遞過創可貼,看見她手腕上的銀鐲子顏色變淺了,底下露出跟阿娘日記里畫的一樣的龍鱗紋身。

“老輩人的詛咒找上門了?!碧K媚扯破袖子,紋身像滴在水里的墨一樣化開,“當年阿娘把我們分開,就是怕咱倆一起觸發麻煩。”林悅用手機光照她后頸,那兒的花紋淡得快看不見了,跟龍天手上的胎記剛好能拼完整。吳道子突然指著羊首喊:“珠子轉起來了!”

羊首眼睛里的夜明珠骨碌碌轉,巖壁上投出阿娘的影子?!澳銈儌z要是中了咒,”影子里的阿娘抬手比劃,“得用‘龍涎墨’涂在紋身上?!彼钢瓷钐?,石頭縫里滲出來的墨汁正聚成墨塊,“這是以前西域人拿龍血和羊首銅煉的,能壓住血脈亂跳?!?

蘇媚接過墨塊時手被燙了一下。龍天拿出吳道子的毛筆:“蘸點墨試試,涂在紋身上?!泵P剛碰到皮膚,墨就自己暈成了完整的龍鱗,蘇媚后頸的花紋又清楚了。林悅突然翻開阿娘的日記本,最后一頁空白處慢慢顯出字來:“兩個人的墨,合在一起才有用,分開就藏起來。”

這時候對岸傳來汽車聲,三輛越野車沖過晨霧。蘇媚把墨塊塞給龍天:“是老輩人剩下的人,我去引開他們?!彼雁y簪往天上一扔,簪子變成條墨龍撞向車頭。龍天想追,林悅拉住他——蘇媚旗袍背后不知啥時繡了整條龍,鱗片跟羊首的銅色一個樣。

“阿娘日記里還有張車票!”林悅抖出張舊車票,背面寫著:“蘇媚像鏡子,龍天像影子,羊首是鑰匙,感情是鎖?!眳堑雷訐项^:“這么說蘇媚不是壞人?她一直在幫咱們?”龍天摸著兜里的墨塊,墨汁透過布滲出來,在褲子上印出個羊頭形狀。

龍天把羊首捐給博物館那天,長安下著入秋第一場雨。他蹲在修復室門口擦摩托車,鑰匙鏈上的青銅鈴鐺突然哐當響——玻璃展柜里的羊首正對著他反光,底座暗格不知何時多了塊桂花糕,還是林悅今早蒸的那種。

“龍先生,有快遞。”穿制服的小哥抱著紙箱沖進大廳,濕淋淋的快遞單上寫著“湘西特產”。拆開發現是壇糯米酒,瓶身上貼著蘇媚的便簽:“墨鱗閘的青苔洗干凈了,下次來長安請你吃血粑鴨。”龍天擰開瓶蓋,酒香里飄出細不可聞的茉莉味,跟蘇媚發間的銀簪一個香型。

博物館閉館后,他習慣繞護城河騎摩托。某天路過廣濟橋,發現分水獸嘴里卡著支斷簪——正是蘇媚那支銀龍簪。撿起來時,簪尖突然滲出墨色,在掌心畫出半幅錦帕圖案。手機同時震動,蘇媚發來條語音:“老槐樹底下挖出個鐵盒,跟羊首底座長得挺像?!北尘耙衾锘熘嫖髭s尸匠的牛角號。

周末去林悅的畫室蹭飯,看見她新繡的錦帕掛在墻上。針腳間的墨龍正銜著鈴鐺,龍睛用的是博物館失竊的夜明珠——吳道子花了三個月才修復好?!白蛲硌蚴子职l光了,”林悅遞來熱湯,“投影里阿娘說,雙生血脈該學畫符了。”桌邊的吳道子突然嗆咳,狼毫筆掉在宣紙上,墨跡自動暈成羊頭形狀。

某天深夜巡邏,龍天看見博物館外墻爬著墨色藤蔓。湊近發現是羊首投影的《九龍圖》,每條龍的眼睛都在跟著他轉。拿出蘇媚給的墨錠一碰,藤蔓竟化作真的青銅葉子,葉脈里流著跟他胎記同色的血。對講機突然響起蘇媚的聲音:“長安水脈又晃了,我在墨鱗閘等你?!?

他趕到橋洞時,蘇媚正用銀簪在水閘刻字。旗袍下擺沾著湘西的紅泥,后頸的龍鱗紋身亮得像燈。“舊部余孽在下水道畫陣,”她拋來半塊桂花糕,“得用雙生血封了那些羊首圖騰。”兩人的血混著墨滴進排水口,整個城市的下水道突然傳來共鳴,井蓋縫隙冒出的墨色,竟在路面聚成會搖尾巴的青銅小羊。

黎明前的博物館,龍天把修復好的銀龍簪還給蘇媚。展柜里的羊首突然發出清鳴,青銅表面浮現出阿娘的字跡:“都市霓虹里,墨鱗亦有靈?!绷謵偙е驴镜墓鸹ǜ馀軄恚瑓堑雷优e著手機拍:“快看!羊首影子投在墻上,跟咱們三個的影子拼成全家福了!”

龍天的摩托車后座總綁著個紅布包,里頭是林悅新蒸的桂花糕和蘇媚寄來的湘西墨錠。這天路過廣濟橋,分水獸嘴里又卡了東西——是支纏著茉莉干花的銀簪,簪尖凝著滴墨,在掌心暈成羊首輪廓。

博物館修復室的警報器總在半夜響,龍天趕到時,總看見羊首展柜前擺著半塊帶朱砂印的桂花糕。監控畫面里,穿墨綠旗袍的影子一閃而過,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的聲音,和他鑰匙鏈上的青銅鈴鐺共振。

林悅的畫室掛著新繡的《九龍圖》,龍睛用的是夜明珠碎屑。吳道子每次提筆,宣紙上總會先浮出羊頭圖騰,等龍天摸出墨錠一壓,才變成正經的山水。“阿娘說這叫血脈共鳴,”林悅遞來熱可可,“就像你跟蘇媚,隔半個城也能知道對方在哪兒?!?

