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館陶公主
- 漢吏!
- 科創板
- 2066字
- 2024-12-20 12:00:00
衛廣不甘于落在人后,一臉鄙夷道:“兄長,待到那時,我也要親手砍下外戚竇氏的一顆人頭,地位煊赫,血脈尊貴又能怎樣,不過是指著女子解衣脫裙得來的權勢。”
裙帶關系?
郭解扭頭看一眼衛廣,神色古怪,心道衛氏以后也是你鄙夷的裙帶關系。
額......
衛氏雖是裙帶關系,衛廣卻能鄙夷同屬外戚的竇氏。
覆滅匈奴的衛青、封狼居胥的霍去病、滅數國的衛廣、昭宣中興的霍光,依靠功勛得來的公卿列侯地位。
“所有首級帶過來。”
郭解指著正對第舍大門的庭院說道:“擺在庭院內立成京觀,既然做了,便做絕,本吏不僅殺光第舍內的角抵手,還要立成駭人的京觀。”
殺光角抵手,足以刺激到南皮侯竇彭祖。
立成京觀更是帶來極盡羞辱。
當場刺激的竇彭祖發癲。
放在過去,沒人敢做立成京觀的駭人行徑。
如今,張騫、衛廣、義縱皆是一臉的大喜,急切的搬過來腦袋,堆放在庭院擺成京觀。
郭解看了幾眼,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回去沐浴更衣,換上一身清爽的皂衣,回來看竇彭祖臉上的精彩神情。”
殺光角抵手的膽子足夠驚人。
擺成京觀更是駭人。
郭解居然還敢回來,出現在竇彭祖的面前。
多?兩腿大哆嗦,看向郭解的眼神畏懼,卻又充滿崇敬。
張騫、衛廣、義縱幾人簇擁著郭解,借著閭里小陌的掩藏,伏著身體,悄無聲息回到藁街都亭,叫來廚嗇夫煮了幾大釜熱湯,沐浴更換皂衣。
日未中(10:30~11:15),第舍貴里出現十幾輛軿(ping)車。
不是官吏乘坐的轓車,而是更加尊貴的軿車。
漆布輜軿車是公、列侯乘坐的車駕,采用澆鑄、鍛打、延壓、扣合、鎏金等復雜工序打造,車輪很大,十二根輻條呈等距狀分布于轂牙之間。
曲線形轂,中空穿軸,轂內長輻。
“若說長安哪里的搏獸最彩,當是天子的師子圈。”
竇彭祖的身體肥胖,無法跪坐,半坐在車與內,極其得意的說道:“若說長安哪里的角抵最彩,正是本侯養在第舍的角抵手。”
他每年靡費巨資,耗費近十年苦功,終于豢養出長安最為盛名的數十名角抵手。
不僅是為了窮奢極欲的享樂,更是為了政事。
角抵手可以給竇彭祖帶來政事利益。
今日,竇彭祖便借著角抵手邀請來十幾位列侯過來觀賞,滿面紅光,極為自得。
最讓竇彭祖得意的是。
館陶公主也來了,坐在旁邊的一輛漆布輜軿車內,笑容款款,聽的頗為入神。
又帶著幾分迫切。
館陶公主笑吟吟的說道:“本宮,聽你說了角抵手的各種彩,頗為急切,等不及要看南皮侯豢養的角抵手有何本領,能與天子的師子圈并稱。”
竇彭祖大喜,聽到館陶公主的夸贊,極為受用。
館陶公主是誰。
竇太后的親生女兒。
天子劉徹登基后,成為館陶大長公主,尊為竇太主。
另外,竇彭祖身后還有十余輛漆布輜軿車,皆是長安第舍的列侯,一同欣賞長安最負盛名的南皮侯角抵手。
“來人。”
竇彭祖激蕩的面色潮紅:“去把第舍的大門打開,迎接館陶公主的駕臨,也讓公主與各位列侯欣賞本侯耗費無數心血的角抵手。”
“吱呀——”
兩名僮奴趨步上前,推開第舍大門,好讓館陶公主和十余位列侯看到庭院內正在恭敬等著的角抵手。
隨著第舍的大門打開。
第舍庭院的情況一覽無遺。
館陶公主和十余位列侯看到第舍庭院,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甚至還帶著一絲驚慌。
京......京觀。
還是用角抵手腦袋立成的京觀。
“不!!!”
竇彭祖驚恐的大吼一聲:“誰!到底是誰干的!本侯......本侯要親手宰了他!!!”
他驚慌失措的跑出車與,身體過于肥胖,‘砰’的一聲,重重摔在章臺街的地面。
這一聲很響。
竇彭祖摔的鼻青臉腫,茱萸錦深衣粘滿了泥土,很是骯臟,三梁進賢冠也摔的歪歪斜斜,甚至粘了一根禾草。
他顧不上整理衣冠,肥胖的大臉滿是淚水,一點點爬過去,爬到第舍的大門口,望向第舍庭院里擺放的角抵手頭顱。
還是擺放成京觀羞辱他!
竇彭祖氣得渾身發抖,整個人已經有些瘋癲:“查!立即派人去查,本侯要把那人碎尸萬段!”
“竇彭祖!”
館陶公主嚇壞了,臉色鐵青的說道:“你邀請本宮過來看的俳優諧戲,就是一堆頭顱堆成的京觀嗎!”
她是養尊處優的公主,見過殺人,只是普通的殺人倒是不會這般憤怒。
擺成京觀就太駭人。
生平第一次見到,著實把館陶公主嚇得心中一顫。
十余名列侯的臉色也很難看,盯著像是溷軒一頭滿身泥濘臟豬的竇彭祖,冒出很大的火氣。
一顆顆死不瞑目的腦袋瞪著各位列侯。
極其駭人先不說。
太晦氣了。
十余名列侯忍不住喝罵起來。
“好你個竇彭祖,仗著外戚的身份戲弄各位列侯。”
“不僅是列侯,膽大包天!甚至敢戲弄館陶大長公主!”
“這件事不會善了,本侯定會在竇太后面前彈劾你!”
竇彭祖聽到在竇太后面前彈劾,心里又是一顫,神情更加的驚慌。
竇太后不止他一個從子,還有魏其侯竇嬰,章武侯竇定,以及弟弟竇甫等等竇氏族人。
竇彭祖費盡心機請來館陶公主,就是為了在竇太后面前爭寵,獲得竇太后的歡心。
誰知......誰知......
角抵手被人立成京觀。
驚擾了館陶公主。
一輛輛漆布輜軿車離開,章臺街的第舍門口只剩竇彭祖一人。
“誰!到底是誰!”
竇彭祖仰天悲鳴:“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謀害本侯!”
章臺街的兩側,吸引不少人看俳優戲。
郭解、張騫、衛廣等人掐著時間過來,不早也不晚,看完了竇彭祖從狂喜到悲鳴。
爽!
實在是太爽!
郭解舒服了。
就喜歡看囂張慣了的上層人氣瘋了,卻拿爛命一條底層人毫無辦法的樣子。
竇彭祖更慘。
甚至不知道是郭解干的。
更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