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兩人便就同行,向著南方那座傳說中的仙門大宗而去。一路之上,不吝的博聞廣識令秦玨崇拜不已,而秦玨的活潑可人,也給旅途增添了不少的歡聲笑語。
當然,他們這一路南去,所過之境可謂千山萬水,不可能真的一帆風順,更何況一旁還有一個帝嚳躲在暗處頻頻算計。
好在即便是帝嚳可以暗中操控夢境局勢,但他的所有能為卻必須在兩人記憶的基本框架中進行,而不能隨意的直接干涉,否則他的力量介入過大,一方面會因為與二人潛意識中的印象出現偏差,導致他們提前蘇醒,另一方面,過多外來力量介入也有可能直接導致夢幻泡影無法承受,從而破裂開來,那卻更加得不償失。
即便是有著這樣的限礙,帝嚳所能發揮的空間也是不小,這一路之上,他先后數次引動野獸進襲不吝兩人歇息的營地,多次暗中推動兩人卷入諸侯紛爭,更是各種天災人禍往他們身上惹,總之除了使用超常的能力,所有能用上的手段都已經挨個用了一遍。
奈何兩人雖然在這夢境中暫時失去了一身修為和記憶,但是很多東西已經化作了本能和身體智慧,這些可沒辦法被夢境壓制。再者,他們雖然暫時無有法力調用法寶,但是他們的法寶本身卻無法被剝奪,而法寶本體的力量往往也非凡俗可以抵擋,就比如早前有一次一條毒蛇襲擊兩人,最后卻是靠著不吝身上的一塊“祖傳的山巒形玉石”命中那毒蛇腦袋,將其砸碎,兩人才得以從危局之中解脫出來。
如此這般,不覺間不吝和秦玨同行已有五年,這五年里,兩人經歷無數生死險境,飽嘗人間疾苦,卻越發道心堅定,一往無前。更是在這個過程中,兩人的感情不斷升溫,變得越來越親密,心思想法也越來越默契。某種程度上來說,兩人除了還沒有挑明之外,已經超越朋友關系,可以算的上彼此道侶。
而另一邊一直在尋找機會試圖將兩人在這前塵憶夢之中抹殺的帝嚳臉色卻是變得越來越沉重,在他的計劃里,利用兩人修道前的記憶捏造這一夢境,只要順著夢境的發展將他們合理的擊殺,又或者讓他們求道之心動搖,到時候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利用他手上的法寶“照入夢中的月”將在夢境之中發生的結果化虛為實映照到兩人的本體之上。
而由于不吝和秦玨兩人的師長都是渡劫成功的仙人或者準仙人,帝嚳當然無法將這兩位大能照入夢境之中,是以等到兩人記憶中道緣來到的時候,就是夢境破碎的時候。一想到時間越來越緊迫,帝嚳就大感為難,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道心如此堅定,又這么棘手的人。
看著前方路上的不吝兩人正有說有笑,攜手前行,帝嚳冷著臉,躲在遠處的陰影里,開始快速的掐指推算起來。過有片刻,他忽然眉眼一舒,微笑著停止了推算,自言自語的感嘆道:“沒想到你二人入道之前還有這么一番生離死別的經歷,這卻是個大好的機會。”說完。他一甩衣袖,整個人化作一縷黑煙,掠過不吝和秦玨的頭頂,飛向他們前進方向的遙遠處。
帝嚳飛掠而過的時候,不吝忽然有所察覺,他停了下來,皺起眉頭看著帝嚳飛去的方向,說道:“剛剛好像有什么東西飛過去了?玨兒,你有沒有察覺到。”
“嗯!你這么說,好像是有什么東西過去了?可是不吝哥,你說那會是什么呢?”秦玨見他停了下來,也站在原地皺眉看著遠方。
不吝略微想了一下,才說道:”不太清楚,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玄妙的東西是我們不了解的,也許是某個上仙路過,或者是有什么災劫將要發生吧。不過也沒什么,我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肯定難不倒我們的。“說道這里,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就又繼續說道:”我們還是繼續上路吧。從這里再過去不遠,出了南內州地界,就進入了南州,到時候離我們的目標也就近了。“
“嗯嗯!有不吝哥在,什么困難我們都可以安然度過。”秦玨肯定的點點頭,眼神之中充滿了對不吝的信任和依賴,然后她輕輕挽上不吝的手說道:“那不吝哥,我們快些出發吧,南州的風景據說別有一番風味呢!”于是兩人拋卻先前的疑惑,繼續向著南邊行去。
兩人本來都是大能,一般這種情況都會心生感應,這一路走來,像這樣的事他們兩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自然很快被拋諸腦后,無法影響到他們的行程。如此兩人又走了半個月的樣子,來至一片山谷嶙峋之地。
“玨兒,小心了,這里頗有些古怪!”不吝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小聲的對著秦玨說道。
一邊秦玨聽到不吝的話,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她”嗯“了一聲,輕輕松開挽住不吝的手臂,走到一旁蹲下來仔細查看,說道:“不吝哥,你看這里,從這個石頭界限開始,往前面的地方就寸草不生,可是在這邊分明草木都很茂盛,如此短的距離之上的差異,肯定不可能是氣候變化的引起的。哥,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她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地上的一塊石頭,示意不吝這里有古怪。
不吝也已經察覺到了問題所在,他緩緩走到秦玨的旁邊,仔細辨別兩邊的土壤,草木,甚至空氣里的氣息,然后對著秦玨說道:“從這塊石頭過去,地上的土地明顯要濕潤許多,泥土顏色暗沉看上去應該是沃土,按道理草木應該更茂盛許多,如今卻恰恰相反,想來里面有些詭異的東西存在。”
“那不吝哥,我們是繞道走嗎?”秦玨扭頭看著不吝問道,雖然她不是沒有主見的人,但是在不吝身邊,她就喜歡聽對方的安排。
“嗯,為免出什么意外,我們還是繞道走吧。”不吝,點點頭,隨即牽著秦玨的手,就準備繞著那片寸草不生之地行走。
“哇~哇~哇~”這時從那片土地深處,忽然傳來一連串的嬰兒的啼哭聲,聲音此起彼伏,仿佛有很多的孩子在哭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