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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無辜者的自由

  • 時間維
  • 段者文
  • 2084字
  • 2024-11-17 15:32:23

如果要形容的話,有點像我曾經無意間看過的一部香港漫畫中的人物,那副冰冷的神情,以及他眉宇間無法察覺的殺氣,我知道這家伙絕不簡單,如果我剛才真打了他的注意,說不定我已經躺在路邊的瀝青上。

猛然間,我突然意識到這家伙的身份,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我知道,他就是“鐵面”,那個無敵的劊子手,鐵面辦案從來不抓人,他只殺人。就在我想是否要跳窗出去的時候,前面傳來一句沙啞的聲音。

“你知道一個叫文風的人嗎?”

我沉默了一下,回答他:“聽過,是個厲害的角色,很多人都怕你一樣的怕他。”

他繼續問:“你見過他嗎?”

我向他要了一支煙,然后回答他說:“沒有。”

“你叫什么?”

“文青。”

鐵面只是淺淺的笑了一聲,然后在一旁的路口停了車,轉過來看我,對我說:“車費就不用給了,留著去做該做的事吧。”我迎合的輕笑,然后跟鐵面道了別。看來,鐵面并沒有認出我,不然我不可能就這樣輕易地走出車門。

不知道為什么,鐵面看著我的時候,感覺他的瞳孔里有沙塵般的微光,就像萊昂看我的時候一樣,只是萊昂的目光更肆無忌憚。

在酒吧里,我看見了一些少有的,不同于我們類別的人。像60年代的“嬉皮士”,一群吸毒鬼,不工作,聽爵士樂,搞同性戀的頹廢分子。這些無知的廢物,我可以肯定,他們活不過今晚,因為他們在討論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婕拉。

尤其是那個英俊、瘦長,有一雙碧藍的眼睛,卻有著一頭像印度黑般頭發的人,他竟然用骯臟的話語玷污、意淫婕拉,像他這種人,殺他百次也不夠。心中沉積已久的苦悶與不安,讓我的心緒奇跡般達到一個平衡點上,如貝加爾湖一樣平靜。

他們躲在一個骯臟的角落,聞著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讓意識飄搖的昏天黑地。我悄悄地靠近他們,給他們猝不及防,把其他幾個打得滿地找牙,最后扯著長得像印度人的頭發,把他的鼻梁骨打斷。我問他:“婕拉,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他藍色的雙眼,泛著點點茫然,像涂了一層凡士林。我繼續對他動武,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爬在地上求饒。嘴里吐出掉下的牙齒,說著:“是有人給我們錢,讓我們議論的。我們根本不知道婕拉是誰,更別說知道她在哪里了。”

我沒有狠下手,無辜者的自由就是索錢聽命,我相信了他的話。

到底是誰綁架了婕拉?我知道婕拉不會死,所以說“綁架”,是最確切的。在我腳下,這個糟糕的城市,就像一部黑色的喜劇片,在你發笑之余,也令你不寒而栗。

我的敏感性變得遲鈍薄弱,注意力變得支離破碎,腦海里動蕩的畫面,像一張張被撕碎的圖紙。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咀嚼我的大腦神經,使我處在崩潰的邊緣。我點了一支煙,讓自己全身心的平靜下來。

這些模糊而又繁雜的記憶是從哪里來的?我的頭好痛,流轉的血液都要凝固了,痛得讓我腦海又回到一片空白。

我在德爾隆教堂的墓地,靠在無字碑上,緩緩的吸著煙,忍受著劇烈的疼痛。斯特蘭被黑暗遮著,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但他沙啞的話語,像黑色的風,無比清晰的飄進我的耳朵。“文風,你看起來就像監獄里的可憐蟲。”

我回答他:“我一直都是不需要憐憫的可憐之人,我竟然連婕拉都找不到。說不定那家伙現在正折磨她,而我卻只能躺墓地里,像一個死人。”

“你像從土里爬出來索命的死人。”斯特蘭說這句話的時候,臉從黑暗里探出來,嘴角勾起一個很不自然的弧度。皺紋好像在一條一條地蠕動,少了平時的溫藹。

“塔爾塔羅斯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為什么他們死前都要說‘時間到了’,這意味著什么?我在想,也許我們都死了,這些都是回光返照時一瞬間的幻想。”

斯特蘭頓了一下,然后說:“這世上有太多的為什么了,但并不是每個‘為什么’都有它自己的答案,我們就像被人遺忘,活在沒有答案的世界。”

“我總是反復做著一個相同的夢,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人,不相同的對話。似夢非夢,那種確切的真實感深深映在我的腦海里。神父,你說這是為什么?”

神父說了一句話,讓我突然很震驚,他說:“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那不是夢?”我語塞了,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再問什么,而是反復思索著神父說的話。就這樣,我靜靜坐著,思索著。

最后給出了一個結論,我在庸人自擾。

人,生來就有一種天賦,叫欲望;如跗骨之蛆,囊藏了性與暴力,奢靡與幻想,毫無顧忌的反叛庸碌,義無反顧的頡取錢財,渴求高度,睥睨眾生。我的欲望不為金錢,不為名利,只為愛。

我好像聽見某種聲音,像在屠宰場里任人宰割的弱智兒童般的慘叫,在這充滿道德淪喪,烏煙瘴氣的黑色夜空,蕩蕩的回響。我看見神父斯特蘭笑了,笑容陰暗而邪惡,如同這曠蕩的黑色之城,他說:“這個城市就像某個時代的縮影,到處是張揚的恐懼。就像王爾德的那句話,我們都在陰溝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在那一霎,我心里暗暗的問他:“斯特蘭,你真的是一個神父嗎?”我不知道我為何要這樣問,只是突然間困惑而已。他說的話,讓我想起了阿爾·卡彭,如他說的那個年代,卡彭時代。那些黑手黨徒風衣下藏著沖鋒槍,火拼時用手榴彈開路,令人膽寒的強硬殘忍的作風,那明明就是烽火連煙的戰場。

現代是文明社會,應該不會再出現那種事。但我覺得這個城市,是阿爾·卡彭的縮影,我深刻體會得到,黑夜里那聲聲此起彼伏的慘叫。我相信,如果讓肖邦生活在這樣的城市,他所創作出的夜曲會更加低沉,令人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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