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以后可不能惹到他,簡直比那個誰還記仇......”
眾四代弟子交頭接耳,小聲交談。
“都給我閉嘴!”
這些四代弟子都聽出來的話外之音,丘處機自然也是馬上就聽了出來,他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
如今眾人面前這不肖弟子都敢口出狂言,下去還不知道怎么亂嚼舌頭呢。
于是將石破天拉到身邊,輕聲道:“過兒呀,你說的沒錯,確實應(yīng)該要重罰,只不過你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我希望你還是留他一條性命。”
鹿清篤聽到丘處機的這么一番話,尿都快嚇出來了,居然最好的結(jié)局是能夠保全性命。
眾四代道士也是為鹿清篤惋惜,兔死狐悲,他們都是四代弟子,今天第一天石破天的到來就要痛下辣手,未來又待之何?
此等情緒凝聚之下,眾四代弟子都有些同仇敵愾的氣勢。
“啊,什么留他一條性命?”石破天云里霧里的。
鹿清篤聽到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襠下一陣惡水滲出,褲襠已經(jīng)濕了一片,居然是嚇得當(dāng)場尿了出來。
眾四代弟子聽到這里,都面露慍色,石破天居然因為一句話便要對同門痛下殺手,當(dāng)真是沒有半點仁慈!
丘處機也是微微皺眉,心中不喜,但想到現(xiàn)在是在眾師侄面前,也不好掃他的面子。
等后續(xù)再好好教導(dǎo)他,殺心不可以這么重,于是再次重復(fù)道:“我還是希望你別殺他,留他一條性命,他也是初犯。”
“啊殺人?“聽到殺人二字的石破天像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一般,騰的一聲就跳了起來,一邊用力擺手一邊大聲道:“我不殺人,我為什么要殺他,好端端的,我不殺人。”
“我剛剛說的是實話呀,狗雜種這名字真的挺好的,以前別人都是這么叫我的,我真覺得你們要是愿意叫我狗雜種,我也很開心的。”
這下眾人是真的懵了,不知道石破天到底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
直到看到石破天牽著鹿清篤,把他放了下來,眾四代弟子才發(fā)覺好像他們這年輕師叔真的不懲戒鹿清篤。
那難道,他剛剛說的是真的?真的要我們叫他狗雜種?
“咳咳咳”,丘處機看著眾弟子神色,哪里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你們師叔心底善良,饒了鹿清篤這一回,不過他剛剛那些話是為了體諒這不肖弟子,不然我定然要狠狠責(zé)罰!”
聽到這里,眾弟子這才明白,原來石破天是為了給鹿清篤求情,才專門在丘處機師祖面前這樣說道。
“我們這小師叔,心腸倒忒好,為了在師祖面前保全鹿清篤,竟然承認以前別人也是這么叫他狗雜種的。”
“是呀是呀,我原來看他年齡這么小,我入觀已經(jīng)十多年,憑啥他一來就能當(dāng)我?guī)熓澹瑒倓偛徊m諸位所說,心中全然不服,現(xiàn)在我服了,這小師叔果然是有過人之處!”
“師兄所言極是,今日才入門,他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師侄,竟然甘愿忍受如此奇恥大辱,這還不夠,還讓我們以后也這樣叫他,不論武功,單就份心性修為,我‘謙陽子’大大的不如他。”
“是呀是呀......”
眾弟子交相稱贊,剛剛以為鹿清篤難逃一死,眾人都是怒目相待。
現(xiàn)在劇情來了一段一百八十度大翻轉(zhuǎn),情緒跌宕起伏之下,對石破天的觀感真可謂先抑后揚,而且揚的過了頭,整整有一座終南山那么高。
丘處機也是撫須微笑,他就知道以石破天的心性,肯定不是好殺之人。
原來這孩子是為了擔(dān)心自己責(zé)罰弟子過重,來胡謅些荒唐之話來為鹿清篤求饒。
他乃是名門之后,穆念慈帶他長大的,有誰敢喚他“狗雜種”?
大感欣慰之余,他忍不住給正坐在高位的馬鈺掌門人一個挑眉的眼神,以示得意。
馬鈺也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目睹了全過程,本來還在擔(dān)心這孩子殺心太重,沒想到原來是為了保護門內(nèi)弟子。
都還沒拜入全真教門下,都已經(jīng)如此友愛同門,未來還得了,這一上一下如同坐過山車的兩種前后心情對比之下。
尤感這孩子的難能可貴,因此甚是欣慰。
石破天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馬鈺清理了一下喉嚨,對站在廣場之上的弟子宣布此次匯集的另外一件關(guān)系重大的事務(wù)。
“長生真人和清靜散人從山西給我們派人發(fā)來了消息,說到那赤練魔頭極為難纏,合他們之力,恐怕力有未逮。“
因此我和兩位師弟商議之后決定由長春子帶領(lǐng)十余位三代弟子前去山西,勢必將這女魔頭擒拿歸案,以儆效尤。”
“是!”群道齊齊回應(yīng),石破天也是后知后覺的跟著道一聲“是”。
于是丘處機挑選了十余位三代弟子中的好手前往同去。
事間一切末了,才回頭對著石破天說道:“我此次前去,少則三月,多則半年,這段時間內(nèi)全真教的武功就由三代大弟子,也就是你的大師兄趙志敬代教。“
“你一定要勤勉練功,我回來會好好考究一下你的武功學(xué)的怎樣。”
說完轉(zhuǎn)頭面向趙志敬,“趙志敬何在?”
“弟子在。”
“在我外出的這段時間里,就由你好好的教授過兒武功,每隔十天到掌教那處檢驗成果,如果我回來稍有差池,我拿你是問。”
“是!弟子遵命~”
本來聽到由自己來教授石破天武功的趙志敬心中大喜,想著報復(fù)的時機這么快就到來了。
但沒想到長春子后面那句話,每隔十天就要到掌教那處去,而且?guī)煾富貋磉€要再行考究。
難道真要盡心盡力教這個辱煞自己的臭小子本門玄功?
趙志敬心中老大不愿,但在丘處機面前絲毫不敢表示出來,只敢稱是。
正午用了膳食,趁著天色晴朗好趕路,長春子帶領(lǐng)十余位三代弟子就登上去往山西的路程。
臨別之際,石破天大是不舍。
才與自己最親近的郭靖分離,沒想到這么快又要跟雖然短短幾日卻已經(jīng)建立了深厚情感的丘處機分離。
“師父,要不我跟你一起前往吧,我會內(nèi)功,也能幫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