深夜巡邏時,龍天??匆娤滤揽诿澳?。用蘇媚給的銀簪一挑,總能撈出刻著梵文的青銅碎片。某次拼出半塊護心鏡,鏡面上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湘西老槐樹下,蘇媚正把墨錠塞進樹洞的倒影。

博物館閉館日,龍天會把羊首抱到修復臺擦灰。青銅表面的饕餮紋總在他掌心發燙,偶爾滲出墨色,在臺布上畫出蘇媚旗袍的盤扣花樣。有次林悅撞見,笑著說:“阿娘日記里寫過,雙生血脈觸碰寶物,會看見對方的日常。”

蘇媚寄來的快遞總帶著湘西潮氣。上次的糯米酒里泡著片槐樹葉,葉脈跟龍天虎口的胎記吻合;這次的血粑鴨罐頭底下,壓著張速寫——畫的是長安墨鱗閘,分水獸嘴里卡著他的青銅鈴鐺。

暴雨夜的護城河會泛青光,龍天知道是蘇媚在閘底忙活。騎摩托趕到時,總看見她旗袍下擺浸在墨水里,后頸的龍鱗紋身跟天上的閃電同頻。

龍天的摩托后座多了個防水帆布包,里面除了桂花糕和墨錠,還塞著蘇媚寄來的青銅羅盤。指針永遠指著護城河方向,每當暴雨將至,針尖就會滲出墨色,在儀表盤上畫出羊首犄角的弧度。

博物館的夜間安保系統這周第三次報警。龍天沖進修復室時,羊首展柜前散落著幾片槐樹葉,葉脈紋路與他虎口胎記嚴絲合縫。監控死角里,墨綠旗袍的下擺掃過地磚,留下一串由青銅碎屑組成的腳印——那是蘇媚修復銀簪時磨下的邊角料。

林悅新繡的《雙生圖》掛在畫室正中央,畫面上兩條墨龍纏繞著青銅羊首,龍鱗用的是博物館失竊的夜明珠粉末。吳道子每次調色,顏料盤里總會先浮現羊頭圖騰,直到龍天把墨錠按在盤邊,才化作正常的礦物色?!白蛲韷粢姲⒛锪耍绷謵傔f來艾草青團,“她說長安水脈里有條‘墨鱗鏈’,得用雙生血激活?!?

深夜巡邏至廣濟橋,分水獸嘴里又卡著東西——這次是半塊帶牙印的桂花糕,油紙包上用朱砂畫著蘇媚后頸的龍鱗紋身。龍天剛撿起,橋洞突然涌出墨色水流,水面浮著個青銅匣子,匣蓋上的羊首紋與他鑰匙鏈鈴鐺一模一樣。匣子里躺著支狼毫,筆桿刻著西域文字:“點睛者,雙生血也?!?

蘇媚的快遞在霜降那天到貨,牛皮紙包里裝著湘西老槐樹的年輪切片,年輪圈出的圖案正是墨鱗閘的地圖。夾層里的便簽寫著:“閘底發現唐代水尺,刻度盡頭刻著你和我的生辰八字。”附頁是張速寫,畫著龍天蹲在博物館擦羊首的背影,他后頸不知何時多了道淡紅紋路,與蘇媚的龍鱗紋身遙相呼應。

暴雨突降的午夜,護城河水位暴漲。龍天趕到墨鱗閘時,蘇媚正用銀簪在閘壁刻符,旗袍下擺浸在墨水里,每劃一筆,后頸的紋身就亮一分?!芭f部余孽在下水道養了‘墨鱗蟲’,”她拋來半塊血粑鴨,“得用雙生血混龍涎墨封死蟲巢?!眱扇说难芜M墨錠的剎那,整座城市的下水道傳來共鳴,井蓋縫隙冒出的墨色竟凝成會發光的青銅小羊,沿著水脈游向各個內澇點。

黎明前的博物館,龍天把修復好的青銅羅盤放回展柜。羊首突然發出嗡鳴,青銅表面浮現出阿娘的字跡:“都市鋼筋,得由龍天?!绷謵偙е驴镜墓鸹ǜ馀軄?,吳道子舉著手機驚呼:“快看!羊首影子投在墻上,跟你們倆的影子拼成了完整的龍首圖騰!”

監控錄像顯示凌晨四點:穿皮夾克的龍天和穿旗袍的蘇媚并肩坐在修復臺上吃桂花糕,青銅鈴鐺和銀龍簪碰在一起叮當作響。展柜里的羊首眼窩里,夜明珠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阿娘站在湘西老槐樹下

主站蜘蛛池模板: 招远市| 澎湖县| 栖霞市| 汝州市| 乌审旗| 仁化县| 宿迁市| 罗田县| 庆云县| 长海县| 固安县| 清水河县| 盐城市| 南和县| 马关县| 长沙市| 固镇县| 井陉县| 恩平市| 沙田区| 许昌市| 浙江省| 宾阳县| 鄂伦春自治旗| 精河县| 德安县| 孟村| 阿尔山市| 临潭县| 博爱县| 得荣县| 高阳县| 杭州市| 宁陵县| 揭东县| 广安市| 嘉义县| 和林格尔县| 通化市| 台南县| 垣曲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