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吝躲在乾坤顛倒葫蘆之內,親眼見著后來的秦玉額頭上睜開詭異的神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另一個秦玉擊殺消亡,不由大吃一驚,難道這個后來的秦玉實力竟然恐怖如斯?又或者眼前所見全都只是錯覺,他不由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這當然不是錯覺,但實際情況也并非如不吝想象那般,單純只是秦玉實力太高。真實的原因是,一方面雖然秦玉與他的實力相仿若,但秦玉卻已經得了整個魔宗的傳承,所能使用的法寶和手段要多出很多,且相對來說,魔宗之內一切靠自身拼殺,斗戰之能自然也就在他之上;另一方便,秦玉之所以能造成這種絕殺而不吝不能,乃是因為不吝現在還深陷夢境之中,以他所見,一切皆為真實,可是秦玉不同,她是從夢境之外進來,在外力干涉之前,她的意志決定了她所見都是虛妄。
當然一擊秒殺,她額頭那的神目也發揮了必不可少的作用。此神目名叫破妄之瞳,其并非她額頭之上生長的眼睛,而是其所煉制的一件道寶,之所以放在額頭上不過是為了使用方便罷了。這破妄之瞳有一特殊能力,乃是可以窺破虛妄,洞徹真實,雖說用在斗戰之上無有太大威力,但是對付這種夢境、幻境之類的,輔助效果卻是極佳。
對于不吝而言,雖然面前的新秦玉擊殺了那個舊的解除了他先前受到的威脅,站在一旁也沒有攻擊他,但是不吝還是謹慎的暫時沒有解除防御,畢竟眼前這個看上去明顯比之先前的還要難以對付,此刻是敵是友尚未分辨出來,當然是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上策。
秦玉消殺了她的山寨貨之后,便看向面前一人高的葫蘆,想到不吝就躲在里面,她不由自主地噗呲一笑,說道:“我說不吝哥,你還要在這酒葫蘆里泡多久啊?”
秦玉這一聲“不吝哥”仿佛叫到了不吝的心底,喚起了他心中塵封多年的回憶,他記得在很久以前,也有一個小女孩總是這么叫他,他們一路從北內洲走到中州,又從中州走到南內洲,最后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兩人無奈分別,不想這一別數百載就此過去,滄海桑田,物是人非,說的不過如是。
不吝心中感觸,不由自主的放開了自身守御,等他回過神來,其卻已然出了乾坤顛倒葫蘆的守御范圍,他不由一驚,說道:“你,你,你……”半天卻說不出后面的話來,這正是他復雜心境的體現,一方面怕這秦玉只是使用了某種幻術在迷惑他的心智,另一方面他其實內心深處一直都在渴望重新見到那個人,甚至在他和秦玉接觸的這一段時間里,他曾無數次的猜測秦玉是不是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秦玨,他的玨兒。只是這一路上,他的理智不斷告訴他,玨兒怎么可能還在世上,當初一別,他從此踏上仙途,可是玨兒呢?當初元陽真人沒有將她一并收入門下,顯然她并沒有那個道緣,又怎么可能還在。
這一瞬間,這樣的理智提醒,又一次在不吝的心中響起,于是他終于問了出來:“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一直要模仿玨兒,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邊問著,他的兩件道寶九龍云息山和乾坤顛倒葫蘆都縮小了飛到他的身邊,小心的戒備著秦玉。
“噗!”聽到不吝叫她玨兒,秦玉,或者說秦玨掩嘴一笑,說道:“不吝哥,你還是這么憨直啊。”接著她身上一層光華轉過,卻是恢復了本來的面目。此時秦玨又是嘻嘻一笑說道:“你看!我就是玨兒啊?誰能模仿得了我呢?”
雖然秦玨已經恢復了真實面目,但是不吝可不會就此放松警惕,畢竟修行到了一定層次,容貌什么的都是可以輕易更換的,但是若要說他還有多么懷疑,其實也沒有多少了。他和秦玨認識的時候,兩人都還沒有修道,后來分別時也是差不多,更沒有現在的知名度,就算有人要針對他,也很難找到當年的信息成功進行模擬,他所謹慎害怕的,不過是怕這只是一場幻覺而已。
就在這時,天空之中一條巨大的鯨魚虛影緩緩的浮現出來,其體型之大,看上去整個世界都在它的覆蓋之下,卻正是那虛空元蜃的樣子。在虛空元蜃虛影出現的時候,秦玨和不吝兩人立刻注意到了這等變化,他們同時皺起了眉頭,向著天空之上看去。只見在那巨鯨的虛影之上,帝嚳的身影出現在其背部,他腳踩一件月牙形的法器,身上還穿著早前那身龍袍王冕,手背在身后,如同一個勝券在握的王者,正譏笑的看著夢境世界里的的秦玨和不吝,而兩人也隔著世界的輪廓望向了他。
也不見帝嚳下達任何的命令,那虛空元蜃的虛影忽然張開嘴巴,一口將秦玨和不吝所在的夢境世界吃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又從它的背上的噴氣孔里噴出許許多多的氣泡,每一個氣泡里都有一片新的夢境世界,秦玨和不吝便在其中之一內。帝嚳則一直站在旁邊靜看著這一切,當尋到秦玨和不吝的所在后,便就化作一縷黑色的煙氣,籠罩到了那個夢境氣泡之上。
這邊秦玨和不吝所在的夢幻世界被吞沒后,兩人身邊的一切都是消失,周著變得一片漆黑,與此同時他們都感到自身的頭腦正在逐漸變的混沌,盡管自身思維還在,但是運轉卻變得異常緩慢,好像在這里所有的時間線都被拉長了一般,思考越來越費勁,越來越費時間,很多記憶也開始漸漸遠去。由于思維變得緩慢的緣故,兩人也不清楚這個狀態過了有多久,直到周圍的環境忽然明亮起來,接著許多景物逐漸的出現,兩人瞇著眼睛適應的一下四周明亮的環境,感覺頭腦有點兒疼,就伸出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腦袋。